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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人重在面前列队。冯虞暗自点头,这回来的这些还行,至少不是那等混吃等死的膏粱子弟,其中有几个还是不错的,比方说那位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张桐。这十九人看冯虞的眼色也略有些不同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大家一同下场这么一比,就知道人家不是那等靠着皇上恩宠上位之人。想来当初那些个战绩,连带知兵的名声。只怕也不至掺假。
随后,冯虞又带了众人观看一般军士操练。这帮人大半已在军中厮混了些时日,多少也有些见识。这侍卫亲军操练之严苛,军纪之严明,在别处军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干人更是暗暗收起轻慢之心,举手投足间更显恭谨。
回到帐中,那边策论也都交卷了。冯虞初初翻看一番。边看边点头,美得那三位鼻子直冒泡。完事了,冯虞冲着众人笑道:“看来。诸位皆可称得青年才俊,行了,诸位便在我军中安心做事。日后必有大用。慎行……”
冯有理自打跟从冯虞来到军中,便被委为七品都事,协助处理些后勤杂事。今日听说来了一拨新人,早早便到帐中听用。
“慎行,你且领众人下去安顿,下午再到我处分派职事。”
冯有理答应一声,领了众人出去。只留了个赵承庆。待一干人走远,老赵凑到冯虞面前。“如何?有可造之材么?”
冯虞笑道:“粗粗一面。怎好下定论。不过略一看,倒也都是热血男儿。其中两人若是用得好。应能雕琢成良材美玉。”
“哪两个?”
“一个是张桐,一个是写这《武备策》地卫。”
“嘿嘿,”赵承庆腆着老脸又凑近了几分,“你看我那孙儿可堪雕琢么?”
冯虞“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说老赵,你也忒不干脆了,咱们一根绳上两个蚂蚱,谁跟谁啊?说句实在话,你那孙儿今日还真没看出太多来。不过,在我看来,这一拨可都是宝呢。家教好,有真材实料,父祖又有心摔打,即便是资质差些,也比一般人家起步要高吧。不过玉不琢不成器,我已有腹案,明日起,这一拨小太爷早起便随一般军士拉练,白天操演,晚上我再授课讲授兵学。至于那三个文职,早起也去活动活动筋骨,白天往陈琛手下听用,晚间一道来听课。这一阵子过后,其中有潜质的,我打算充入军谘府再加调教,其余的,量才录用,总归要人尽其才。其实,我还打算在军中再提拔些有潜力的年轻将校,一并简拔雕琢,日后皆是我军中骨干。”说这话,冯虞自己都觉得好笑,说起来自己身理年龄与他们也就是一边大,却是一副老三老四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老气横秋。
赵承庆忙说道:“冯大人……”
冯虞赶忙摆手,“老赵,日后莫再如此相称,生生叫得见外了。我是后学晚辈,只呼我国城便好。”
赵承庆愣了一愣,喜道:“国城果然爽快,可交。别个倒没什么,我那小孙儿,确是个听话朴实的,也着力练了些功夫。之前在金吾卫呆得发霉,这回赶紧给我拽了过来。日后还请国城多费些心思栽培。哎,说来皆是一般大的年纪。宁儿若是有你一半大地能耐,我也不用操这心了。”
两人又就组训等事商量了许久,赵承庆方才离去。此时冯有理已安顿好了这拨衙内,回来交令。冯虞问过安置情形之后吩咐道:“过会子你陪着他们进午膳。这些个皆是勋臣权贵家中的宝贝疙瘩,虽说是送到军中磨砺,却也不能慢待了。”
“这个侄儿有数。”
“还有,饭后由着他们到军中随意走动,熟悉军情,晚饭前再一并带来见我。对了,趁这时候将那卫带来见我。”
午饭后,冯虞又请来赵承庆,商议应对年前正德阅军之事。没说几句,只见帐外有人说话:“卫求见。”紧接着,只见一名年轻士子走进大帐。冯虞细看此人,一身月白色的丝面棉袍,面向斯文,眼神里略略有些惶惑。“不知两位大人唤我过来有何吩咐?”
冯虞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想与你叙谈一番。坐下说话吧。”
待卫坐定,冯虞拿起一叠纸张,“这《武备策》可是你的大作?”
卫一愣神,随即答道:“不敢当,确是拙作,可是有不妥之处?”
