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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这样的,虽然我并不知道我哥这次去平前究竟安排了什么,但是他回来之后还是基本对我交代了一遍,还让我参与了部分图谋,只不过我觉得这事儿他不应该隐瞒你,尤其是选择在这样的时候,所以让他来跟你解释一下,顺便道个歉。毕竟夫妻之间有些话总要说开的,老实藏着掖着,总归也不是个事儿吧?可是谁曾想,好心也照样能办坏事,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多嘴多舌了,唉!”
我叹了口气,“算啦,你也不必自责,毕竟你也是为了我们好……至于今晚找你来,我其实也是有事情有求于你的。”
“什么事情?咱们这样的交情,哪里谈得上什么求不求的,你直说就是了。”
我想求地事情,要说出来还真是困难,因为这实在太容易令人误会了;况且,他们兄弟虽然性格不同,宽容程度不同,可毕竟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地,要求他在这方面帮忙,还真是难为人呢。
我犹豫着说道:“是这样的,我知道皇上在朝鲜的事情上已经打定主意不肯迁就于我了,但我琢磨着,都说是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我没有办法,但是兴许你有办法能够帮到我呢。我想知道,皇上这次态度这么强硬,究竟打算不打算现在就对朝鲜用兵?毕竟,现在他手头上可动用地人马确实有限,然而朝鲜的事情已然迫在眉睫,他不能不立即表态,是战是和,相信他应该已有分寸了。这样的军机大事,尤其我还是这样一个特殊身份,所以理应避嫌,然而事关我的故国,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不是?”
多铎显然有些为难,“这个……”他踌躇了一阵,也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若是十五叔实在不能说,那么我也就不再追问了,毕竟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不是全部都可以让女人知道的。”我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事关国家机密,对方还是他地哥哥,究竟是应该忠于多尔还是怜悯我,这都令他都很难选择。
然而,他也不过是摇摆了片刻,却终究还是说了:“太过交底的话,我确实也不敢说,不过我实在看不过你太过担心的样子……其实。若真的要出兵。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满蒙八旗的兵不够,不是还有平西王和三顺王的兵吗?他们手下的兵都是汉军中地精锐,只要后勤保障没有问题,那么三个月拿下整个朝鲜,也不过是小菜一碟,我哥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
我微微一笑,“拿下朝鲜固然不是问题。可皇上为什么犹豫至今?显然是信不过吴三桂。皇上之所以深忌李淏,也是和他内里亲近大明有关,现在大明虽灭,可他未尝没有反清复明地心思;至于吴三桂,臣服于皇上不过是情势所逼地权宜之策,若是就此放他带兵东去,入了朝鲜这样的地方,岂不是蛟龙入海。猛虎脱枷?到时候他和李淏一拍即合。一个做总督一个做大王,说不定就让朝鲜就此独立了。这等利害关系,皇
能考虑不到。”
多铎点头道:“没错。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哥也暂时不能出兵,若真等到时机成熟,起码也是三五年以后了。可是,现在这个难题已经摆在台面上了,现在朝鲜使臣借朝贡之机,带来了李倧递交的奏折,说是自己年老体衰,久病不愈,无法处置朝政,不想继续尸餐素位,继续当这个大王了。他想让位给李淏,自己退居内宫当太上王,以便静下心来,颐养天年。”
果然,事情按照我所预料的形势发展了。毕竟朝鲜发生了这样的变乱,若继续保持目前的政局显然大不合理,更别说李倧已经被软禁,总不能让李淏继续名不正言不顺下去吧?况且,多尔衮的态度是决定事情地关键,若他大笔一挥同意,那么一切水到渠成;若他不同意,显然就是认定李淏是叛乱者,那么战争也就一触即发了。
“朝鲜使者昨天刚到京师,递上奏折,那么今明两天应该也要皇上亲自召见了吧?这么重要的事情,举朝上下多少双眼睛都巴巴地盯着呢,皇上哪怕咳嗽一声都大大不得了,肯定不能像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务,随随便便一个‘留中’,不做表态,也就慢慢‘淹’掉了。”
多铎接口道:“是呀,若是准奏,那么我哥的面子就丢大了;可若是不准,他眼下也拿不出兵将来,所以这个难题大呀!现在,估计他正在那边犯愁呢。”
我慎重地问道:“既然皇上什么事情都同你商量,那么照你看来,不论是现在还是三五年后,他真要出兵朝鲜,那么究竟打算另立傀儡呢?还是干脆就此吞并朝鲜呢?”
