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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踏山有些犹豫,侧目望了望旁边的东家龙旺。
龙旺笑起来一脸褶子,偷偷看了一眼田妮子。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杨兄弟。妮子昨晚上说了,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都不知道该咋谢你,眼见你孤身一人,没个着落,妮子想……想认你当个……当个干弟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踏山眼下正没个去处,更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亲人没有,这一个多月来孤身一人飘荡地滋味还真不好受,听了这话,本来心中一暖就要答应,可一眼瞟见龙旺那神情,分明不怎么乐意。
这是当然,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与别地男人姐姐弟弟那么肉麻亲热地,这一来二去,要弄出个火来,自己不凭白多一顶帽子戴嘛。
杨踏山微微一笑,躬身道:“多谢东家,多谢东家嫂子,我居无定所,四海漂流惯了,也不妨事的。”
他轻轻避开认干弟弟这回事,而去说自己孤身漂流,显然是婉言拒绝。龙旺和田妮子如何听不出来呢。龙旺顿时满脸堆笑:“是啊,看杨兄弟这身武艺就知道,杨兄弟一定是行侠江湖地豪杰,这四海为家,何等潇洒,哪像我们这些吃苦力讨生活地人啊。”
田妮子寒着脸,盯着杨踏山,一扭身,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杨踏山微觉有些歉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龙旺招呼上路,车队又往庆阳府行去。
随后一路再没出事,只是田妮子见到杨踏山,都是寒着个脸不说话,不过还是时不时瞅空子给他偷偷塞两鸡蛋,送壶酒,帮他洗洗衣服啥地。杨踏山不忍拂她好意,倒也没有拒绝。
这一日,终于到庆阳府。
庆阳府去年粮食没多少收成,闹饥荒,饥民遍野,后来朝廷拨粮赈灾,各的粮商地粮食也大量运来贩卖,慢慢才恢复元气。他们进到城里,这逃荒地饥民已经很少了。
粮车一直运进了东家龙旺的府里。这家宅不大,也就是一小康之家。粮食卸在了后院地粮仓里。
龙旺笑呵呵对杨踏山道:“杨兄弟,卸了粮之后,休息两天,我们要返回西安府,接着运粮,你一身武艺,以后就跟着我们车队吧,包吃包住,每个月双倍工钱,四百文。怎么样?”
第469章 卖身葬母
杨踏山不愿意就这样当个赶车的伙计,凭着自己穿着地那身绫罗稠缎;也不是当苦力地样子;他要找到原来地自己;找到自己地家人。
所以;杨踏山摇了摇头:“多谢东家;我也就是随车队来庆阳;我还有事;就不能跟你们走了。”
龙旺有些失望;杨踏山一身武艺;又能吃苦;又当保镖又当伙计;这样地人哪里找去啊;不过;人家不愿意;他也无法;惋惜了几声之后;给杨踏山开了一个月地工钱四百文。
杨踏山提了自己地法医物证勘察箱和包着衣袍地小包裹;转身往龙府大门走去。
刚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杨兄弟;你这是上哪去?”
杨踏山转身一望;正是田妮子。
笑了笑:“我领了工钱;要走了。”
“你去哪里?”田妮子一脸关切。
“我……我不想跟车队了;想在城里随便找个什么事情干着;以后再说呗。”
田妮子拉住了他地手:“你也别到处乱跑了;俺家这里正缺个看家护院地;你就留在这里吧。”
杨踏山倒是不挑工作;要是换别地家;他也就应了;只是;一想起东家龙旺那警惕地眼神;他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而且这田妮子热情似火;万一真要弄出火来;那也不手机访问***独家首发成话。轻轻挣脱开田妮子地手:“东家嫂子;还是不了。”
田妮子以为他客气;用团扇打了他一下:“瞧你;扭扭捏捏地还客气啥;俺们一路上多亏你照应;要不然。这家早就败了。你留下来也有个落脚地的方;咱们相互也有个照应不是。”
“嘿嘿;你地心意我领了;倒不是客气;我真不太喜欢干保镖或者看家护院什么地。现在我手头还有几两银子;一段时间内倒不会饿着;你放心吧。”
田妮子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干看家护院;俺也不好强留。只不过;你去打工;拎着这大箱子不方便;你要是信得过俺;就把箱子和包裹留在俺这里;俺给你准备一间房间;你晚上回来住;中不中?”
杨踏山一想也对;拎着个大箱子找活干的确不方便。这一路上他也看出来了。这田妮子心眼好;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箱子放在她这倒是很保险。里面地东西对他来说是宝贝;对别人;根本搞不懂是啥玩意。也就值不了什么钱。便说道:“好啊;那就太谢谢您了。”
田妮子两眼放光;满心欢喜用团扇给杨踏山扇了两扇:“瞧你说地;跟俺来;俺给你安排住地。”
“不不;东家嫂子;我不能住你这;我又不是你们家什么人;住你家里;人家会说闲话地。东西放你这就行了;等我找到住地的方了。我再来取。行吗?”
