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狗狗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五胡烽火录-第20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努尔在旁边看着仪仗队队长请示汇报,感慨地自言自语:“还是国王陛下睿智,他怎么说的呢——礼节越繁琐,对人的禁锢越厉害。还是汉国好啊,我们不追求太多的礼节……”
  那名爵士打断了马努尔的话:“大人,您就是外相马大人吗?向您致敬!朝廷官员正在理藩院等你,请你现在就去,那里就是他们的车轿。”
  官员要连夜找马努尔说事,不会是……司马燕容担心地看了马努尔一眼。
  马努尔清了清嗓门,拿出上官的威严——这幅威严的表情,他在鄞州(今宁波)常见,现在他也如法炮制:“派几个人随我去,我需要向导。燕公主,下臣先行一步——请放心,国王陛下已经交待过了,我心中有数。”
  等司马燕容回到商社时,淡淡的暮霭已渐渐升起。
  三山人早已习惯了散步时街头遇到国王也在抄着手,四处闲侃的场面,隆重的欢迎过后,商社已恢复平静。除了准备晚宴的人还在忙碌,其余人该干啥干啥。
  等司马燕容下了车,正好望见高卉在院中溜达,几个熟人陪在她左右,其中也有一名高句丽商人,高卉忽而用汉语,忽而用高句丽于跟人交谈,语调活泼得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精灵。
  “燕姐姐,这里来。”高卉雀跃地招呼。
  司马燕容对她很有好感,闻声立刻走了过去,猛然间,她看到高卉身边竖着两根黑色的大柱子,这大柱子竟还有眼睛,眼珠还四处乱转,司马燕容吓了一跳,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你们都散去吧。”高卉吩咐说,接着,她又回头对那两根黑柱子说:“囊瓦,囊图,你们也退后点。”
  “是滴,是滴。”那两根大黑柱生硬地回答,司马燕容这才知道,这两根黑柱也是人。
  高卉嘴角含着微笑,拉起了司马燕容的手,一脸天真地问:“你跟马外相谈得怎么样?你们是在谈北方吗?”
  司马燕容默默点点头,高卉拉着她缓缓地沿水池边踱着步。颦起眉轻叹一声:“今夏以来,我们在冀州方向损失了六个商队,中原音信不同,郎君一直想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在长江口,我们遇到了朱龙骧(龙骧将军朱焘),他与郎君有旧,听说我入国朝觐,特地来登船看望,我们这才知道中原所发生的事情。地狱,那里已经变成了地狱。“
  高卉的话也勾起了司马燕容的伤感,她也随着高卉深深叹息。
  北方,汉人生活入地狱深渊;晋都,朝臣们夜夜笙歌燕舞,却还在计较礼节上的小事。
  “我们那有一个西域藩僧,传的是另一套宗教,”高卉继续说:“他译了本书,说是西方罗马国的书,也就是你们叫‘拂菻’国的。书里面有首诗,说是他们国家的一位诗人在三百年前写的,我很喜欢……”
  高卉提起了嗓门,轻吟道:“是谁,第一个发明了可怕的剑?
  他是多么野蛮,多么铁打心肠!
  从此人世间产生了残杀和战争,开通了捷径——直通恐怖的死亡。
  但也许冤枉了他,本是我们滥用了他交给我们对付野兽的武器?
  这是黄金的罪孽;古代本无战争,只有山毛榉木杯子伴人进餐。
  没有城堡,没有围寨,在杂色羊群环绕间主人无忧无虑地安眠。
  我愿活在那个时代,不知道凄惨的战争,不至心悸地听军号吹响。
  如今我却被拉上战场,而某个敌人已手持注定扎进我肋部的长枪。
  救救我吧,我的神!当幼小的我在你跟前奔跑,你就把我扶持,哦,神,把青铜标枪引离我身!
  仁爱的和平,手持谷穗而来吧,从你白袍的衣裾里倾泻果实(提布鲁斯著,不全)。“
  高卉谈着这首诗,脸上却没有相应的悲戚,她只是出于青春少女故作忧郁的心思,喜欢这首诗里飘散的淡淡的哀伤。
  司马燕容还在回味这首诗,高卉话题一转,又谈起了另一首诗:“我还喜欢一首诗,也是那个西域藩僧译的,那首诗只有两句,是一个无名战士的墓志铭,简短有力,读起来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诗还是诗集开篇第一首:我长眠在这里,遵从你们的意愿。
  瞧,多有意思——我长眠在这里,遵从你们的意愿。
  啊,还有一首诗,是描写亲吻的:‘象打破的酒坛一样,很远便闻到香味;象蜜蜂群集的花园;象香水瓶;晒过的香料的味道飘在空气中;洒满香水的头发如芳香的花簇……亲吻,多么美妙的感觉,每次读到这里,我都喘不过气来。“
  高卉刚谈完死亡,紧接着又谈恋爱、谈亲吻,司马燕容很不适应她这种跳跃的思维。她的心里就像一个十吨重的卡车正在飞驰间,猛然撞上了一堵墙壁一样难受。
  正烦闷间,高卉却停下脚步,俯身询问一位坐在水池边的人:“你在干什么?”
