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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不可以说他胆小,有多大胆大妄为的人,在面临死刑之后连屎尿都出来了
陈元感觉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里发出去的,那一股胸中的气流已经无法顺畅呼出:“各位,是我到时候了么?”
他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清楚他说什么,因为这一瞬间陈元的脑袋全部都是空白,整个监牢除了那一扇小门之外,其他的一切仿佛都忽然间消失了。就剩一扇门,这门,关乎自己的生死。
恍惚之中,陈元感觉有两只手臂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两只手在自己身上轻轻的拍打着,有两个人在自己身边说着什么。
那两只胳膊给了陈元一点力量,慢慢的回过神来,只见是展昭和白玉堂站起面前,两个人的脸上面带笑容,白玉堂说道:“陈大哥,这么客气干什么?给兄弟磕头兄弟可受不起。”
展昭却是对牢头说:“去拿点水来。玉堂,我们先扶他坐下歇会,你看他腿都吓软了。”
陈元这才有点明白过来,一把拉住展昭的手:“展护卫,我不用死了是不是?皇上不杀我了是不是?”
他连续问了两个问题,展昭也不着急回答,在这方面展昭非常有经验,像刚才那样的误会足以让陈元精神出于崩溃的边缘,现在如果忽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可能会受不了的
在陈元的情绪没有稳定之前,展昭不敢说出实情,不敢告诉陈元:“皇上已经不杀你了,现在就放你出去的,还要我们带你去见他。”
以前有过这样的事情,结果犯人是放出去了,却放出去一个疯子展昭拿过牢头打来的茶水,给陈元倒上一碗:“来,先喝一口。我们这里的茶叶没有你那山庄的香。你先把心里那口气给喝顺了,这能不能放了你我还不能做主,马上要带你去见一个人,我只能告诉你,你有希望了。”
陈元没有喝水,而是急迫的问道:“是不是皇上要见我?你们告诉我,是不是皇上要见我?”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叹陈元果然够聪明一个人在这样精神状态之下还能想到这个问题,很不容易的。
白玉堂打了陈元一巴掌:“你跟我们走就是了,我们只是跑腿的,至于带你去见谁包大人也没告诉我们。”
展昭亲自把茶水端了过来,放在陈元的头前:“先喝一口,然后再打扮打扮,像你上次过堂的时候一样就行了。”。
第277章 三方会谈
陈元机械性的张开的嘴巴,一大碗茶灌入肚中之后,那口气随之顺了,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只见他猛的摇头,然后坐在床边,眼神来回的在展昭和白玉堂的脸上游走着,片刻之后,陈元笑了:“一定是皇上要见我玉堂,展大人,你们知不知道皇上因为什么事情召见我的?”
展昭呵呵一笑,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陈元已经恢复正常了。当下再不隐瞒:“世美,你上次过堂的时候表现很好,皇上已经不想杀你了。可是事情还没有解决,那毕竟是人命案,我估计你要想一点事情没有也不可能,特别是你的那帮兄弟,死了人,总有人要偿命的。”
白玉堂也是说的:“陈兄,你的那些兄弟很够意思,虽然我们抓了四十多人,但是这四十多个人没有一个说是你主使他们动手的。那铁安里一开始还说事情都是他做的,和你全无关系。你真的是个好掌柜,兄弟们都愿意为你卖命,现在你的命保住了,而他们还在牢里。包大人说了,他们动手杀人都是有人目睹的,要想留下他们性命,必须要党项人松口,必须要皇上说话。”
他们两个说着,陈元坐在床铺上面听着。他的情绪越来越稳定,胸口已经不在起伏了。他的心里确实很感动虽然陈元不是江湖人,但是义气两个字在能讲的时候还是要讲一下的。
自己是主犯,仁宗见自己肯定就是心里还没有决定最终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这无异于告诉陈元,机会还是有的既然仁宗连自己都饶恕,说明他真的是一个很仁慈的人。只要自己能表现的再好一些,把这些女真人说的再惨一些,激起仁宗的同情之心,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陈元嘴角慢慢扬起了笑容:“展大人,我没事了。现在能不能告诉我,皇上要见我到底是为什么?”
