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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你和年轻时的大首领真是一模一样!”姜聪在白马羌为首数十年,公正明理,各部落受其恩惠不少,加上吐谷浑部杀了姜聪之后,欺压白马羌颇甚,大家自然感念姜聪的恩情。
曾华待几十名白马羌首领冷静下来,面向众人大声说道:“姜楠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历经十几年艰辛今日终于抓得叶延。我已经上书朝廷表其为白马校尉,过几日后去重整白马羌。”
曾华此话一出,顿时象是在众人中丢了一个炸弹,顿时只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
曾华挥挥手,让姜楠去别处安慰已经认主的白马羌首领,再让人把其余的羌人首领送回原住处,让他们继续去议论。
在和笮朴走进大帐时,曾华问道:“野利循和先零勃现在已经开始着手招编新兵了吗?”
笮朴跟着身后沉声答道:“这慕克川方圆千余里,水美草肥,是天然的好牧场,三千户吐谷浑部众住在这里岂不太可惜。在大营周围都是吐谷浑掠来的羌人奴隶,平日在吐谷浑族人的监视下放马养,足有近三万之众。野利循和先零勃已经去他们中选优择勇,为飞羽军扩编。他们都是奴隶出身,招募奴隶军士自然不在话下。”
曾华点点头,来到正中坐下,继续问道:“下一个是该见谁了?”
“是叶延的儒官老师。”笮朴一边坐下,一边答道。
郑具在护卫的引领下走到帐厅中间。曾华看着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像是一棵松树一样站在中间,一身的傲气。
“大胆,见了大人如何还不下跪!”看到郑具半天没有反应,笮朴赶紧喝了一声。他认识这位老先生,很是佩服他的道德文章,可不希望因为不跪而被“杀人如麻”的曾华砍了头。
郑具也认识笮朴这个碎奚的参谋,但是他不认识曾华是哪位大人,因为昨晚稀里糊涂被抓起来后还没有人告诉他是哪支军队冲了过来。
“老夫从来不跪什么自封的大人!”
“大胆,这是大晋明诏钦命的临湘侯、镇北将军领梁州刺史曾华曾大人!”
“啊!”郑具顿时脸色一变,而两行热泪却悄然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流落,他整理一下衣服,嘶哑着声音道:“陇西儒生郑具叩见刺史大人!想不到老夫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朝廷王师和上官,我死也瞑目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叶延和杨初的结局
更新时间:2009…1…7 0:14:38 本章字数:6808
明王见陇西大儒郑具。具为叶延之儒官礼师,制官制,复周礼,颇为重用。然笮朴告知曰其家已为叶延所灭。具悲绝,明王怜之,礼送至南郑,未及月余,具忧郁而亡。
__________引言摘述
曾华早就听笮朴介绍过,知道这郑具是陇西郡、乃至秦州的大儒,见郑具如此老泪纵横地向自己郑重施礼,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郑具的跟前,双手扶起这位老者。
“郑老先生,请坐,快请坐!”曾华非常恭敬地扶着郑具坐在下首,然后自己回到上首坐好。
安坐下来的郑具用宽袖将自己脸上搽拭干净,向曾华拱手说道:“老朽失态了,还望大人见谅!”
