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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这怒气冲冲地一脚居然落了个空。于是怒火愈盛,转身拿出一根粗糙的马鞭来,大跨步上前。一把将还未来得及逃跑的儿子捉了个正着,然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索额图尽快左右避闪,无奈父亲是个沙场宿将,身手极佳,就凭自己那两下子三脚猫地功夫,如何能抵挡过去?眼见根本躲不过,如果抱头鼠窜被父亲追得满府上下乱跑,肯定被下人奴才们看去了笑话,当成了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地谈资,以后自己这张脸往哪搁?于是只得横下心来,双手抱头,老老实实地挨着马鞭抽打,一面哀声求饶:
“阿玛您饶了儿子吧,儿子下次再也不敢欺瞒您啦,求求您放儿子这一次吧!”
索尼丝毫没有心软仁慈地意思,毕竟这个二儿子是自己非常厌恶的前妻所生,那女人本来就比他大了两岁,早就年老色衰,毫无魅力;加之性情善妒,向来喜欢欺压其他小妾,于是他一怒之下就把那女人给休弃了,然后只给她一个铺盖卷就令她滚出府去,现在也只孑然一身住在盛京城郊。而这个儿子虽然并非顽劣之徒,然而却心思狡猾,惯于阳奉阴违,因此向来为他所不喜。
“你还敢有下次,还嫌给老子惹得麻烦不够多吗?我怎么生出你这个逆子来,真是不成器,比你那些兄弟们差远了,将来败坏我赫舍里家门风的,必是你这个不肖子!……”
索尼忿忿地斥骂着,正“管教”得起劲儿时,忽然外面的管家通禀道:“老爷,鳌拜、遏必隆、图尔格三位大人登门造访,正在前面花厅里等候!”
索尼闻言,气咻咻地扔掉了鞭子,恶狠狠地命令道:“你别以为这么轻松就躲过去了,现在就给我在这台阶上跪着,没有我的命令胆敢私自起来或者偷懒的话,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索额图连连道:“儿子不敢,儿子不敢……”
尽管如此,当他偷眼窥着父亲的脚步远去后,阴霾之色立即浮上脸来,暗自咬牙切齿,腹诽不已。“哼,你现在别看不起我,早晚有一天会叫你知道我地本事!”
索尼一脚踏入花厅的门槛时,就看到里面坐在客座上的三个人均是面带喜色,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于是他禁不住疑惑道:“咦,看诸位的神色,莫不是有什么高兴事儿?赶快说来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遏必隆回答道:“咳,你还不知道吧,开往关内的大军里出了咄咄怪事儿啦!你猜怎么着?”
“什么‘咄咄怪事’,我如何猜得出来?”索尼一头雾水地问道,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你知道吗,咱们那位威风凛凛,权势煊赫的摄政王前天下午一下子受伤不起,抬到大帐之后就一直严密封锁消息,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情形,想必是凶多吉少啦!”遏必隆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忙不迭地将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是欢天喜地地消息告诉了索尼。
索尼顿时一惊,“啊?你听谁说地?可做得准吗?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误信传言,否则有得麻烦找了。再说按照路程。距离进入长城还早着呢,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碰上敌军呢?再说就算是两军交锋,也轮不到他亲自上阵啊,怎么会……”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么个突兀地消息,因为实在想不出多尔衮身份高贵,有那么多勇悍拔尖儿的侍卫保护,怎么可能突遭不测呢?就算是刺客也没有那么出神入化地本事吧?
