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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怪陈医士的违背,因为他有他的目标,而我则是实现这个目标的关键,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呢?我应该感谢他,现在多尔衮可以说对我感激莫名。
“唉,我特地吩咐他不要告诉王爷,他怎么就不听呢?害得王爷直闯入血气之房,这可是犯晦气的。”
“你真是个傻瓜,不,简直是糊涂透顶!”多尔衮愠怒地“质问”着我:“我自以为娶了一个聪明慧达的女子,没想到你这女人竟是这般愚蠢,连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你没有了,我上哪再去找……再去找像你这样一个笨得让人又气又怜的女人来?”
他明面上在骂我,实际上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后怕和怜惜,我苦笑着望着语无伦次的多尔衮,你也有离不开我的时候?那么大玉儿呢?如果我们两人只能留下一个的话,你选谁?
我没有心情再去和他谈这个话题,只要他心里能够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强烈的震撼和愧疚就可以了,再说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王爷怎么不想想,你的女人多了去,想要什么样绝色佳人还没有?可是你想要个孩子却千难万难,好不容易可以有后嗣以续香火,你的骨血是何等珍贵?汉人们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虽然没有见过父汗和额娘,但是做了一回你们家的媳妇,又怎么能不尽这个孝道呢?”
多尔衮的眼光柔和下来,他轻轻地拥着我,感慨地说道:“你真是我最好的女人啊,能有你这样的贤妻,是我莫大的幸事,你可以不顾一切地为了我,我又怎么能再辜负于你呢?以后不允许你再这样了,如果失去你的话,我一定要比失去孩子还要悲痛,知道了吗?”
“奴婢遵命!”我俏皮地回答道:“王爷请一万个宽心,既然熙贞是您的私有财产,那么以后不论多么艰险,我也要力保王爷的私有财产安然无恙,毫发无损,这下总归满意了吧?”
“呵呵,明白这些我就放心了,你要是继续傻下去,我可怎么吃得消?这次就够心惊肉跳的了,可别再来一次了。”多尔衮也被我逗笑了,手臂伸过来,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背上布满深深的掐痕,可谓伤痕累累,很多地方破了皮,还有凝固了的血痂,我顿时一阵懊悔,这一定是被我在那昏乱的一刻狠力掐的,唉,女人天生是猫科动物啊,爪牙都是锋利无比。
“你瞧,你的手背上都是伤,看来我们天生是冤家啊,你这么倒霉,遇上我之后,小伤小恙的隔三差五,要是我和你到七老八十的时候,你身上的伤疤岂不是数也数不过来?”
“也许有些小伤小病的倒不是坏事,有的人强壮一世,从来没有个小伤小病的,可是一旦遇上什么,说倒下就倒下了,所以说你男人我肯定遇难呈祥,长命百岁,哈哈哈……”
多尔衮自信满满地说着,我的心里却涌起了一种不祥之兆,有的时候什么事都经不起念叨,就譬如头一天洋洋得意地宣扬自己入夏以来从没被蚊子叮过一样,第二天说不定就满身肿起疙瘩来,多尔衮一向极为好强,不信天命,可是结果呢?连不惑之年的门槛还没摸到,就匆匆去了,我的到来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今后的发展呢?这一刻,我突然疑惑起来。
多尔衮当然不会想到我此时的心里活动,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熙贞,我叫嬷嬷把我们的孩子,不,应该说是孩子们抱来,你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们呢!”
我一想到孩子,顿时充满了好奇和慈爱,急忙问道:“是男是女啊?”
“别着急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多尔衮诡秘地笑着,我这时才发现他一身洁白的龙纹蟒服上沾满了血污,已经呈现出暗褐色,想来是协助我生产或是之后忙着抱孩子时弄上的,可是这过去了一夜,他连如此肮脏的衣服都没有换过,可见有多么焦急了,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我心头不觉一酸,不过即将看到新生儿的喜悦之情还是很快把它冲淡了。
“你还是先把这身衣服给换了吧,不然一会儿要是有人来道喜的话,看到又要笑话了。”
多尔衮刚刚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两个嬷嬷一前一后地抱着襁褓进来了,她们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一一地抱给我看,多尔衮坐在我身后揽着我的肩头,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轻轻地嘘着温湿的气:“喏,看一看,不打开被子能不能猜出他们是男是女?”