“那倒不是,只是觉着此文颇有些见地。文中说,用兵贵精不贵多。欲得精兵,不单要选贤任能,练而后战,足饷足食,还需工其器,有所恃方能御侮。”
“是。”
“文中又说,本朝之得天下也,多藉火器。故而现下应着力研发火器,操练精熟。又说施用火器须重五因。”
“是。五因,即因时、因地、因敌、因器、因战。所谓因时,即统兵官需善察天时。依风向、晴雨之机,定行止战守,以求火器之极大功效。所谓因地,即统兵官需善用地利,居高临下,抢占上风。所谓因敌,即统兵官需因敌情不同而善择火器。如守时,则用火器分层拦射,攻时则应集火攻敌之瑕隙,破一点则乱全局。所谓因器,即统兵官需精心调配各式火器,如火铳轻便擅攻,火炮利于远击擅守。所谓因战,即统兵官需擅用各式火器,战时火器与白刃并用,轻重火器调度有序……”卫说到这话题顿时来了精神,侃侃而谈。
冯虞听着频频点头,待卫停歇下来方才问道:“这些个,你从何处习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动员
更新时间:2009…6…18 18:23:04 本章字数:2383
听冯虞突然问起这个,卫淡淡一笑:“学生并无神通,自然无法凭空悟得这些。学生先祖自正统朝以来,世代掌兵,曾统军平民变,破辽东蛮夷。历次战中,每每以火器慑敌胆催敌锋而制胜。学生虽孱弱,自幼也长在军中,耍不动刀枪,却好把玩铳炮。看得多便想得多,平素又好乱翻些兵书,渐渐便有此心得。”
冯虞点头道:“这便说得通了。你这般见地,本朝许多战将亦是远远不及的。不过,恕我直言,还是书生意气了些,也未脱往古兵学之窠臼。不过,一介书生从未经历战阵统领兵马,能有此议已是殊为不易了。”
听了冯虞这番褒多贬少的评价,倒是出乎卫的意料。“大人,往日学生与家父论兵时曾说,火器之犀利远胜白刃百倍,日后必然大用。或许便有一日,我大明官兵作战将全用火器也未可知。家父则说,火器犀利,却是受限极多,之能算是奇兵。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正为基,奇为变。要练强兵,根本还是弓刀石马步箭,阵而后战。否则有奇无正,吃过一两回亏,便无所谓奇了。”
冯虞听罢大笑,“火器是兵器,白刃亦是兵器,所谓正奇,火器用得多了,白刃便是奇了。如今军中以白刃为重,操火器者不过十一之数,归根结底,无非是火器施放繁琐,受天时所制,威力不足,又不够精准。若是这些个一一克服,只怕是各军皆要抢着来用了。方才我说你所持之论未脱往古兵学之窠臼,全因你所说火器用法,全脱胎于历代火计施用之法,对火器之根本尚未勘透。”
“请大人赐教。”卫这回是诚心求教了。
“火器与白刃之大不同。要害便在及远、施放。与弓弩有些相似,却又犀利许多。因此,其用法首重集火攒射,纵然不如弓弩之精准,杀伤力却要大上百十倍。但其施放完毕后总需装填、瞄准,故不如刀枪一般可不停砍杀,故而用火器,最怕敌军欺近肉搏。那么。火器当如何扬长避短?唯有阵型。既要使火器施放绵绵不绝,使敌无力乘隙迫近,又要调度得力进退有序,以免遭敌迂回绕袭。此外,兵马编制也得调整,你那五因中的因战说的便是这等道理。呵呵,这回你是来着了。不瞒你说,本都护正有心自年后起在军中大量配装火器。你若有兴趣,不妨置身其中,必定大有收获。”
卫听了大喜,险险冒出一句“英雄所见略同”来。后来想想,这话似有与上官比肩之意,话到嘴边。总算是硬硬憋住。“多谢大人成全。”
冯虞一摆手,“我是看你文中多有智芒,起了爱才之心。这样,明日起你便在我身边,咱们时时切磋,你也可多看些听些,或有些心得。”
“多谢大人了。更新最快wap。1~6~k。cn”卫老老实实地给冯虞深施一礼。
日落时分,冯虞与今日一干衙内共进晚餐。将今日与赵承庆议定的安排一说。众人再无骄狂之气,也想早些个融入军伍。自然皆无疑义,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第二天一早,一拨人全都换了冯虞亲兵号服随队严训。几个士子倒也不用顶盔贯甲,不过每天清晨时,也要起来跟着冯有理慢跑、打拳、骑马、射箭。冯虞说了,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