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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越奢华的过程越来越接近破产。一旦当农奴、佃户不堪重负,开始反抗时,就是江左经济崩溃的开始,江左的世家门阀会发现,他们其实已经一贫如洗了,除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房屋、装饰品、奢侈品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任何财富了。在文章的最后,这位生员尖锐的指出,在目前来看,最强的经济实力不是拥有多少山林、土地,而是能产出多少粮食,多少货品的能力,最大的财富不是多少金银珠宝,而是以低换高的贸易手段和活动。
看到这篇文章,王猛、车胤等人不由感叹真是国士,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钱富贵的学生,还曾经受到大将军的指点,不由才明白过来,一边将此文做为机密封存,一边安排即将毕业的夏去度支部实习。
徐州事件看上去似乎已经平息了,但是它的影响却正如夏在文中所说的,正在慢慢显示出来。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寿春袁真
更新时间:2009…1…7 0:15:01 本章字数:4862
和五年五月,南豫州寿春城刺史府的议事堂,围坐着绛纱的官员,大部分身着皂白纱缘中单,头戴折角巾,只有正中的那个人身穿朱衣绛纱官服,头戴加纱帽的称漆纱笼小冠,一脸的忧苦的模样,正是江左朝廷的南豫州刺史袁真。
“父亲大人,桓符子欺人太甚!”开口打破沉寂的是袁真的世子袁瑾。
功曹吴坦之接言道:“世子说的正是,据建业传来的消息,刺史大人的自辩表呈上去后,由于大司马势焰熏天,加上又领大军镇屯在广陵(今江苏扬州),朝廷不要擅动,对刺史大人的自辩不置可否,看形势对大人不妙啊。”
说到这里,袁瑾等人不由脸色更加愤怒,泛起一层黑红色,不过袁真依然不动声色,还是一脸忧苦地坐在那里。
淮南郡太守朱辅抚着下巴的胡须说道:“情势很明朗,桓符子这次上表的矛头名义直指我们寿春和下。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桓符子这次是铁了心想把刺史大人问罪。”
“朱大人说得正是,下的徐州刺史方回(愔)大人是超的父亲,而超现在正在桓温手下当红,有这位髯参军周旋,方回大人自然能轻松脱身,而桓符子万钧的怒火恐怕只能由父亲大人来承担了。”袁瑾冷笑着说道。
桓温在几年辟征和提升王坦之为长史,超为参军,王导的孙子王珣为主簿,有事必与超王珣二人谋划。超的胡须长,而王珣个子矮。江左便有人说怪话:“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生性高傲的桓温从来不轻易推崇别人,但对超却是另眼相看,倾身相待。超也深自结纳,极力公事以讨好桓温。
“景兴(超字),法护(王珣小名),一个是文成(鉴谥号)公之孙,自幼便被誉为‘卓不羁。有旷世之度,交游士林,每存胜拔,善谈论,义理精微’。一个是王太保(王导)之孙,自幼便是潇洒古,才学文章名动天下。想不到今日却全部依附大司马翼下,真是造化弄人。”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袁真突然开口道。
众人静静地听完袁真地感叹,知道自己这位刺史大人原是王导属下的宿将,一直镇守南豫州。是淮南抗拒北方军势的主力,永和五年(公元350)褚北伐大败。当时任庐江太守的袁真却一举攻陷合肥,算是当时江左惨败悲凉中不多的亮点。
“方回信道教,而景兴却信佛。方回好聚敛,积钱数千万,曾开库任景兴所取。景兴生性好施予,一日之内,将钱全部散与亲故。”吴坦之看来很熟悉超,开始扳着手指头讲述超的光荣历史,主要是讲给并不了解内情的袁瑾听。
“景兴于永和元年(公元345年)被桓公辟为抚军,兴宁元年(公元363)五月。公升为大司马,景兴也被升为参军。升平二年,北府第一次伐燕,桓公兵出洛阳响应。先胜后败,数万大军尽折于朝歌。出兵时景兴曾劝道‘此次伐燕,可以北府为首导。我军为响应。可先经营州河南之地,待北府大败燕军,时局已定便可挥师北上,或可克伪都城,或可收复河北之,届时天下大义皆在大司马,北府不敢强争,当会避锋。如大军擅动北渡,一旦伪燕避强击弱,则我军大祸。’然桓公不齿此计,果被伪燕吴王慕容恪大败。”
吴坦之看了一眼听得入神的袁瑾,继续说道:“此后桓公更重景兴,更甚于王元琳(王珣字)。如果景兴想在此事中保住其父,必须用计将矛头全指刺史大人。”
听到这里,袁瑾不由大声怒骂道:“如此竖子安敢!”
