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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轮载着曾华从赤水大营出发,先是一起奔袭白兰山,谁知道四千飞羽军和吐谷浑圭揆的三千白兰联军只是稍微接触一下,吃了点小亏的圭揆马上率部掉头就走,让出白兰山,奔河源地而去。
但是曾华可不愿意轻易放手,留下一千飞羽军协助白兰校尉续直开始整顿白兰部,一边分户编制一边开始向西迁移,目标是曾华“预定的”白兰地区(今青海西部柴达木盆地和格尔木市)。
而曾华却亲自率领三千飞羽军在圭揆后面紧跟不舍,追了十几天,直接追到了河曲地区的北边。
圭揆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要和党项人一起去当生羌了。圭揆看着身边只有两千骑的部下,心里不由地泛酸发苦。三千人马在白兰上小败一次只是损失了不到两百人,但是离开白兰山大营不到五天,三千人马顿时散去了几百人,只剩下两千人,其中还包括将近一千人的吐谷浑人。
“勇士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要让后人嗤笑我们都是懦夫!”圭揆一脸的悲壮。在他身后,散立着两千骑兵。他们中有的脸上带着绝望,那都是吐谷浑人;有的脸上带着漠然,那都是白兰羌人。
曾华一边抚摸着风火轮,一边观察着前面列队的圭揆部众,看来这草原上最后一支吐谷浑的残军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曾华直起身子,将右手举起,在他的身后红星旗下,一名号手举起长号,吹响了三长三短的声音。立即,有十几个长号在山丘后面回响起,也是三长三短的声音,不过要悠远雄厚许多。
号声过后,山丘后面响起沉重的马蹄声,大约六百骑兵翻过山头疾驰过来,列成一条稀疏的散兵线向白兰联军冲去。他们身上都穿着黑色的皮甲和头盔,使得他们头上飘动的白羽毛显得格外显眼。
离白兰联军不到两百米的地方,飞羽军骑兵纷纷取下背上的“沔阳产”的角弓,然后快速地搭箭张弓,对着一百多米开外的白兰联军就是一顿箭雨,顿时射倒十几个列在最前面而且运气最差的白兰联军骑兵。
这么远的距离就敢射箭,而且还能射过来,看来这飞羽军现在已经是“鸟枪换大炮了”,白兰联军的“土弓骨箭”根本就没有办法比。
好容易等到这六百很嚣张的飞羽军离白兰联军只有七、八十米,就要进入到白兰联军的射程里。白兰联军骑兵们咬着牙搭箭张弓,然后暗暗地策动坐骑,准备对飞羽军迎头痛击。但是就在这里,飞羽军突然勒住缰绳停住了坐骑,然后返身就跑,没有一点“风度”。
白兰联军中的吐谷浑骑兵顿时火了,士可杀不可辱,勇士打仗没有这么调戏侮辱对手的。吐谷浑纷纷策动坐骑,跟在飞羽军后面追了上去。谁知道在前边跑得挺快的飞羽军突然停了下来,反手又是一阵箭雨,顿时把迎头冲过来的吐谷浑骑兵又射倒十几个。可当吐谷浑骑兵迎着箭雨冲了上去之后,还没挨到边,飞羽军拔腿又跑了。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以前这些羌人是多么的淳朴,可是跟错了那个杀人魔王之后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堪了呢?圭揆一边感叹,一边看着吐谷浑骑兵象追兔子一样追逐着那六百飞羽骑兵。
很快,这一千多骑兵一前一后眼看着就要翻过山丘了。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曾华将右手举起又用力往下一划,军旗下的号手立即吹出一声悠长的声音,顿时,百余长号同时吹响,雄厚的号声合着阳光悠悠地回荡在草原之上,沉重的马蹄声在“追兔子”的吐谷浑队伍两边响了起来,一千多飞羽军如同从地下钻出来的一样,分成两部分从左右冲了过来,手里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而刚才还在逃命的六百飞羽军也闻号转过身来,角弓已经背回后背,而马刀却纷纷地拔了出来。他们也挥舞着马刀,对着吐谷浑骑兵就直冲了过去。
正面的飞羽军最先冲进吐谷浑骑兵中间,他们象利剑一样从吐谷浑骑兵的间隙中穿了过去,在保持着急速的同时,刀长刃利的马刀在飞羽军骑兵的手里象闪过的电光,从两边的吐谷浑身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在血水飞溅的同时,飞羽骑兵所过之处,吐谷浑骑兵纷纷惨叫着落马。
