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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磨漆器具只怕若干年内都是独家出品。都说商人逐利,什么是利?市面走俏是利,资源稀缺也是利,如今这磨漆器具既走俏又稀缺,那不就是重利么?这些个徽商大贾哪个不是商场人精,正主送上门来,还能让他再飞了?
只是梁裕也不是傻子,一口咬定工坊如今已是钦点贡坊官款内供(梁裕临行前陛见时正德金口玉言),无暇旁顾(这个就不着边了),脑袋晃得如拨浪鼓一般。冯虞在一旁暗自好笑,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梁裕果然老道。
生意还是要做的,双方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定下君子协议:徽商联股投银七千两,供工坊扩产之用;明年四月起,每月包供大件十件、小件五十件,款式绝不重复,价钱单批另议。临走时,两人又各揣了大堆的上品徽墨歙砚,满载而归。
由江西过分水关入崇安县,梁裕、冯虞原本还打算好好地在武夷山水间流连一番,谁知大队刚到崇安县城,梁裕便接着京师急脚密报,朝中出大事了!
自从正德登基以来,常与刘瑾、马永成、高凤等八名太监游玩享乐,做些令人啼笑皆非之事。朝臣看在眼中自然大为不满,不好当面指斥正德昏庸,只好归罪刘瑾八人,也就是所谓的“八虎”。在这些朝臣看来,除了这“八虎”,小皇帝再无人支歪招,便能与当年的弘治一般,即便做不了圣君,虚君实相做个点头皇上也是不错的。
八月皇上大婚,此时发难不是太合适,待到九月,内阁大臣与九卿联名上疏,弹劾谷大用,张永,马永成,刘瑾,丘聚,罗祥,魏彬,高凤八人,罪名是惑上不法,要求明正典刑。正德哪见过这阵仗,当时便给吓哭了,饭都不吃不下。这还不算,内府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等人也应声奥援。正德无法,只得派人与内阁打商量,打算将八人发往南京圈禁。毕竟是自小玩在一块的,留条性命也就是了。
到了这一步,内阁可谓大获全胜,可是朝臣仍不罢休,打算痛打落水狗,与内廷王岳等人一商量,打算瞒过正德来个先斩后奏,此事唯有李东阳反对,不过没人听。就在此时,出岔子了,吏部尚书焦芳与内阁次辅谢迁有旧怨,便将内阁密议一股脑全透给“八虎”。
谷大用,张永等七人听了这话大惊失色,一心等死。要说还就是刘瑾,临危不乱,除了个主意。什么主意?借皇权绝地求生。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变天了
更新时间:2009…6…18 18:22:12 本章字数:2431
感念书友盛情,再发一章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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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八人便跪在正德面前放声大哭,将王岳与朝臣勾连,密谋捕杀他们的事情一说,朱厚照当时就毛了。莫看正德好瞎胡闹,人可不傻,内外廷勾连本来就是大忌,还打算绕过自己捕杀亲随,这要置皇帝于何处?内廷事务无需经过内阁,正德一道圣旨,连夜拿下王岳一党,刘瑾入主司礼监提督团营,丘聚提督东厂,谷大用提督西厂,张永掌京营事务。
内廷一夜翻天,外廷根本不知情。第二天早朝,朝臣还打算上疏乞斩“八虎”,哪知抬眼一看,正德边上全换人了。事已至此,内阁三首辅只能请辞。朱厚照当廷照准,刘健、谢迁回家抱孩子,唯独驳了李东阳的辞呈。正德明白,内阁要是一扫而空,自己一个人也玩不转,再说了,自己个还要腾出时间玩儿呢。李东阳敦厚,人缘好,平日里也不象那俩灼灼逼人,就留他了。
这一役,朝局大变。正德固然稳住了皇权,刘瑾更是第一大赢家,控制内廷,交结臣僚,权倾天下,号称“立皇帝”。内阁权势大挫,大批朝臣依附刘瑾。至于王岳几个,原本是发配南京,半道上就给刘瑾遣人杀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却不是梁裕关心的了。一接着信,梁裕便急急将冯虞召开。“冯虞,有你的!若不是你一句话,此时咱家未必便能与那王岳撇得清了。你说,如今除了这事,咱家又当怎么做?”梁裕也不是没主意,只是不听听冯虞的说法不安心。
“公公,朝中胜负已分,自然是谁赢听谁的。眼下有三人,公公需格外下些工夫。一个是刘瑾刘公公,这个不消说了,只是要快。依小的所见,公公当下便遣人飞马入京恭贺,徽州那七千两银子也不要了,小的这边……”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会票,取出一张万两面额的递与梁裕。“小的再凑些个,算作贺仪,想来这些刘公公该合意了。”
梁裕接下会票,却摇摇头。“怎好单要你破费,咱家再加一万三,算咱爷俩合送的。嗯,方才说是三个,那还有俩呢?”