还没等图尔格回答,早已按捺不住狂喜的鳌拜抢过话头。幸灾乐祸道:“看来他多尔衮是命里该绝。不等咱们收拾。也不等敌军收拾,就被他们自己人给收拾了!你万万想不到吧,他自己吃饱了没事干,行军途中就忙着跑去山林子里行猎,结果一个不留神,被他的宝贝弟弟,那位豫郡王给当成了猎物。一箭射个正着!送回中军救治时,图赖正好也在场,于是赶快派手下快马加鞭,赶过来通知咱们呢!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就上你这来了,看看咱们能趁着这个混水能摸到多大的鱼来。”
“看来这是真的了?这倒确实是件可喜可贺之事。”索尼一闻之下,顿时打心眼儿里地高兴,然而他毕竟一贯谨慎。不至于像鳌
手舞足蹈地。十足一个得志小人地模样。
“这回豫郡王闯下的祸事可着实不小啊,如果摄政王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该受到怎样的惩治?这下倒好。真是老天帮忙,根本不用咱们费神费力,一下子就轻轻松松地解决掉了两个……”索尼说到这里时突然顿住,不放心地问道:“图赖那边的消息不知道是否靠准,毕竟摄政王的伤势究竟如何,他也未曾知晓,兴许没那么严重呢,咱们别庆祝得太早了。”
鳌拜一张大脸几乎笑开了花,他得意地回答道:“你用不着疑神疑鬼的,多尔衮这一次就算是不死,肯定也得去掉半条命了。图赖派人来说,那一箭射在要害,还没拔出箭头来就已经断断续续地淌了一路血,他站在帐前都看得清清楚楚地。再说如果只不过是一点皮肉小伤的话,又怎么会如此紧张,戒备森严的?连阿济格都挡在外面,还不是怕他这个粗人一张脸上藏不住丁星秘密?”
索尼知道图赖身经百战,不至于这点经验都没有,如果鳌拜的叙述没有错的话,那么如此看来多尔衮确实很有可能性命难保,这下热闹可就来了。这同时意味着,他们这些人委曲求全,战战兢兢,畏首畏尾地忍耐了一年多,终于熬到出头之日了。
“如果这样还真是好,老天有眼啊,这多尔衮得意不了几天就要玩完了,这可是我们翻身的大好机会啊!”索尼庆幸不已,喜形于色道。
“就是就是,等多尔衮一死,咱们就联合郑亲王,上书揭发他的种种罪行,比如结党营私,图谋篡逆,打击异己,擅作威福……看到时候还整不死他的那帮子亲信,还有那些个无耻叛徒。对了,还有上次检举诬蔑,把我和遏必隆图赖一起送入刑部大牢地巩阿和锡翰那两个畜牲,到时候咱们就好好折磨折磨他们,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竟去年整整五个月地牢狱之灾着实让图尔格心有余悸,眼下看着胜利的曙光即将出现在眼下,他开始兴高采烈地盘算着翻身之后如何惩治那些个仇人,越想越是心花怒放。
索尼比竟是这几个人中最为老谋深算的一个,因此他在起初地兴奋之后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审慎地在心中琢磨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尤其看到这几位同僚得意洋洋的模样,他就感觉这些人着实是沉稳不足,难成大事。再说以多尔衮的诡诈精明,万一这是一出精心布置好的陷阱,专门等着他们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傻乎乎地一头扎进去,可就是一网打尽了。
自从新皇登基以后,这位睿亲王果然不负他的名号,各种卑鄙狠辣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轻轻松松地几下,就将他们两黄旗这些大臣们的结盟拆散,又将他们这几个不肯听话的打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同时豪格被收拾掉,正蓝旗被重组,而唯一能够与他对抗的郑亲王有被屡次三番地抓住了把柄弄得不得不低头让步。如今多尔衮独居摄政之位,大权尽揽,甚至将玉玺也拿到自己府里,召集众多王公大臣们到自己王府里商议国事朝政,可见已经以实际上的皇帝自居了。
如果多尔衮自身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么肯定不出一两年,就会篡位自立,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也只有老老实实挨宰的份儿。由此可见,这个时候多尔衮突然受伤,的确是他们先咸鱼翻身的天大机会。
然而这个机会来得也实在太快,也太巧合了些,甚至有些玄乎,尤其肇事者又是多铎,这就令索尼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个早已设置好的圈套了。想到这里,索尼禁不住皱起眉头来:“你们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也许是一出打草惊蛇的苦肉计也说不定!”
鳌拜满不在乎地说道:“苦肉计?我看你是读'三国'读多了吧?哪那么容易装出来?万一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把他自己搭进去倒有可能。人家摄政王的命多金贵啊,怎么可能轻易去冒这种险?再说他怎么就能确定咱们一定会上当,让他这个计策奏效呢?”
“就是啊,尤其是眼下又在大军即将进关的关键时刻,多尔衮不是一向满口忠君为国,摆出一副大局为重的姿态吗?倘若果真要铲除咱们也不至于一定要选在这么个并不恰当的时候,为了收拢权利而放弃入关大事的。我看你是人忧天了吧?”图尔格也忍不住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索尼确实谨慎过头,优柔寡断了。
索尼只好将自己思虑之处一一摆了出来,说到结尾处,又特别强调道:“你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