我怀着巨大的幸福,用几乎颤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两个小小婴儿的脸蛋,胖乎乎地,皮娇肉嫩,尽管由于出生不久,小脸上还存留一些淡淡的粉红痕迹,不过没几天就会消褪干净的。
左边的一个脑袋上的胎发似乎稀疏一些,毛茸茸倒也很可爱,小家伙正甜甜地睡得舒服,我摸了他半天,这家伙居然没有丝毫反应,依然呼呼大睡,我不禁莞尔:“这个小宝贝睡觉的样子倒和你喝醉酒之后蒙头大睡的模样差不多,简直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肯定在做梦想着漂亮姑娘呢,所以我说啊,这小家伙一定是个小贝勒。”
“咦?原来我长得就这模样?鼻梁塌塌的,眉毛淡淡的,连头发都稀稀拉拉的?看来你的眼光还真差,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丑八怪做你男人呢?”多尔衮在后面坏坏地笑着,硌得我肩头一阵酥痒。
“真是的,你以为你有多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啊?但愿经过我这个美女的改造,将来我们的儿子长成迷倒天下女人的俊男,瞧瞧我们的女儿吧,这个小格格将来一定是个颠倒众生的大美人。”
我指着右边那个娇小俏美的小婴儿,经过我的一番爱抚,她居然悄然地睁开了眼睛,用乌溜溜的黑眼珠定定地打量着我,既好奇又天真,她在想什么呢?精致的双眼皮上长着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像个漂亮的芭比娃娃,所以我毫不置疑地肯定了,她就是我的东莪格格。
“还是你的眼光厉害啊,居然这么轻松就分辨出来了我们的东青和东莪,我还觉得他们相貌很像,一时间还真分不清楚呢!”多尔衮说着,探过身来在东青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我一把将他推开了,嗔怪道:
“瞧你这个大老粗,也不怕脸上的胡茬刺痛了东青,还有啊,你那一嘴烟草味,熏死人了,不怕把我们的孩子从小就培养成整日拿着烟袋的烟鬼?”
“呵呵,那样才好啊,多有男人大丈夫的气概?他能有我的一半英雄味儿就足够了,”说着多尔衮将东青小心翼翼地抱过来,放在臂弯里仔细地打量着,“东青啊,你阿玛一定要把万里江山统统都打下来,然后亲手交到你手里,你可千万要坐稳了,不能辜负我和你额娘的期望啊,一定要做个万世流传的盛世之君,明白了吗?”
东青这下算是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父亲准备交予的重担吓到了,一睁开小小的眼睛,就小嘴一撇,哇哇地大哭起来,初为人母的我和他一样手忙脚乱,
“是不是饿了?我给他喂奶啊。”我很快尴尬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给小家伙充饥的营养品,怎么会这样?
多尔衮解释道:“陈医士说你生产时失血太多,身子过于虚乏,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奶水的,所以我已经找了两个乳娘,让她们接过去吧。”
我忽然想起,古代宫廷和王侯府上的规矩就是,作母亲的绝对不能自己哺育孩子,满月之后将被从身边拿走抚养,自己也只有想孩子的时候才过去看上一眼,当然也不能一道同睡,为的就是防止孩子长大后过于依赖母亲,或者做国君之后有可能导致后宫干政,眼下我当然也不能例外,估计就是有了奶水也要用点退奶药退去,想到这里我就是一阵黯然。
两个襁褓里的婴儿被乳母抱走,多尔衮拥着怅然若失的我安慰道:“熙贞,你放心吧,我这么喜欢孩子,能不用最严密和安全的措施来保护他们吗?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东青和东莪的。”
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几乎遗忘的小玉儿,她到现在还没露过面,究竟怎么样了?多尔衮既然可以平安地归来,说明那个恶状没有告成,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王爷,大福晋昨个打你一走,就马上强行策马朝宫门奔去了,我猜她是不是要向皇后娘娘告你的状,把你打她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地哭诉出来呢?我派阿克苏去找庄妃娘娘调解去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她有没有烦到皇上那边去呢?”我试探着问道,当然不能让多尔衮知道我已经了解那个秘密了。
想必阿克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