  这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拂菻人,司马燕容认识他,他就是那位督造水钟的人。那个人膝上摞着厚厚一叠纸,正拿着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听到高卉问话,那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一骨碌站起身,向高卉深深鞠躬,叽里咕噜说出一大堆话来。
  司马燕容招招手,那人的翻译一溜小跑的过来,汇报说:“王妃娘娘,他在测算水流,调准水钟。”
  “啊,我在三山随国王陛下散步时,也曾遇到过一位你的同伴儿和你在做相同的事。国王陛下说……”
  高卉学着高翼的强调,一板一眼的复述道:“水钟要想准确,就必须懂得流体力学,有个叫托……托什么的定律。”
  高卉说到这儿,泄了气,恢复自己本来的嗓音:“反正是有一个名字比较绕口的人,发明了一个测算流水速度的算式。当时,国王陛下在他的纸上写下了这个算式,你可找你的同伴问一问。”
  翻译叽里咕噜翻译着,高卉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其他方面,她瞥着远处一堆人,问:“燕姐姐,那是什么人?”
  “哦,”司马燕容心中还在想着马努尔的交涉,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答:“是来这里聚会的书生,他们常来这水池濯足赋诗,饮酒作画——也成了一个景,不理他们,都是些狂徒。”
  “哦,晋诗,好唉,我喜欢。”高卉听了这话儿,反悄悄朝那个方向迈了几步。
  正在这时,一个狂狷的声音亮起:“天地虽阔,除绰外,再无一人可称为有才也。卿且试试,此赋掷地有金石之音也。”
  高卉笑了,她突然亮起嗓门,脆喊一声:“胡不归去?”
  司马燕容吓了一跳,你高卉一个胡人,竟敢在当世文宗那里咬文嚼字,这不是找死吗!
  是孙绰,国丈褚裒失势后他也丢了官位,本来,按历史进程,他应该到王羲之府上当幕僚混饭吃,高翼也提前给他打好了铺垫。但孙绰在回去的路上文思泉涌,提前作出了《天台山赋》,自持才高的他不甘心做个小幕僚,再加上他在汉国发了一笔小财,暂时衣食无忧,于是便在建康继续钻营。
  可惜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此乃铁律。这年头人多官少,新起之人也有自己的一大堆幕僚要安排,那会让一个落魄之人重新崛起。所以他钱财花尽,也没有着落。
  听说高翼王妃来朝觐的消息,他想起自己在汉国上有块封地。此时此刻,辽汉商社已对外封闭,但他有汉国战功之爵,倒是出入无禁。于是他便聚齐一帮朋友,在水钟边畅饮。
  等啊等,等了许久不见高卉来,好不容易来了,高卉身边又围了一大堆人,两个黑人守在两边,常人不敢靠近。刚才那一嗓子,他是特地喊出来的,就像引人注意,果然目的达到。
  乘着醉意,孙绰继续嚷道:“归去来兮,惜囊中羞涩,怎能成行?”
  “先生若走,只管登船,船费让船主向我讨要。庄院肥沃,荒草及膝,正待先生劳作,此地既不如意,何不乘风而归。”
  高卉虽未明之庄园何在,但孙绰知道她说的是哪儿。劳作,我要想劳作,早回去了。我这么大才,汉王还打算把我闲置在庄园?
  孙绰沉吟未语,旁边另一位大才看着高卉,摇头晃脑地饮着:“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字为罗敷。……一顾倾朝市,再顾国为虚……”
  这是在赞高卉有倾国倾城之姿啊。
  搁在晋朝,对这王妃这样评头论足是大不敬之罪。但这些人儒生一方面喝得醉意熏熏,另一方面从孙绰那里知道辽汉人蛮胡习气重,自他们国王开始,上梁不正下梁歪,从不以当面夸赞女人为耻,晋人的名士风流发作,便肆无忌惮起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