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二人跪好,马永成展开圣旨,尖声念道:“查刘瑾贪赃弄权,勾连宵小,谋乱萧墙,有负圣恩。着即拿下,钦此!”
话音未落,门外冲进来几名东厂番子,绳索齐上,没等刘瑾回过神来,转眼便将他捆翻在地,一名番子随手取了块手巾便将刘瑾的嘴给堵上了。此时,门外也传来一阵扭打声,随即,亲兵团长赖时亨迈步进屋,向着冯虞敬礼禀告:“报告,方才马督公向末将出示圣旨,指令末将率兵将那刘瑾部下一网打尽。现下门外几个刘瑾亲随已然拿获。府门外还有百十号随从,是否一并捉拿,赖时亨特来请命。”
“就按马公公部署去办。记着,手脚利索点,别闹出太大动静,更别让一个跑了。还有,门口那些眼线暗桩平日里让你们盯牢的,不管是什么出处,待会子一并先给我拿了。要是跑了一个,拿你试问。”
赖时亨双腿一并,“是!不管哪边跑了一个,末将提头来见!”
看着赖时亨跑步出屋,马永成不禁点头赞叹,“果然是训练有素。冯大人,麾下有能人啊。”
冯虞笑道,“东厂威名赫赫,宵小闻风丧胆,马公公又何尝不是驭下有方。来来来,且请稍坐,想来少时便有回报。”
果然,两人刚坐定,只听得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喧嚣,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屋外又归于沉寂。冯虞侧耳听了一阵,笑道:“成了。”
转眼间,赖时亨又匆匆进屋回报:“报告,方才职部已将刘瑾随从及府外各处眼线一扫而空。除格杀刘瑾侍卫三人外,余者束手就擒,我军无伤亡。俘虏如何处置,请大人训示。”
冯虞笑道:“捆牢了先丢场院里吧。空旷地方不好跑。看谁不老实当即斩了,不必请命,不必回报。”
“是!”
待赖时亨离去,冯虞转头冲马永成说道:“恭喜公公为国锄一巨奸。”
“过奖了。其中少不得也有侯爷你的功劳。”
“不敢贪功啊。对了,今晚皇上应该是不止这一路差遣吧?”
马永成点了点头,将之前正德的部署一一复述了一遍,感叹道:“今夜皇上杀伐决断,分明有太祖成祖遗风,大不同于往日啊。若不是如今天下承平,说不得又是个开创之君了。”
冯虞笑道:“承平之时便不能开创有为么?咱们这位皇上,不可小视啊。”说着瞥了一眼放翻在墙角地刘瑾,“此公便是吃了这个亏啊。”
马永成自然是连声附和,大赞了一番正德如何英明神武,转过头却不无忧心地说道:“京师里刘瑾爪牙甚重,京卫、京营、厂卫、五城兵马司都有党徒。万一给他们听了风声,连夜发难,却是极不好应付。现下只看亲军、团营能否尽早入城,控制大局了。”
冯虞却是信心满满。“公公不必着慌。此节虞早有布置。昨晚,我已奏明皇上,为防安化王余孽滋事,调亲军一师两万人马移驻京师北门外十里。此外,团营老营也在城外不远处,一呼即至。之前我还与留守豹房兵马打过招呼,务必枕戈待旦。豹房那边刘瑾党羽也没个跑。倒是皇上之前布置有一处疏漏,咱们得给补上。”
“怎么说?”
“皇上之前提过擒拿张彩,之后部署时却忘了发落此人。据我所知,这张彩不但是刘瑾心腹,还是智囊、总管。若是让此人得脱,四下煽风点火,京师必有大乱。马公公,你不妨遣几个得力部属,即刻去张彩府上拿人,不论死活,只是不能叫他逃脱。只要此人落网,刘瑾阵营群龙无首,自然难以发难了。”
马永成听了,一拍大腿,嚷道:“正该如此,怎的将此人忘了。我这就吩咐手下拿人。这厮若是从我东厂手上跑了,咱马字倒着写!”
目送马永成出屋布置人手,冯虞嘬了一口茶,扭头看看正在墙角挣扎,“呜呜”说不出话来的刘瑾,笑道:“刘公公,不必白费劲了。这些年,你可是跋扈惯了,可曾想过,你那些权势是哪个给的?是皇上,人家怕的不是你刘瑾,而是你假借天威,口含天宪!可只要皇上一句话,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不服气?好戏还在后头呢。”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难熬
更新时间:2009…8…10 21:13:41 本章字数:3911
不一会儿工夫,马永成又晃荡进屋,朝冯虞点了点头。“派去了。”两人相对而坐,冯虞起身烧水沏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聊上几句。平日两人没有深交,一时也找不到话题,不过决战之夜的才刚刚开了个好头,两人自然是精神抖擞睡意全无,总得找些话说,好打发时间。
“厂公,现下东厂有多少人手靠得住?”
