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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毛见我目露凶相,忙止住笑。正色道:“既然明白那个男人不值得,就没必要继续哀嚎下去。你看看,周围多少人都探头看你呢?”
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几乎每家窗户上都伸出一个或者多个脑袋,全当看好戏般望着我。我突然很想去砸这些看热闹的脑袋!于是,捡了一块石头,作势就要往向撇。然而,理智却告诉我,这样不好。就算现在出气了,明天还得被上门讨要赔款的人堵截。和平社会,还是别让这种不友好地事情发生吧。
石头没撇出去,但我却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人们被砸中脑袋的闷哼与惨叫。
视线一扫,赫然发现银毛已将开砸上了。那胳膊抡得,绝对非常有力度。
楼上的居民受到威胁,自然群起反击,破锅破碗,烂柿子臭抹布,统统砸下。为了不让银毛落威,我也参加到反击战中。于是。黑夜中的交响乐就由玻璃破碎的声音和人类的愤怒咒骂组成。
在战斗中,我变得无比亢奋,好像多年不做坏事的小孩,突然爆发了潜在地恶劣因子,恨不得能撇上最大个儿的石头,将楼上的人全部砸得哀叫连连。不过。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楼上的人不下来群殴我们?转眼一眼,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何然已经拧开了门洞里的老旧水闸,让所有凉水肆虐地喷出,将整座小残楼幻化成为了水帘洞,把所有企图出来的人围困在了楼梯里。。。
当然,如果这时有个人肯牺牲小我去将阀门关掉,那其他人就可以出来暴踢我们一顿。但在肆虐的凉水面前,英雄人物不太愿意献身为正义。
黑暗的楼梯里传出众人愤恨地咒骂声,何然就站在外面,面无表情地将残破的大铁门关上,随手将一直挂在铁门上的老旧锁头落锁,然后转过身对我弯眼一笑,问:“何必,你们砸到几楼了?”
当将所有人都得罪净了,我开始害怕警车地鸣叫声,仰望着自家小二楼的窗口,感叹出有家回不去的懊恼。
不得以中,我对何然说:“我们搬家吧。”然后身先士卒爬上了二楼,将所有衣物打包顺下。又写了一张纸条,告诉房东老太奶,让她把床买了,就当我拖欠的房租吧。
三个人,背着巨大地包裹行李,连夜潜逃出小残楼,生怕被众人揪住,捶打出一个尸骨无存。
漫无目的走着,实在不晓得要去哪里。
原本,留在这里是为了姜汁儿,眼下被浇了一盆冷水,心凉了,也想归巢了。可哪里才是我的家呢?我倒是可以回家去看老妈,可是……人要脸树要皮,如今我混成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勇气。
在灯火阑珊中背着自己的大行囊闷头走着,偶尔抬头眺望一下前面的路,也是怕撞到电线杆上出现流血事件。
毫无目的中,路过休息长椅,我将包裹扔在脚下,一屁股坐了上去,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道:“何然,我们去哪里啊?”
何然也将身后的包包放到地上,然后乖巧地蹲在我腿边,说:“流浪呗。”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下何然的脸蛋儿:“跟我回家吧。”
何然微愣,说:“从来不见你往家打电话,也没听你提起过你地父母。”
我其实每半个月都会往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只不过,从来都是一个人站在话吧里打电话,何然不知道而已。如今,听何然说我的家事,不免神色有些黯然,沙哑埋怨道:“你不也没和我说过你父母吗?”
何然这次算是没有再继续欺骗我,但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头枕在了我的腿上,用脸颊摩擦着我的手背,喃喃道:“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在鼻子一酸地同时,更加确定了自己任务地艰巨性,简直就是长期奶妈。
黄色的路灯照在两人相互依偎地身影上,产生淡淡的光晕,萦绕起一种混合了孤寂的温情感。
就在我深陷这种情调中不能自拔时,银毛一脚踹上了长椅上,皱眉道:“别弄跟苦情戏似的。先跟我回家吧,以后再做打算。”
我和何然一起抬头看银毛,完全不可置信,满眼怀疑道:“你也有家?”银毛酷酷地一扬下巴:“我怎么就没有家?”
我攥拳头:“你有家总赖我家做什么?”
银毛露齿一笑,恶劣道:“我愿意!”
