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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放高利贷的那个人也没过来找他麻烦,好象根本就不提这事。
因为手头宽裕了,陈洪给老娘换了套宅子,又雇了个小丫鬟侍侯着。
见天大鱼大肉地吃着,老娘的身子一日日见好。虽然眼睛依旧失明,可看到母亲面上快乐的表情,陈洪还是大觉振奋。自己亏欠母亲太多,如今总算有条件报答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陈洪知道自弓如今虽然过得滋润,所有的一切表面上看起来都拜黄锦所赐,但归根结底,自己的风光和舒畅却来自于孙淡的调教。如果没有孙淡所教授的知识,黄锦才不会看上他呢!
还是孙先生那句话说得好:“知识改变命运。”
先生之恩,山高水长,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呀!
陈洪潜伏在黄锦身边,日常也不可能同孙淡走得太近,平日里在学堂也装出一副不合作的模样,可在课堂上他还是没有太过分的举动。
正因为如此,今天有偶然的机会听到张贵妃说她怀孕的时候,陈洪知道兹体事大。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孙淡。可问题是孙淡如今还在房山,短期内也回不了京城,内书堂到正月十五才开课。而他陈洪因为很受张贵妃和黄锦的宠信,也出不了宫。
一急之下,陈洪突然想起毕云今日正在司礼监值守,就借了个由头,冒险跑过来见毕云。只要毕云知道这事,一定会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孙淡。
这也是陈洪唯一能做的。看着陈洪离去的背影,毕云心中乱成一团。
先帝子嗣不继,嘉靖皇帝如今已是春秋鼎盛,血气方网,可一样没有皇子。听王漓道人说,皇帝所服用的仙丹都是大燥大热之物,这东西对男女之事本有助兴之效,可怪就怪在皇帝服用之后,偏偏对阴阴阳交合一事毫无兴趣。而且,仙丹一物本是大毒,对人的身体损伤极大。听贴身侍侯皇帝太监说,嘉靖的身上已经起许多红斑。想来,他一直没有子女,同长期服用丹药也有莫大关系。
历来皇后嗣问题都关系到国家的根本。今年上半年,武宗皇帝猝然离世。就因为没有皇子,险些酿成大乱。而如今。嘉靖皇帝也没有后嗣,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不是国家之福。
以嘉靖的身子骨,以及他前面的几个皇帝来看,明朝皇帝子嗣不繁也是一大特点。如果不出意外,今上的子嗣问题应该很艰难。
现在,张贵妃突然怀孕,这可是皇帝的第一个子女。为人夫,为人父,为一国之君,都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若诞下的是男婴,只怕张贵妃会母凭子贵,更得皇帝欢心。
眼前,陈后已经失宠许久,皇帝废后的心思由来已久。只恪于封建礼教,不敢明目张胆地立张贵妃为后。封建礼教乃人只大伦,国之根本。即便是皇帝有心废了陈后,只怕立即会被群臣的口水给淹死了。
可是,若皇帝一直不临幸陈皇后,而张贵妃的生的又是儿子。将来,这个孩子肯定会做太子。太子的母亲被立为皇后,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毕云无法想象,一旦张贵妃做了皇后,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他从小长在深宫,生活比宫外的普通孩子要优越得多。正因为生活好了,却不怎么能够吃苦。上次在武宗皇帝的陵墓干杂役,已经将他一条命折腾去了半条,一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毕云是不想在回去了。
“这咋,孩子”这咋,孩子绝对不能让她生下来”眼睛突然变得通红,整个人如困兽一样在屋中转着圈子。
若不是心中还保持着一丝一毫的理智,毕云几乎忍不住冲到皇宫中去,一掌将张贵妃拍死在地。
“我心如猛虎,它总是要跃跃欲试地想跳出去啊!”
城中百姓燃放的鞭炮声依旧隐约地响个不停,这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可毕云心中却一阵发凉。
正当他要压制不住的中的那头凶兽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
原来是刚才出去为毕云整备酒食的那个小太监回来了。
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干爹,您老的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酒有些凉
说着话小太监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幕肴一一端出来放在桌上。并给铜盆倒上热水,准备给黄洱加热。
近来,京城流行喝黄酒,满街满市都是黄酒馆,各大衙门的官吏下班之后,都会约着三朋四友去酒观喝两斤这种从南方传来的米酒。
小太监:“干爹,西苑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见明火。儿子为干爹你准备这顿年夜饭,都跑回禁中去寻,还在,御膳房还有些好菜。不过,因为路途遥远,一来一去,菜都要凉了。还请干爹恕罪。对了,陛下如今正在午门的城楼子上看城中的夜景,王漓王神仙正在陛下的跟前侍侯着。儿子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散场。王神仙还拉着儿子说了几句话。”
这个小太监话多,其中却有表功的意思。
毕云突然眼睛一亮,一把住过小太监手中的酒壶:“你看到王漓道人了?”