展昭看的出来陈元已经没事了,当下点头:“皇上要问你一些关于辽国和那耶律涅咕噜的事情。”
和明清的皇宫相比,这宋朝的皇宫显得寒颤了一些。没有颐和园,没有圆明园,没有那么多房屋,也没有故宫的那般气派。
这或许就是宋朝的皇帝为了表现自己亲民的一面吧。
其实陈元认为这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只要一个皇帝能让所有穷人有饭吃,能让所有的人都有一间草屋栖身,他可以过的奢华一些。钱是赚来的,不是省下来的。赚来的钱就是用来享受的,想宋朝这样把大把的金钱放在府库里面,等敌人打来之后丰收一笔,实在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辽国现在威胁以战争,他们根本不敢打,这一点范仲淹说的很对但是辽国不敢打不代表耶律涅咕噜不敢打对于这个九王子,陈元还是有些了解的
跪在仁宗的面前,陈元坦然说道:“皇上,罪民以为,范大人的推测颇有不妥之处,还请皇上恕罪民直言之罪。”
仁宗高高的坐在龙椅上,在皇宫里面见一个囚犯,仁宗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是一年前,那时候他见的白玉堂。当时白玉堂用几百个跟斗折服了仁宗,让他起了怜惜之心。
陈元今天也要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仁宗看,也要让仁宗觉得放了自己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他不会翻跟斗,他要展示的是自己口才,还有自己机智
听陈元这样否定范仲淹的说法,仁宗当即来了兴趣:“你但说无妨,朕就是想多听一些意见。”
陈元又看看站在一旁吕夷简,吕夷简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才咽了一口吐沫,清理一下嗓子:“皇上,罪民以为,辽国现在不愿意两面作战是真的,但是如果真的和大宋也打了起来,他们完全可能采取防御党项,攻击大宋的做法这样的话即便我们大宋打赢了,也将蒙受惨重的损失。更何况,如果李元昊在这其中和辽国达成协议,胜负很难预料。”
仁宗对陈元的分析深以为然,说道:“嗯,朕也是这样想的,范大人的意思只是吓唬一下辽国人,让那耶律涅咕噜不要太嚣张,这个时候还敢威胁大宋。我们并不是要真正的介入其中。”
陈元还是摇头:“万岁,请恕罪民直言,范大人的策略没有错误,只是他没有看清楚耶律涅咕噜的为人。”
仁宗笑了一下:“你说说?”
陈元说道:“那九王子为人阴险,狡诈,是很有本事,却又不择手段之人万岁容禀,罪民以为,这次耶律涅咕噜来,就是想和大宋打仗的”
仁宗很是奇怪:“辽国不怕么?”
陈元胸有成竹,说的十分自信:“辽国怕,但是耶律涅咕噜不怕这次辽国统军攻打党项的,是辽兴宗之子耶律洪基,有消息说,如果耶律洪基打赢了的话,他就可以做辽国太子万岁,耶律涅咕噜窥视辽国太子之位久已,依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甘心输给耶律洪基的。”
这话说过之后仁宗有些不相信:“不会吧?再怎么样,他怎么敢拿辽国江上来开玩笑么?”
陈元摇头:“在耶律涅咕噜的心中,这不是拿江山在开玩笑。他相信他自己的能力,他相信,只要辽国到了他的手里,用不了十年,定然能恢复最强盛时期的面貌用不了二十年,他能打下大宋,吞并党项哪怕是留给他一个战败的烂摊子,他也能收拾。”
陈元稍微顿了一下,抬头看看周围几个人的反应。仁宗陷入了沉思之中,包拯面如止水,而吕夷简则微微露出笑容来。他的心里更是有底了:“万岁,辽国新一辈人之中,耶律涅咕噜的能力远远要比耶律洪基强出许多,不光是他自己相信他能让辽国走向富强,还有许多人同样认为,耶律涅咕噜才是辽国太子的最佳人选所以他巴不得宋朝和辽国在这个时候也打起来”
看着仁宗已经很注意听自己说话了,陈元也不得仁宗问其中的原因,自己就解释起来:“一旦我们和辽国开战,耶律洪基在党项必然受到掣肘,凭借李元昊的本事,辽国很可能讨不到好处耶律洪基碰壁,对他耶律涅咕噜来说是天大好事至于辽国皇帝怪罪他就更不怕了。因为一旦打起来,领军和我大宋作战的,绝对是这个耶律涅咕噜,只要他取得足够战绩,就能扳回在太子之争中的劣势。”
说完之后陈元再不出声,跪在地上等着仁宗问话。他说的都是实话,关于辽国太子之争,仁宗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耶律涅咕噜敢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
“陈世美,听说你和耶律洪基的关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