与此同时,左右两翼的飞羽骑兵也迅速地冲进吐谷浑骑兵,从三个方向开始给吐谷浑骑兵放血。
圭揆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他看着自己的族人骑兵在那么一瞬间就落入了“魔王”的圈套之中,两千人围攻一千人,而且越来越倾向于一边倒的屠杀。圭揆一咬牙,一挥手带着剩余的一千白兰骑兵冲了上去。
但是冲到一半的时候,又随着一声号角声,又有一千飞羽军冲了出来,拦腰将冲锋的白兰骑兵斩成了两截,然后截头厮杀。
白兰骑兵的战斗力可没有已经绝望的吐谷浑骑兵强,所以在圭揆被十几名飞羽骑兵重点照顾下身死之后,白兰骑兵迅速就溃败了。而吐谷浑骑兵在劣势中苦苦挣扎了一个时辰终于支持不住了。
歼灭圭揆部之后,曾华开始将白兰部众迁往白兰地区,将河曲地区让给正在迁过来的党项羌人。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份。
野利循带着近万党项羌骑和姜楠的六千余白马羌骑对一直不服“王化”的南党项羌人进行了大扫荡,彻底清除了南党项羌人六大部族的势力,将南北党项羌人整合在了一起,然后一同迁往河曲之地。野利循还顺手帮助姜楠将白马羌边远地区有些“离心”的部落拾捣了一遍,然后一起带着各自的兵马去白兰地区的台吉大营。
曾华现在象一个爆发户,野利循带了一万党项骑兵,姜楠带了六千白马羌骑,青海、河洮羌骑在先前的三千骑兵之后又增补了五千骑兵,总数达到了八千,而原来老飞羽军就有五千,加上曾华征集各部的百户、都尉、目录事、骑尉等子弟一千余人,曾华手里的骑兵总数达到了三万人。
曾华将各部兵马集中后,把自己带出来的“老飞羽军”各分两千给五校尉,总共一万余骑,协助稳定各地区,并继续深入“体制改革”。不是曾华小气,而是曾华另有盘算。
他只给这五位校尉两千人马,让他们去整编少则数万,多则十万的部众,而且还要进行可能引起动荡的“改制”,的确有些难,但是曾华却希望这些自己看中的“人才”们能借此机会得到锻炼,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只有两千人马,你们自己看着办,搞不定自己就请辞下来,老老实实地去当个冲锋陷阵的武夫,让别的有能耐的上。
在体制改革的同时,曾华传令各部各户,都护将军麾下每户的男丁从五岁开始学习骑马,从六岁开始学习射箭,凡勇武善骑射者“均可富贵”。
在给两万飞羽军配备好士官、军官和书记官之后,曾华又开始当起总教导官。
在两万新兵熟悉基本战术和军法军纪之后,曾华的心又活泛开了。窝在这里是练不出好兵的,马儿是越跑越能跑,兵是越打越能打!该找个地方让这两万骑兵好好地活动活动,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哪里捞点油水。招募骑兵,安抚羌人,从武都和慕克川搜刮的钱财都散的差不多了,曾华想着都有点心痛。
离开凉州沿着西域的南道向西行,依次有且志国、小宛国、精绝国、楼兰国皆臣属都杅泥的鄯善国;戎卢国、扞弥国、渠勒国、皮山国皆臣属都西城的于阗。这南道虽然比不上北道富足,但也是地处东西商道要冲,也是富得流油的主。
八月份按照惯例又是各属国给宗主国上贡一年赋税的时候了,在且末河南岸的大道上,放眼过去都是连络不绝东去的马队和骆驼队,足有数百上千匹之多。这些都是且志国、小宛国、精绝国、楼兰国等国往杅泥送赋税财物的队伍,上面沉甸甸的都是金银珠玉、毛毯织品等贵重东西。
突然,南边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且末河大道上的人感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驮马、骆驼已经感到一阵阵的不安,昂着头就在那里长嘶。所有的人惊恐地闻着声音往南边看去,只见南边的天边却腾起了冲天的尘雾。
没过多久,且末河大道上的人终于看到了真相。上万黑色的骑兵从尘雾中钻了出来,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呐喊着冲了过来。顿时,上贡队伍的护卫们顿时马嘶人喊地慌成了一团,过了一会儿,这些属于各属国的护卫们终于定下心,也开始挥动着马刀迎了上去。
但是在万余骑兵的冲击下,这些护卫如同洪水中的孤舟一样,更象轰隆而来的马车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