“老先生对朝廷的赤诚可昭日月,刚才全是老先生拳拳赤心的表现,怎么说得上是失态呢?”曾华连忙答道。
“老先生在这荒野之处过得如何?”曾华继续关心地问道。
“多谢大人关心,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这里的吐谷浑酋首叶延是个倾慕道德仁义的谦谦君子,不但熟读《诗》、《传》,还一心向礼,并试图在这吐谷浑试行周礼古制,让这蛮夷羌人懂礼懂义。”看来郑具对叶延的印象好得不是一点点。他明明知道曾华这次来慕克川肯定是来对付叶延的,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在曾华眼前猛夸叶延这个好学生。
曾华看着头发花白的郑具还在那里神采飞扬地继续为叶延说好话,心里不由一阵悲凉。这位老夫子在如此的情况下还希望用道德仁义感化那些胡人,也许在这些老夫子眼里,不管死多少人,当有一天那些凶残的胡人终于杀厌了,杀累了,终于开始穿上宽袍念起道德文章起来,终于开始遵守礼仪体制起来,他们都会以为是自己的胜利,都会以为又是一个新的盛世的开始。
而坐在郑具对面的笮朴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思。他原来是一位熟读诗书经义的才子,但是再高的学问在乱世中也无济于事。在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之后,他开始已经没有郑具身上的那种“理想主义”,他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也明白该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如何活下去。
曾华和笮朴怀着各自的心事,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看着郑具在那里详细地讲述着叶延在自己的教诲下如何遵行周礼,如何奉行仁义。
长篇大论的郑具终于停止了自己的话题,他骄傲地昂着头端坐在那里,直盯着曾华,目光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叶延已经被自己教诲成“好人”了,你们该怎么办就看着办吧。
曾华依然没有说话,而笮朴也闷声坐在那里,帐厅里一片沉闷的气氛。
过了一会,沉默的曾华给笮朴递去一个眼色,坐在那里的笮朴眼睛里闪过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复杂神情,拱手盯着笮朴说道:“郑老夫子,请恕学生冒昧,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没等惊讶的郑具开口答话,笮朴继续说道:“我昨晚审问一位吐谷浑贵族时知道一件事。当初是这位贵族奉叶延之命率领千余骑众侵扰陇西郡城,掠走老先生的。”
郑具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很气愤叶延的野蛮手段,后来慢慢地被叶延的“诚意”感化,改认为这是叶延这个蛮胡求贤如渴的表现。听到笮朴如此说,不由地点点头。
“这位贵族在掠走老先生之后,还按照叶延的命令,将老先生阖家上下共一百二十九口杀得干干净净,听说是叶延为了绝了先生回陇西的念头才下此命令的。”笮朴继续沉声说道。
郑具听到这里,顿时呆在那里了,如同被惊雷劈中了一般。到了慕克川一段时间后,他曾经试图联络陇西的家人。每次叶延都装模作样地派人去送信,然后回来说赵国正在攻打凉州,陇西诸郡一带兵荒马乱,道路不通,而郑具也信以为真,继续期待音信重通的那一天。
但是最终却是这个结果,郑具坐在那里,只觉得万念俱灰,两行热泪又悄然地流落在那悲伤欲绝的脸上。他不由地仰起脸来,无助地望着帐顶,哆嗦的嘴唇和颤抖的身子让人深刻感到那种绝望和凄凉。笮朴以前也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他直盯着郑具,鼻子也不由地酸了起来,心也象刀割的一样。
过了许久,郑具才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凄厉无比,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慕克川大营。
曾华不知该入如何去安慰郑具,只好让他自己哭个够,然后叫人好生扶着回去,用心照顾。
“素常兄,郑老夫子恐怕已经心死了。”曾华长叹道。
“可怜的老夫子,在这个乱世中还抱着这种幻想。”笮朴摇摇头,黯然地说道。
两人对叹一会,曾华幽幽地说道:“还是先把郑老先生送回南郑去吧,让他过两天好日子吧,他应该来日不多了。”
笮朴点点头:“是的大人,我会安排的。”顿了一会问道:“是不是该见叶延了?”
曾华点点头道:“好的,先把姜楠叫进来,这次就我们四个人见面吧。”
“你就是梁州刺史曾华曾大人?”叶延一走进帐厅就朗声问道。
曾华看着这个身材高瘦、肤白棕发的吐谷浑酋首,笑了笑,拱手淡淡地应了一声道:“正是下官,可汗请坐。”
叶延还披着被俘时的虎皮大麾,戴着大头长裙帽,拱手施礼后毫不客气地在曾华的左下首坐下。坐下的时候,却看到对面坐着的姜楠用狼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他认出对面的姜楠正是那晚扑上来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人。
“你是什么人?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能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叶延坐下安稳后,对姜楠拱手问道。
姜楠还是冷着脸,长舒一口气后昂然说道:“家父是昂城白马羌酋首姜聪。”
“哦-!”叶延哦了一声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苦笑一声然后低下头去。
过了一会,叶延抬起头来望向曾华道:“我吐谷浑叶延活了四十岁,除了敬佩自己的祖父之外再没有敬佩过其它人。但是此次一役,大人的胆略让叶延我敬佩不已。先诱捕我的儿子碎奚,再当机立断,千里奔袭慕克川,一役尽拔我吐谷浑部。”
说到这里叶延长叹了一口气:“我不会怨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