“当然是另立傀儡了,否则,就我们这么点满人,光征服关内就颇费功夫了,哪里能顾得上偏远的朝鲜?况且那是个穷地方,待并入了大清版图,那么遭逢灾年,光赈济的银子就不知道花费多少,这样的累赘不要也罢。有时候,未必是国土越大就越好的。”说着,他微笑着在腹部比划了一下,“我们地饭量毕竟有限,虽然胃口很好,不过总不能猛吃一气,把肚子给撑破了吧?”
见事情进展如我所料,于是我心底一阵轻松,然后将我已经准备好地想法细细道来了,“既然要另立傀儡,那么皇上心里可有供备用的人选?我不认为到了三五年后,我父王还能平平安安地活着,李淏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留给他一个‘南宫复辟’的机会。”
“这倒也是,所以此事着实矛盾。”多铎低头说道。
虽然他低垂着眼睑,不过我却仍然能够捕捉到他神色间地那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似乎他有什么额外的心思,但我却不方便过问,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继续说道,“既然皇上到时候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做傀儡,那么除掉李淏之后,朝鲜局面该如何收场,显然很是个问题。所以,我觉得根本没必要除掉他,还不如干脆让他统治朝鲜,就是多加一些掣肘,如此这般,方为上策。”
多铎摇了摇头,“这话说得轻松,要是我哥能放心他,也不会折腾这么一番的。”
对于他的顾虑,我早有准备,于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皇上如果能够真正从理智方面来考虑,静心下来想想,未必会觉得除掉李淏才是上策。说来说去,他嘴巴上不肯承认,实际也就是男人的那些感情方面的意气之争在作樂。朝鲜国小民贫,他就算想反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没有条件和实力来实现。除非大清将来发生变故,或者烽火四起,到处叛乱,从而疲于奔命,无暇顾及朝鲜,否则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得逞。最多,也就是对大清阳奉阴违,暗地里煽动百姓的仇清情绪罢了,根本蹦跶不起来。所以皇上所谓的心腹大患,根本就是他在自己吓唬自己。
现在,李淏虽然可以控制南半个朝鲜,却无法奈何朝鲜北部诸城;而北部诸城的大臣和守将们很多都视他为叛逆,所以他亟需得到大清的承认,只要皇上能够认可他,那么他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安全登基。而要得到皇上的承认,他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毕竟皇上不能丢这个颜面,也不能没有一点利益可谋。因此,眼下最好有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让双方都得到实际的利益,达成彼此的共识,又能皆大欢喜,双方都有面子。”
“呵,要真有这么好的法子,我们也不至于为难到现在,仍旧琢磨不出半个主意了。”他苦笑着,忽而,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突然抬头,瞳孔幽深,亮如漆玉,有如夜里中的月光,光华流转,“哦,我明白了,嫂子肯定心中早有计较,筹谋出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了!”
我颔首道,“当然,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让皇上为难,又可以暂时安稳朝鲜局势,只怕皇上未必肯同意。毕竟,此时他深忌于我,不肯再听我出谋划策了。”
他的眼睛里闪耀信任和期待的光芒,“你照实说来就是,若是有道理,我自会同他商议,不消嫂子亲自出面。”
“那我就直说了——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亲’。唐太宗以文成公主下嫁松赞干布,换来边境上百年安定,现在皇上再行此策,照样可以可以解决问题,不说百年,起码数十年的安定是可以的。”
多铎闻言一愣,忽而有些不忿之色,“这怎么可以,你说让咱们大清的公主下嫁朝鲜?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李淏那小子?这次不追究他的罪过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居然还嫁公主给他,这好事还都让他占全了!况且,他早有妻室,堂堂的大清公主难道还嫁过去当小妾?”
“你不妨往深处想想,正因为大清是天朝上国,公主身份贵重,自然不能单做他的小妾,所以他若有自知之明,肯定要将原配休离,或者起码令其让出正室之位。李淏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