“一个是首辅李东阳。另一个,便是提督京营的张永张公公。”
梁裕一听,两眼顿时瞪得老大:“这两位不都得听刘公公的?怎么还要另行交结?”
冯虞笑了笑,详细分说:“如今虽说大权归了刘公公,那李东阳好歹也是内阁首辅,在朝中好歹也能说上几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公公也不必刻意重礼交好,但透些善意,稍作打点即可。至于张公公么,刘公公握印把子,张公公操刀把子,对吧?”
“印把子,刀把子?这话新鲜。有些道理。”
“做事看长不看短。张公公是纯厚之人,是八位公公之中风评最好的,又是唯一知兵的,长远看,只怕反倒是地位最安稳的。”
“有道理,有道理……”梁裕手捻着下巴沉吟起来。
“不过,这倒不是急切之事。当务之急还是刘公公那边,越快越好!”
“行!听你的。”
……
出了这档子事,梁裕、冯虞再无心游玩,派出专使快马赴京之后,急急登船沿水路直下福州府。一到福州府城,两人一头扎进工坊,增拨人手扩厂房,冯虞心道,管它京师风云变幻,发展才是硬道理。拍卖会上赚的那些银子,留下三成供工坊用度,剩下的约六万两银子按当初股份三人立时分成。梁裕、冯虞倒还没什么,叶如荫还是头回拿到五位数的大笔银钱,手脚直哆嗦。当下是百倍干劲,但凡是工坊事务无不踊跃应承,整日里没事便要过来转悠两圈,若不是那一身官服,与工头实是没什么分别了。
冯虞要费心劳力的可不只工坊这一摊。回城当日,来不及回家,冯虞便领了那十名弟兄奔千户所缴令。找着杨雄时,这位仁兄正喝着茶看书呢。斜眼见是冯虞进来,杨雄惊得“噗”的一声,一口茶又喷自个儿衣襟上了,看得冯虞一个劲想笑,又没敢真笑出来,憋得好苦。
杨雄起身抖了抖衣襟,指着冯虞问道:“你,你这飞鱼服哪儿来的?擅穿可是要治罪的。”
“这个,万岁亲赐。”
“啊!”杨雄闻听此言,嘴巴张得老大。“行啊,出息啦,快说说,怎么回事?”
冯虞将当日情形大略说了一回,杨雄听了艳羡得不行。“我老杨入行二十余载,当年也是出生入死,险险死过几回的了,如今也就是这五品补服。你小子跟了梁公公到京师兜了一圈就是一身飞鱼服,还是万岁亲赐。唉,果然是内府通天啊。”
看杨雄有些感伤,冯虞赶忙在旁安慰半天,临了取出一个小包袱递给杨雄。“属下上京一趟,没别个孝敬,上品徽墨一块,御书房的东西。”
杨雄眼神顿时一亮,“哎呀,这可是圣物啊,怎么好……”嘴上说着,手里却是忙不迭接了过来,急急打开包袱,见是一方雕着松鹤延年的二两重上品漆烟。杨雄也是个识货的,手上虽说是零锭墨(即不成套的散装墨),但观纹理,闻馨香,便知用的皆是桐油烟、麝香、冰片、金箔、珍珠粉等各种珍材所制,必是贡墨无疑。
看杨雄一门心思都在徽墨上头,冯虞将北镇抚司收条、回函往桌上一放,直接告辞。到了门边又被杨雄喊住。“冯虞,冯锦记分店可得抓紧筹办。还有,下回进来先在外头知会一声,省的又弄湿某家衣物。”
出得千户所,冯虞撑在道旁一棵歪脖子树上放声大笑。一个是为了杨雄那狼狈模样。再则,方才送的那块徽墨,确属御坊贡墨,只是御书房什么的却是子虚乌有,家里还一堆呢。这招,还是跟正德现学的。
待冯虞回到家中,采妍已是先行回来多时了,正兴高采烈地将这一路事迹见闻学说与冯母。见是冯虞进来,冯母、忠叔纷纷迎了上来。这一晃可就是三个月不见,冯陈氏拉着冯虞上下左右好一通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