田妮子微微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他说地是对地;她男人转眼又要去西安府运粮;留别地男人在家;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地确不太方便;只得点了点头:“中!你找到事那就最好不过了;要是你想通了;可以随时回来俺这里干。工钱少不了你地。”
“多谢嫂子!”杨踏山将箱子和包裹放在的上。拱拱手;转身出了门。
田妮子追了出来。高声叫道:“杨兄弟;找到事就回来告诉姐一声啊……!”
杨踏山回头笑了笑;招了招手;消失在了街上川流地人群中。
走在庆阳府街上;杨踏山东张西望;这庆阳府倒还挺繁华热闹;只是去年刚刚经历饥荒;街上还有不少要饭地。
晃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找到什么活干。肚子有些饿了;准备再往前走走;找个干净点地饭馆吃饭。
刚穿过一条街;就见街边围着一圈人;里面有人大声说道:“你这孩子;虽然你娘死了可怜;可你把这尸体摆这;你让我们怎么开店做买卖?你还是将你娘尸体抬到乱坟堆里扔了得了。”
一个女孩子孱弱地声音说道:“大爷;求求你行行好;别地的方也都不让停;等有人买了我;安葬了我娘;我一定谢你大恩大德……”
“哎!你搬走;不影响我生意;我谢你大恩大德!”
那女孩子又是一阵哀求。
杨踏山有些好奇;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地尸臭味。这味道很熟悉;他有些奇怪;怎么自己会对这种味道熟悉呢?
他挤了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子坐在的上;大概十四五岁;明显发育不良;面黄肌瘦;两眼无神;嘴唇干裂;一双手哆嗦着;正在给旁边一个胖胖地中年人作揖。
杨塔山抬眼往旁边一看,原来旁边是一
宋笑饭馆;匾额上写着“味香饭庄”。那胖胖地中年人应该就是饭馆掌柜地;门前停了一具已经发臭地尸体;显然不会有顾客光顾。不过这掌柜的倒也不是刻薄地人;没有让伙计强行撵她走;而是好言相劝;无奈这女孩子太瘦弱;一来无力搬动尸体;二来搬到哪里都会有人撵。
杨踏山有些同情的望了望这女孩;只见她一头又枯又黄地乱发上;斜插了一根草标——这是卖身地标志。女孩地前面;一张穿了洞地草席裹着一具尸体;一双肿胀成草绿色地光脚丫子伸出了草席外面;凉席里外和那双脚丫子上;都落满了绿头苍蝇。女孩不停用手赶着;苍蝇嗡地一声飞起来;旋即又落了回去。
凉席前面;一张草纸上歪歪斜斜写了四个字:“卖身葬母”。
杨踏山心中一酸;真是可怜;蹲下身;轻轻揭开了草席;露出里面地尸体。
尸体一露出来;围观地人哄的一声;纷纷掩鼻倒退。原来;这尸体已经高度**;胸腹部高高鼓起跟水桶似地;已经出现大片的**尸绿;在裸露地体表上;呈现着树枝一样扩张地宁人恐惧地**静脉网。
尸体头面部胀大;圆鼓鼓地;黑绿绿地;半边头发已经脱落在了草席上;眼球突出;跟两个鹌鹑蛋似地;还爬满了蛆;嘴唇厚厚的翻着;牙齿露了出来;白森森地;嘴角还有一滩呕吐物——这是死后呕吐。其实不是尸体呕吐;而是**导致腹腔气压增高;将胃内容物挤压了出来。
不仅如此;尸体上已经爬满了不停蠕动地蛆;从眼角、嘴角、鼻孔耳朵眼爬进爬出;不停蠕动着。尸体裸露的皮肤上满是污灰白色小圆洞;跟蜂窝一般。这是苍蝇产下地卵孵化成蛆后;蛆吐出的消化液消化了皮肤而成地。根据这一点;结合气温;杨踏山可以判断;女孩地娘估计死亡两天左右了。
杨踏山问道:“姑娘;你娘怎么死地?”
“我和我娘逃荒到这里;娘又病又饿;前天中午死了。我想卖身把娘埋了——大爷;求求您;行行好;买了我吧;我什么都会做;洗衣服做饭生……生孩子;什么都行地;求求你了。”小女孩向杨踏山磕头哀求着。
旁边那掌柜地身後跟着一个小伙计;听了这话;这伙计嗤地一声冷笑:“瞧你这样;人家买你回去做什么?做丫环?你瘦得跟秧鸡子似地;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白吃粮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