“他就是敢!”袁真瞪了一样自己的儿子,然后转向朱辅说道,“淮南,你来说说。”
“是的大人,根据最新地传报,大司马表桓伊为淮南太守,进驻历阳(今安徽和县),表桓石虔为庐江太守,进驻襄安(今安徽无为县附近)。”
朱辅的话让众人又无语了,整个会场又陷入冷场。庐江是袁真的老巢,经营多年,现在大部分地方还掌握在庐江太守袁瑾的手里,而淮南更是南豫州的根基,所以袁真才会表心腹重臣朱辅为淮南太守。现在桓温抰天子以令诸侯,先从庐江和淮南两郡开始下手,手段不能不算狠毒。
“父亲,事至如此我们只有一条路了。”沉默许久后,袁瑾咬着牙说道。
“哪条路?”吴坦之紧问道。
“举寿春北投!”袁瑾恨恨地说道。
袁真的眼睛一下子眯起来,而吴坦之、朱辅等人却眼睛一亮,但是却都没有出声,只是把炯炯的目光投向正中的袁真。
“北府会接纳我们吗?”袁真的话让袁瑾、朱辅等人都暗自舒了一口气,看来袁真也有所心动。
“刺史大人,”朱辅斟酌一下答道,“朝廷也不愿意刺史大人被桓公扳倒。刺史大人是跟随太保(王导)的老臣,功勋卓著,名声也不在桓公之下。有刺史大人在寿春,不但可以北拒北府,西制荆襄,成为一支牵制力量。一旦桓公得逞,寿春落入荆襄囊中,江左朝廷岂不是更加举步艰难,虎狼环视?”
看到袁真又点了点头,吴坦之连忙接言道:“刺史大人,我们举州北投,并不是真地想投入北府阵营中,因为就是我们真的北投,北府也不敢真地接纳,以他们的实力,真想取淮南也不会留我等在寿春数年了。”
吴坦之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却是事实。寿春是淮南重地,正是南北通途的中路重镇,北府的百胜之师拥雄兵百万,想取寿春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们不想南下。自然是怕天下舆论滔滔,他毕竟名义上还是大晋臣子。
“我们北投的原因就是把北府拉进这件事情中,只要有北府牵涉其中,桓公肯定会慎重再三,不敢擅动了。”
袁瑾在吴坦之地话刚落音,立即跳了起来:“吴功曹真是好计策!只要有北府表明态度,我想不但我们寿春轻松了,江左朝廷也会好做了。”
真是,北府是桓温唯一顾忌的势力,只要能把北府扯进这趟浑水里。桓温还敢如此嚣张吗?而一旦北府表明了态度,江左朝廷也会挺直了腰杆。北府对寿春垂涎已久,只是碍于人言不敢擅动,这次寿春能主动降臣,岂不是
“好!我们一边遣人去长安,献上我的降书。另一方面立即遣人入江左建业,向诸位支持我们地重臣表明寿春真正的意思,表示北投只是权宜之计,实际上南豫州却是一心向着朝廷。只要朝廷表了态,我们就可以名义上归北府管辖。逃离桓公的抨击和控制,更可以以朝廷的名义拒绝北府遣兵入境。保持中立。”袁真低头想了许久,才徐徐说道。
“北府是虎,荆襄是狼,此次以虎拒狼之计虽然非常危险,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袁真地话让朱辅等人默然无声,心情一下子更加沉重。
“刺史大人,淮南内史朱宪及弟庐江内史朱斌恐怕不能同心。”吴坦之突然啊开口道。
袁真没有说话,却把目光转向了朱辅。
朱辅知道自己这两个族弟心里非常不满北府,宁愿将南豫州拱手交给桓温也不愿让北府拱了。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开口道:“可杀之!”
第二日。袁真遣其子袁双之和袁爱之持节令星夜赶往下蔡(今安徽凤台)和舒城,以淮南内史朱宪及弟庐江内史朱斌阴通徐州范贼乱军,执斩于衙前。并遣其子袁乾之出使长安,以降书北投。密遣司马亮潜入建业,以密信示吏部尚书谢安和侍中王坦之等人。继而传檄天下,直指桓温骄横跋扈。擅权暴戾,欲行王敦苏峻之事,并宣布南豫州愿为天下首导,连约天下忠臣,除暴去戾,共扶晋室。
虽然袁真的檄文没有直说桓温是叛逆,要天下起兵清君侧,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顿时让桓温暴跳如雷,立即以大司马地名义上表建业,要求讨伐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