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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我……”出了房门,郑远真一度泣不成声,她不想这样的结果,也害怕承受有人因自己而受到如此伤害的结果,在恐惧、担忧和这些日子因尚民而牵挂的愁思一并被激发出来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自处了,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起,是谁先错了……
“没事了,不关你的事,我也不好,本以为见了你他会……”倪岳抚摸着身边这个女孩儿的背,想要多少给予安慰,却穷词无语地叹了一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郑远真连忙摆摆手,执意独自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现在的她需要安静,需要独处。
可是,来到电梯口,她才忽然忆起,没有了倪岳,她根本不知道这专用电梯的密码,想要走正常通道,却又恐于围在医院之外的记者们,正感无奈之下,那电梯的门却自己开了,在见到里面的来人时,她更是心中一滞,呆呆地望着对方,而对方显然也对在这里遇上她而甚感意外,一时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就这么僵持了几秒,谁都没有说话。
“伯父……”还是郑远真先找回了思绪,对着电梯里的人恭谨地欠了欠身。
“嗯……”金权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见她脸上的泪痕犹在心中生起一些不满,然而在想了想之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地与她擦身而过,走出几步后,才又若有所思地回望,然而那个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在电梯一路下坠的过程中,郑远真只是被一种疑惑笼罩着,为什么尚民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只是因为Jill与他们签有合约,一个国外的艺人至于引起社长的重视么?还是因为自己和尚民的关系?而尚民又为什么一直迟迟不归甚至杳无音讯?直到电梯在不留意间一路落到停车场,打开了门,她仍处在那些纷杂的思绪中。
这个的停车间并不是很大,可相对于寥寥无几的停车来说,又显得有些空旷。郑远真走出几步,即刻注意到自己错误的方向,正待趁着电梯未关而回身之时,唯一停在不远处的车辆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驻足原处凝神远望,那车中熟悉的身影几可另她的心呼之欲出,而当她清醒地意思到车里的人在同样看到自己而僵硬了身体之后,随之而来的窒息感几乎将她围困在一种信任的被负和长久担忧为失望替代的不可置信中。
他……回来了?他……一直在这里?郑远真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身影,心中的疑惑和失望,以及对方那欲迎却止的姿态令她移不得半步,只是那样站着,看着。
金尚民隔着车窗并看不清十几米开外的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可那停滞的身形,毫无喜色的面容都让他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她在埋怨自己,她在怀疑自己,这一刻她已经不确定了,那一瞬间,他几乎伸手握向了门把手,想要狂奔而出将她揽入自己的胸怀,可下一秒却想起了父亲的话来。
“知道前两天郑小姐和陈仲伟会面么?报纸上也已经登了,若是你再与他联系,即使美娜的父亲仍然愿意让步,事情也会变得难以收拾。”
紧握着门把手,金尚民最终还是没能挪动半步,她又来见Jill了,他想,虽然心中依然坚持对她的信任,但不可否认地,他更愿意在其他地方与她相见。自己是个懦夫,他又想,刚才就因为害怕母亲认不出自己或对自己的漠视而不愿与父亲一同上楼去,现在,他更肯定对自己的这样一种评价了,他害怕在母亲之后,还要与兄弟分享他的另一份挚爱。
他们就在这样的对视下僵持着,谁也没有前进一步,却也谁都没有先行离去,一个在车外,一个在车内,原本紧贴的两颗心,却在相隔数日后,如分站天涯各方,相望无止而又止于相望。
“郑小姐,你是郑小姐么?”忽然,不知什么地方窜出两名记者,在仔细端详之后,端起相机就开始一阵猛拍。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人都是一惊。
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金尚民一皱眉,下意识地便开了车门想要前去阻止,可看着那两名记者手中的相机,他痛苦而无可救药地松开了已握上车门的手。
“我也从来不曾想过让你母亲离开。”父亲的话再次响彻他的耳畔,“这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手下飞快地按着手机键盘,浑身上下因紧张、愤怒而哆嗦着,紧绷着。
