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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道理。”黄锦恍然大悟。他还是有些担心:“陆哥儿,我们每年究竟能赚多少钱啊,会发财吗?”
“会的。”陆炳肯勉说:“也许用不了三并,你我王府还有孙淡就会成为天下间有名的富豪!”
“太好了!”黄锦放声大笑起来:“不过,孙淡也不过走出了个主意,就要分去一成半干股,是不是太优待他了。”
“他这个点子值得了这么多,再说。这事将来如何操作,还得靠他从旁指导,断断少不得。”陆炳微笑着看着黄锦,心中却大为鄙夷。这个黄大伴性格冲动不说还极为贪婪。在王府一众人当中最不肯用脑子。若不是他是厚媳的大伴,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可能。他又如何能够看出自己的良苦用心,只要将孙淡拉进这个钱票生意中来,他就彻底变成了兴王府的人,在将来必将发挥出巨大作用。
陆炳认为自己算是将孙淡给笼络住了,现在万事都一俱备,最差在关键时刻同他挑明这一点。
不过,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也被孙淡给计算了。
孙淡现在算是同未幕的皇帝搭上了线索,而且用不花一文钱就分得一成半的股份,这样的美事让他大觉兴奋。
条陈是写出来了。可孙淡自己对金融方面的东西也半懂不懂,方才的显摆其实也就是东拼西凑地从资料库中扒拉出一些银行学的基础知识。真要实际操作,还需要拿出一些可操作的规章和制度。比如钱票的放行量多大,准备金应该有多少,如何说服各大商号将现银存在陆家的商号里,以及钱票如何防伪”林林总总,都需要一一想仔细了。
这个时候,孙淡才感觉一个有一定商业经验的助手是如此的重要。看样子,明天得去找孙佳好好谈谈。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该进宫了。
依旧是毕云来接孙淡,依旧蒙着眼睛。不过,毕云那日同孙淡将事情挑明之后,二人也不再闷头赶路。而是一路聊着天。
孙淡这段时间本就在研究公文写作。而据孙淡所知道,像毕云这个级别的太监从小都要在内书房学习。也方便在长大之后为皇帝服务。而教小太监读书的先生大多来自翰林院,那些翰林学士们全走进士出身,乃当世之精英,比如毕云的恩师李东阳就是当世第一大儒,内阁阁臣。有这样的老师,学生的是水准自然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因此,虽然在历史上明朝的太监在历史上虽然名声不好,可文化素养和治国水平极高。其中,司礼监的太监们甚至代皇帝在大臣的奏折上批红,批示处理意见,将一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抛开太监们身体上的残疾不说,单就其政务水平而言。很多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都当得上“能臣”二字。
同毕云谈了半天,孙淡这才发现这个老太监的文化水平真的极高。究其学问的精深程度,将自己的发蒙恩师李梅亭甩他五里路外。虽然广博度比不上杨甚,可比起小杨学士来也差不了多少。
他心目中对太监的那点偏见找抛到九宵云外去了,便虚下心,小心地向毕云请教起公文写作。毕云对孙淡也非常欣赏。也不藏私。有问必答,让孙淡受益非浅。
如此一来,这条黑路走得倒也不寂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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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云怎么说也是大内?出来的人,对公文格式非常熟悉。而且,在他看来,孙淡将来是要做大学士,给皇帝当秘书的,就着力指导孙淡“诏诰敕”三种公文的写作。
这一晚,大将军朱寿,或者说大明正德皇帝精神很好,肚子也不怎么疼,在听完孙淡的故事之后,难得地喝了一碗肉粥,又同孙淡闲聊了几句,最后还赏赐给了孙淡一块上好的灵壁石镇纸,这才意尤未尽地让毕云送孙淡回家。
马车回到家的时候,天下突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白雪。正德十五年的暖冬总算开始下雪了,只片刻,京城就被笼罩到一片茫茫的白色之中。
下车之后,孙淡正要告辞。毕云掏出一份文书递到孙淡手中。
孙淡愕然:“毕公,这是什么?”