“说实话,如今东缉事厂从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到掌班、领班、司房、役长,两百多属官,知根知底靠得住的不过二成,别个要么是新进的靠不住,要么便是给内行厂拉过去了。至于执事番子,忠心能战的也不过两百来人。毕竟东厂职责皆在侦缉,要上阵厮杀不免有些勉为其难了。现下这拨人马全在大内集结候命。只是若真要出什么大事,也未必能顶事。”
冯虞笑道:“厂公,莫如此说。此番事起仓猝,能召集这些人手已是不易,紧要时,多一人也是好的。不过,眼下大内倒是最为紧要。只要皇上无碍,那就反不了天去。”
马永成点了点头,“侯爷这话可是说到要害处。现下确是有些捉襟见肘,东西厂不是没人手,大半却靠不住。五军都督府那些公侯倒是腰杆硬,却无兵在手。现下发动起来,却是不敢再出下招,只能在此干等。想来实在窝火。”
“噢,此番发动,以何人为首,何人居中调度?”
“这个……倒是无人为首。反正按着皇上吩咐各干各的。”
“这可不行。如此大事,无人挑头。若是顺风顺水也就罢了。一旦有些差池,如何应对?”
马永成“嘿嘿”一笑,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哪个能挑头?咱家与谷大用,一个督东厂,一个督西厂,谁听谁?谁服谁?张永此刻想来已经出城,也是指不上了。哦,侯爷,你是上过沙场打过大仗的。这时节。你可得当仁不让。”
“呵呵,现下这局面,咱们人手太少,一动不如一静。捱到大军入城,就算是京营兵马司尽行反了。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来,品品我这家乡野茶。”
马永成眉峰紧锁,漫不经心地接过茶盅品了一口,随即便是“咦”的一声。“侯爷,你这茶香高味醇,回味甘长。这是什么茶?”
听这马永成是个懂茶的,冯虞正愁找不着软些地话题,当即便来了谈性。
“厂公果然深得茶中三昧。这茶,名唤青茶。茶叶皆产自武夷绝壁石缝所生三株古茶树,臻山川灵秀之气。为无根朝露所泽。具岩骨花香之胜。单这一条,便是极难得的。
制这岩茶。技艺上亦是极讲究的,且与而今绿茶做法大异其趣。简言之。有五道工艺,萎凋,做青,杀青,揉捻,烘焙。若是细究,则有晒、晾、摇、抖、撞、炒、揉、初焙、簸、捡、复火、分筛、归堆等十余道之多。
泡茶,则须取清轻甘洁之水。茶具,则应以小巧精致为佳,玉书煨、潮山烘炉、孟臣罐、若深瓯四物万不可少。”
看马永成有些发愣,冯虞笑道:“说白了,便是水壶、茶炉、茶壶、茶杯。”
“哦…………”马永成恍然大悟。
“至于泡茶之法嘛,更是讲究了。饮茶时,头一泡,冲入开水后,须用壶盖刮去面上浮沫,之后盖上盖,再用开水淋盖烫热。稍顷,开盖沏茶。通常是一壶茶分注四杯,每杯先倾一半,周而复始,逐渐加至八成为佳。这时,一边慢慢品啜,一边充水再泡。原本还有许多讲究,这会子不是时候,咱们便因陋就简罢。
品饮岩茶,也有讲究。先嗅其香,再试其味。闻香,不可将茶杯久置于鼻下,应慢慢由远及近,来回往复。品茶,须引茶汤遍过口舌。这才能尽得其味。”
“啧啧啧……还真是学问啊。”马永成听罢,依着冯虞所言,细细品了一番,当下面露喜色。
“咱家平日里也无甚喜好,便是爱茶。这岩茶么,滋味大异于寻常,不愧岩骨花香四字。怎地如此好茶,之前从未耳闻?”
冯虞笑道:“厂公不知,这是我自创制茶之法,所产之量极少,也从不曾赠予他人,公公自然无处听闻了。”冯虞说的倒是实话。那三株后世所谓“大红袍”的茶树所在之九龙窠,以及九曲溪畔御茶园,是去年才交待崇安县盘下的。制茶法也是好不容易回想起来,试了许多回才整出来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