“郑小姐,请说两句吧,Jill住院了,你是来探病的么?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对于Jill和林星的分手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一开始,郑远真还试着躲避,退让,甚至向着那车投去求助的目光,在看到车内身形一动时,她的所有疑惑被一种瞬间膨胀的快乐所代替,可当她最终什么都没有等到时,那种期盼反而化为布满了荆棘的鞭,抽得她的心伤痕累累,并被抛至无底的深渊。
现在,她不再躲避,也无所谓退让,只是站在原地,任由两个记者对着自己不断按下快门,问题连篇,那段时间是那样的漫长,似乎把她所有的耐心都磨光了,而当倪岳带着人出现,将自己架回电梯之时,她依然睁着双眼,看着那车里的人一动不动。而接着,她忽然扯开一个笑容,她知道他在看着,她就是要让他看到,自己对于两人如今的处境是觉得多么的可笑,可笑那句“不离不弃”。
回到刚才的病房门口,隔着门上的窗,依然能看见房内安静的画面,还有那双曾经怒视自己的双眼,现在依旧紧闭着。
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被人遗弃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么,被世人遗弃的Jill此刻定是比自己还要难受千万倍吧……郑远真这样想着,边听见倪岳打电话在责备着什么。
“你们怎么做事的,怎么那样隐秘的地方会有记者的!到底是谁告诉他们的!”
是啊,那是多么隐秘的地方啊,即使在那里,尚民都不愿出来见自己,他回来了都不告诉自己,是因为美娜么?还是因为仅仅几天,他已经对自己毫无感情了?
不!决不会的!他明明是想下车的,她感受得到,可是……想来想去,郑远真始终还是免不了纠结在那结果之上,或许过程中会有许多缘由,可是金尚民没有在回来之后联络自己,又放任自己在记者的纠缠之下,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她足以痛到失去判断的冷静。
“没吓到你吧,我该送你下去的。”倪岳来到她身边轻声自责着。
郑远真摇摇头,依旧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忽然想到什么扭头问道:“那个,金社长呢?”
“哦,对,他来过,刚才遇见Jill的母亲,两人往那里去了,怎么?”
“Jill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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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陈惠红一声低泣,双手抵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金权宇,浑身上下都抖得厉害。
“你……辛苦了。”对着眼前这个早已年轻不再,相隔久远的故人,金权宇沉默良久,看着对方曾经美丽,如今却疲惫充血的眸子,眼中一片湿润,在镇定之后,他颤巍着说出了多少年来积在心中的那句话。
在一同离开病房,来到消防楼梯的高处尽头,金权宇感叹时光的一瞬而过,就好像此刻看着从天窗内撒在两人身上的阳光,恍若从前,却已非当年。曾有人说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是不畏时间的,金权宇曾经深信这样一句话,但是现在却觉得他们错了,时间带给他们的只是对逝去的无比怀念,但如今两人之间却相顾无语,时间带给他们的永远只会是逝去了。
“你过得好吗?”陈惠红终于平复了心情,抬眼去看那个早已不再帅气的男人,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有些苍老,却仍然坚强的人,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泰宇好吗?还有家里……”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是一声呜咽,将脸埋在双手中,轻轻婆娑着。
“托你的福啊……”金权宇感叹着,伸出手想抚上那女人颤抖的背,却搁在半空始终不敢落下,那句出口的话,听来也那么像公事化的关照。终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切都会好的,你的儿子他……会好的。”
“儿子……”陈惠红恍惚着从双手中抬起头,隔着雾气端详着面前那张男人的脸,他都没见过呢,她想,他们到底哪里相像呢?“你也会解除仲伟的合约吗?”
“仲伟?”金权宇不易察觉地怔了怔,他以为她会想到他们的儿子,可是他错了。“他并不是与我的会社签订合约,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
“你一定要帮帮他,一定要啊……他……他……”
“他会好的。”金权宇无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