“你明天不是要去诏狱吗?”毕云一边拍着身上的雪花,一边严肃地说:“北镇抚司自有章程,不是你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再说,你手上虽有大将军的手书。可总不可能见人将亮吧?因此,下来之后,我找人给你弄了这份文谍,也可少许多麻烦。”
孙淡拱手;“喜谢毕公。”
毕云吐了一口气:“都到年底了,夭气也冷了下来,也不知道大将军能不能挨过这个冷天。他虽然给你写了一封手书。可你能不用就不要用吧,传出去对你,对大将军都不好。”说着说话,两行冷泪从面庞上滑落下来。
“应该能够挺过这个冬天的。毕公放心吧。”孙淡对古人的这种愚忠很不理解,可是,看到毕云如此伤心,他还走出言安慰。
在真实的历史上。正德皇帝要在明年三月初才去世。从现在到明年三月也不过百余天的样子。到了三月,天气也暖和起来。所以,正德挺过这个冬天应该没任何问题,如果历史不发生意外的话。
“希望如此。孙淡。你杂学很博。就你看来,大将军的病能好吗?”毕云小声问。
孙淡:“死生有命,生命说坚强也坚强,说脆弱也脆弱,毕公不要想太多。”
“或许是我想多了,吉人自有天相。孙淡,自从你去给大将军说故事以来,大将军的精神好了许多。我们几万内侍都谢谢你!
雪越来越大。
北镇抚司衙门中的一间签押房中,锦衣卫指挥使朱寰正皱着眉头看着坐在身边的汪进勇,“进勇,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同国子监一个小的书办较什么劲。你看看这个。
说完话,就将一张公文扔到汪进勇的面前。
汪进勇小心地拣起那张公文看了一眼:“原来孙淡明天要进北衙诏狱来探监啊,这又有什么,还望干爹明示。”
“明示,明示个屁,能够进诏狱来看犯人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背景。”朱寰哼了一声。说:“我也是网接到这本通知,心中也自疑惑。找人去查了查,原来是宫中点了头的。你什么人不好惹。去惹宫里的公公,活腻味了吗?”
“干爹你这就不知道了,这个孙淡没什么背景的。”汪进勇一脸的讨好:“我下幕也查了查,孙淡虽然是会昌侯孙家的子弟,可他这个孙,姓和孙鹤年却没有任何关系。孙鹤年是见有几分才情,这才随手将他收进孙家,在孙鹤年兄弟眼中,孙淡也不过是一个寻常小厮而且,孙淡自进了京城后,也搬到外面去住,来北京这么长时间,他只去了孙府两趟。可见,孙淡和孙府的关系很是冷淡。他是死是活。孙鹤年才不放在心上呢!更别说杨廷和了,只怕孙淡的名字杨首辅压根就没听说过。”
“原来是这样?”朱寰还是有些疑惑:“可这份通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晃了晃粗大的脖子:“我一个武人出身,成天在这里看公文。看得我腰酸。真是没劲透顶。”
“用钱买的呗。”汪进勇笑着忙伸出拳头小心地替朱寰锤打按摩:“儿子查得清楚,国子监这事东厂也开始插手了,前日网拿了孙淡去问话。这孙淡估计也是被厂卫们给吓住了,出了不少钱,总算脱了身。又送了一百两黄金过去,向东厂买了这张通知,以便进诏狱来看李梅亭。”
“东厂插手国子监的事情并不意外,毕竟是钦案,少了东厂的番子倒让人觉得奇怪。有不少人想借着白虹贯日这股东风,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呢!”朱寰活动了一下脖子:“一百两黄金就为见一个人”,这个。孙淡好象很有钱啊!能够在东厂那里脱身,估计还得花上几千两。咳。金银露白,又被番子们粘上了。不死也得倾家荡产啊!年轻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汪进勇心中讽刺一笑,暗道:朱寰你不也是个有名的鬼见愁。任何人惹上了你,不也得来一个大出血?
他忙道:“就是就是,我听人说。这个孙淡很有钱的。当初在山东的时候,就开过书行,很赚不不少身家。儿子估摸着,这个孙淡至少有万两以上身家。他不来北衙还好,一来就得把他给扣住,怎么说也的从他身上给干爹弄点过冬的碳火钱。此事越早动手越好,若被东厂抢了先,将孙淡刮光了,我们还有什么搞头?”他心中暗恨孙淡,尤其是在昨天那事之后,心中的恼恨更是强烈,这才不顾一切地挑唆朱寰找孙淡的麻烦。
朱寰若有所思一笑:“我堂堂一个指挥使,缺那几个银子?进勇,不会是你借着这个机会报复人家吧?不过,你的孝心为父也知道了。北镇抚司自有章程,一切都要按规矩办”
朱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