我想生气,又觉得跟他这种人没有必要,索性将背包又背了起来,对何然说:“走,我们去做火车,回家!”我可不想跟这个煞星住一块儿。现在就成天拿捏我,要是真住到他屋檐下,我还不得被他欺负死?
何然牵住我的手,很轻柔地笑了:“好。”
银毛也不阻拦我们,显然没有什么诚意。但见他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然后将他肩上的大布包扔了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我突然傻眼了,貌似他要拐走的那包东西是我的宝贝吧?精神一震,脑袋一热,当即拦住马上要开走的出租车,誓死要抢回我的大布包。
争夺战中,银毛只说了一句话,我就乖乖地上车了。因为他说:“刺猬,你还想将没有户口的何然送哪里读书?”一想到何然得来不易的读书机会,我就骨软地就范了。
第二十八章 同居生活是混战(一)
出租车在夜色里滑行,车灯就犹如两颗流星滑过,也许远处的人们会对着车灯许愿,但坐在车子里的我,却已经丢失了获取幸福的密码。轻叹一声,有着说不出的感伤,却又留不下任何痕迹。
我透过夜色望向窗外的霓虹灯,觉得繁华中的灿烂和自己如此不搭调。就仿佛它照射不进我心灵的幽暗,而我的感伤也影响不了它的璀璨一样。又轻叹一声,依旧顾盼自怜。
视线回拉,瞧着车窗上映出我的脸,虽然仍旧圆滚滚的,但双下巴已经没有了,努力咧嘴一笑,心情好了一点儿。对着车窗伸了伸头,扭了扭脖子,扬了扬下巴,确定双下巴确实没有了后,心情又好了很大一点儿。
搔首弄姿中,赫然发现车窗上出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盯着我不断变化的表情看着,那样子,绝对有看热闹的嫌疑。我突然回头,狠狠瞪银毛一眼,警告他修要作怪,然后又回过头,继续感伤。
银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你的伤感真不敬业。”
我不理他,又开始两眼含忧眺望远方。
银毛又说:“你是不是觉得玩伤感挺优雅啊?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非要逼着自己去感叹春秋。”
我一听,火了,又转过身,想去吼他,可张了张口,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以后要寄人篱下,还是忍忍吧。等我找好住处,看我不好好整治他一番。然后躲起来,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我!心思敲定后,我有些苦涩地开口道:“你不懂我的感受就不要胡乱评价。就这么跟你说吧,就算肖邦在世,他也弹不出我此刻的悲伤。”
银毛地嘴角抽搐两下。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司机师傅跟着偷笑着,就连何然都颤了两下肩膀,笑出了声。
我突然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不是他们太神经错乱不懂我的哀愁,就是我表达痛苦的方法和普通人不大一样,让他们产生了很曲折的误会。
无语落败中,出租车行驶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程,我又有些坐不住。偷偷伸头看了眼计价器,见上面已经蹦到八十七块钱,当即伸手捂住了胸口,觉得心绞痛。
银毛拍下我地手,呲鼻道:“出息。”
我嘴硬,打死不承认看见计价器跳字儿心疼,立刻反驳道:“我胸口痛,怎么了?”
何然忙回过头,瞧我没有什么事儿,又转了回去。继续因要入住银毛家而冷战。
我闭上眼睛,决定装睡觉,就怕到停车时银毛让我付车费。就在刚才,我将周围能得罪的人全部得罪了。已经无法再在夜市里摆摊儿,不然还不得被义愤填膺的群众活埋了?眼下我又变成了无业游民,所幸兜里还有八千多元的积蓄,得省这点儿用才好。
车子又行驶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处看似人烟稀少的偏僻地界停了下来。
我背着大包跳下了车,放眼黑漆漆的周围,隐约看见了银毛所谓的家。那是一座类似拆迁范围内的房子,就其外表而言。跟小残楼有得一拼。
我偷偷嘘了一口气,暗中庆幸银毛是居住在这里,而不是其他一些高档场所。也许,因为这样,我们更能相互依赖,而不是……钱地距离。
咧嘴微笑中。跟在银毛的身后。绕了一大圈后,直接爬上了五楼。在气喘吁吁中看着他将门打开。
我在路上时想过很多种他家的样子,却没想到竟然能乱得匪夷所思。
客厅里没有沙发、没有茶几、没有床,只有一床被子被胡乱地扔到地上。被子旁边是零零散散的泡面桶,全部长毛发臭。地板上布满了一层厚灰,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碟片,看起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