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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没被退学?」
「多亏学园理事长——奏小姐的爸爸帮忙,让我保留学籍,所以我才能享受学园生活,也能创立社团。」
「那个乱七八糟的手工艺社是你创立的啊……」
「YES,我最爱手工艺。不过,起先我没有打算把社团搞成那样子,会变成那样是薛造成的。唉,她老是任性妄为。」
莓难得地叹一口气。
这么说来,我穿的布偶装也是莓做的。现在想想,原来这也是手工艺的一环。只是做成这么多功能未免太过火。
话说回来,没想到她是社长。
不过——或许这一切早有伏笔。
『幸会,打杂的。』
莓和我见面的时候是这样和我打招呼。但仔细回想起来,她和红羽及政宗见面时,却是说「你好」。
为什么我没发现?
当时我不觉得奇怪,现在才知道她那么说,是因为她和同为手工艺社社员的红羽及政宗并非初次见面之故。
这个人是手工艺社的社长啊?
我还以为社长是个像大猩猩一样的人。
「打杂的,你现在想一些很没礼貌的事吧?」
「呃!」
「……算了。我们的社团活动很奇怪,也难怪你乱想。」
「可是,我听说手工艺社的社长可以用手指劈裂水泥砖耶!很久以前红羽曾这么说过。」
「那是戏法。」
「戏法?」
「只要知道手法,谁都办得到。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大家都相信。其实我本人没有什么力气。」
「所以是排行榜的最后一名?」
「NO。那是因为……」
「因为?」
「如果我参加,搞不好会有人死亡,所以排名战里我才弃权。」
「……」
原来如此。
我看向她手上的电锯。这个人的主要攻击手段是以凶器攻击,校方怎么可能准许她在校内拿出这些玩意儿?
「我现在知道你是手工艺社的社长了。不过,政宗和你一样是手工艺社的社员,感觉上却和你不太熟啊?」
「YES,因为我在社团里没什么机会和她说话。我偶尔才会参加社团活动,手工艺社都是交给薛管理。而且政宗在社团里都是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说话。」
「……」
「我也是今天头一次和她好好说话。所以,我才以女仆前辈的身分叫她『新来的』。」
「……」
思及政宗的个性,这倒是不无可能。
政宗有疑心病。
那只泼兔哪能和刚认识的人好好说话?今天看政宗和莓交误的模样,我还以为政宗的疑心病已经改善,事实上却不然。
没错——其实只是因为她和莓并非初次见面而已。
「不过,最近她似乎有所改变。」
「咦?」
听到莓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我愣住了。
「听薛说,政宗最近变得圆滑许多。她现在比较常和社团里的人交谈,薛也替她高兴。以今天来说吧,虽说我们不是头一次见面,但她居然肯和我说话。」
「……」
「我问薛:『她为什么变圆滑?是什么改变她?』薛这么回答:『她和某个学生混熟以后就变了。』薛所说的学生——正是你。」
「不,我……」
「你打算说你什么也没做吗?但事实上,政宗的确因为你产生变化。所以我联想到一件事。」
「——是你改变了奏小姐。」
莓用冰冷得教人打颤的声音说道。
「我改变了凉月?」
「YES。升上二年级以后,奏小姐变得很喜欢上学。从前的她不是这样子。而且从那阵子开始,奏小姐常常谈起你。」
「谈起我……」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所以起先我没有放在心上。奏小姐在学园里交到朋友是好事,就算那个朋友是男生,但出状况时只要我和昴保护她即可。我一直这么想,但是……我的想法是错的。」
说完,莓深深地闭上眼睛。
她显得有些悲伤。
「最近奏小姐的样子怪怪的,似乎有什么烦恼,偶尔会露出软弱无力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这是我造成的吗?」
「只有这个可能。你用某种方法改变奏小姐。」
莓一口咬定。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最近凉月怪怪的,她突然说要变身为「闇月」就是其中一个例子。她还说她最近睡不好,或许是有什么烦恼。
可是,要说原因是出在我身上……
「哎,打杂的。」
正当我陷入沉思之际,莓用机器人声音对我说:
「要我告诉你,我LOVE奏小姐的理由吗?」
「理由?」
「YES。我喜欢她的理由是——她很尖锐。」
「……啊?」
「以这把电锯和我收集的各种凶器来说吧,它们也一样——既危险又尖锐。我最爱这样的事物。」
「……」
「所以我爱上奏小姐,因为她也很尖锐。她平时虽然是模范生、大小姐的面貌,内在却是又尖又利,和我的收藏品一样——所以我才决心爱上奏小姐。」
「……」
……不妙,这个人的性格极度扭曲。
她的嗜好和性向或许是天生的,但这个人的少女心扭曲得非常严重。哇!是病娇耶!是神经病耶!
「可是,最近的奏小姐不一样。」
莓无视一声不吭的我,继续说道。
「从前那么尖锐的她……变了。虽然她拚命隐藏,偶尔却会露出软弱无力的表情。像是生病一样,她失去了锐利。我想治好奏小姐,所以——」
说到这里,莓朝着我的脖子挥落电锯。
「——告诉我。」
幸好电锯在触及我的皮肤之前便停住。
不过,她的话语并未停住。
「你是怎么改变奏小姐?」
「改、改变?我什么也没……」
「NO。既然你改变政宗,当然也能用某种方法改变奏小姐。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把方法告诉我,我就让你继续留在宅邸里。但是,如果你不说……」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电锯的转速变快。
喂喂喂,来真的啊?
她真的要拷问我吗?
「哇!等一下!」
我拚命大叫。
我现在的心境和砧板上的鲤鱼一样,又像鲔鱼分解秀中的鲔鱼。她的工具如果只有逆刃电锯倒还好,但我怕她等一下从凶器收藏品中拿出更危险的玩意儿。
事到如今,我只能证法说服她。
「冷静一点!大小姐也跟你说过吧?我虽然是佣人,但也是她的朋友!你怎么能拷问大小姐的朋友!」
「唔唔唔……」
听到我大叫,莓停下动作。
好机会,看来她犹豫了。为了更进一步说服她,这时候我是不是该像外星人一样叫着「朋友!朋友」?
「YES,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对吧?所以你快把绳子——」
「——既然这样,我就改变方法。」
「啊?」
我正要发出疑问——却震惊得动弹不得。
唰!
莓的女仆装居然往她的脚边落下。
「你、你在干嘛啊!」
眼前是一个脱得只剩下内衣裤的女仆。
她穿的内衣果然很成熟……不对,现在不是冷静分析现状的时候。无论内衣是黑色的或是吊袜带很漂亮,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猜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是……
「YES。既然不能动武,我就色诱。」
「白痴!你以为这种桃色陷阱能拐到我吗?」
「我听奏小姐说过,你最爱女仆。」
「!」
「而且,对于吊袜带有着非比寻常的执着。」
「怎、怎么可能!那全都是她胡说——」
「啊,我该拿下发带吗?」
「别闹了!拿下发带不就本末倒置?」
啊,糟糕!我居然不小心大声说出真心话。
「真老实。我就让你这个老实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女仆力量。」
莓用魅惑的口吻说道,接着拿下她的注册商标——眼罩。眼罩似乎只是装饰品,她的眼睛十分美丽。
莓缓缓靠近我——说来惊人,她居然坐到我的膝盖上。
当然,她是面向我。
接着……
「——主人。」
「!」
她紧~~~~紧地抱住我,对我轻喃。
——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