毕云的突然举动让小太监一惊:“正是。儿子恰好遇到王仙长。干爹,儿子同他说话是不是做错了?”
“做得不错。”毕云点了点头:“你马上跑去找王道长,就说毕云我想请他吃年夜饭,把酒谈玄。”
“是。小太监是何等机灵的人,立即知道干爹同王漓有要紧话要说,也不耽搁,一阵风似地跑出值房。
等妾漓过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王道人还是那副仙风道骨模样,他头上带着一个华丽的红色小牛皮并。身上穿着八卦白鹤大氅,脚踏登云履。进门之后就微一点头:“毕公好兴致,大年夜的居然邀约老道过来坐谈玄理。”
“王道长好象很忙
“也不是,方才陪陛下在城楼上看了看夜景,网脱了身。王漓乃是出家之人,过不过年的也无所谓。毕公有约,自然要来
二人说话虽然客气,但心中雪亮。王道人和白云观,甚至他们的龙门派能有今天这般风光,全赖孙淡从旁指点。实际上。王漓就是孙淡预先在宫中布下的棋子,王漓也知道孙淡肯这么帮忙,自己也该找个时间投桃报李。
如此说来,他王漓和毕云而已是一个阵营的人。
毕云苦笑一声:“道长是出家之人,老毕我是无根之人,聚在一起过年,倒也凑趣。
王漓哈哈一笑:“俗话说,人以群分。毕公你师从大学士李东阳,又与孙静运是挚友,老道粗鲁不文,同你在一起,到也能沾些风雅之气。咱们废话不说了,先喝酒先喝酒。小
毕云网说完:“王仙长请时,这才发现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透了。
毕云武艺高强,练得又是铁砂掌这种霸道的外门功夫,体力消耗大,日常吃的都是大油大腻之物。
随身侍侯他的小太监乖觉,为他准备的年夜饭都是肉食。其中包括一大盆水晶肘子,一大盆红烧肉和一大盆清炖童子鸡。
因为放得久了,那盆童子鸡已经没有任何热气,汤面上浮着一层黄色鸡油。至于红烧肉和水晶轴子,已经凝成膏状。
王漓平日里就吃得清淡,一看这种食物,脑袋就有些发涨,怎么也不肯落筷。他岔开话题:“毕公,你今日找我来,只怕不单为谈玄说道吧?。
毕云朝贴身小太监看了一眼,那个小太监会意,忙退了出去,将大门关上。
毕云这才压低声音道:“王道长,你乃是在世活神仙。毕云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请教一个问题。”
王漓:“毕公请问
毕云:“王仙长,你可有法子看出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怀的是男是女?”
王漓一笑,开玩笑道:“毕公,可是你造的孽?毕公老当益壮,龙马精神啊!”
若换成其他人,毕云早就翻脸了。不过,这话从王漓口中说来,毕云却不在意。唾了一口,道:“老毕几十年前就挨了那一刀,就算想要个儿子,也是有心无力说到这里,他面色一板。低声道:“仙长,我就直说了吧。我听人说张贵妃已经怀孕了,此事关系到百年之后的皇个归属,关系到孙静远的身家性命。我的人说,你们这些神仙飞天遁地,有翻江到海的神通,你说,张妃肚子里怀的究竟是公主还是皇子?”
王漓也不回答,微笑一声,提起筷子在那盆红烧肉里翻了翻:“这道南方菜做得不错呀,老道云游湖广一带是也尝过几次,并向厨子耍过菜谱。做的时候要先放菜油,烧热之后,放如葱、蒜、姜、冰糖、八角、山奈、辣椒、胡板爆炒出香味,这才下肉,然后勾兑高汤,放香菜。
有这么多香料,味道自然是好。老道我吃过一次之后,就在南昌盘桓了数月,一口气吃了三十多天,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几乎误了我教的大事。贫道修行了一辈子,本以为世间万物不过是清风过耳,过后不留痕迹。可区区一道美味,却几乎让老道我道心失守。究其原因,我看主要是这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