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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沿着眼角流下,为银毛,也为自己。
感情。到底是个怎样地东西?成熟。是否真得要用痛苦作为交换地筹码?第一次的全部交予,换来得只是转身后的背弃。何必如何?何必多情?谁才是谁的天长地久?
爱情总是短暂,一如昙花一现,怎可能刹那芳华,便是永远?
抽痛着身体,无声地痛哭着。直到没有泪可以流出。直到自己以为想透了,才爬了起来。找出一千万的支票和价值一千万的钻石项链,轻轻放到冰棺材地门前。本想无声地离开,可冰棺材的房门却应声而来。
两个人无言相对,甚至找不到一句可以用来告别地话。
我转身想要离开,冰棺材却出声唤道:“这些,你可以带走。”
我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沙哑道:“我卖得是人,不是自尊。”迎着寒风走出古家城堡,清冽的空气中慢慢飘洒着清雪。渐渐地将天地间覆盖成一片朦胧,让人的眼越发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晓得下一个路口将会拐向哪里。对于未来,仍旧无法估计。
身旁的车子缓缓驶来,车窗落下,冰棺材对我说:“上车。”
我突然笑了,红着鼻子,沙哑地笑着:“不,我不能再误上贼车了。”
冰棺材却并没有妥协,仍旧将我拦在车的一边,再次重复道:“上车。”
我扫眼漫无边际地山区,最后还是决定善待自己,坐到了他的身边。在车子的无声行驶中,我望着窗外地清雪开口道:“坐上由你驾驶的车子,一共两次。一次是我们去拍结婚照,一次是现在。”
冰棺材一直沉默不语,就仿佛整个车里只有我这么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世界静得出奇。
迎着风,我用力呼吸着,想让自己可以尽快恢复力气,不用沉寂在这种恨不得亲手掐死自己地痛苦中!
然而,车窗却被冰棺材操控着关合上了。
我大喊道:“开窗!”
冰棺材不理我。
我突然转过身,狠狠瞪向他,大吼道:“开窗!”冰棺材转过头,望向我,轻轻地说了句:“会着凉的。”
我微愣,不敢置信他竟然会关心我?!继而想到他对我说过得话,当即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红着眼,肆无忌惮地嘶吼道:“谁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针对我的时候,你讽刺我的时候,你让我离开银毛的时候,你威胁我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会心痛?!我会痛得生病!我会痛得不是我自己!?
“告诉你,尽管我没有显赫的家事,没有诱人的曲线,没有令人惊艳的脸孔,没有渊博的学识,但我仍旧是个人,一个受伤会痛,委屈会哭,在心底渴望爱情的女人!
“我不是你们有钱人家的玩具,不是银毛游戏的对象,不是你用钱可以买来的灵魂,我他妈地就是我自己!”愤怒地嘶吼,大声地咆哮,无不宣泄着我的委屈。
冰棺材静静听着,没有动怒,也没有皱眉,而是在我咆哮后将一张面巾纸递了过来,轻声道:“你是个好姑娘,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一句话,让我原本风干的眼泪瞬间泉涌,整个人扑到冰棺材的身上放声大哭。
冰棺材将我拥入怀中,无声地安慰着,任我嚎啕不止。
一连两天了,我没有合过眼,没有睡过觉,脑中的那根弦一直紧紧绷着,生怕自己睡过去后一切都断了。可该断得还是断了,无论我如何坚持。
虽然我很想恨冰棺材,是他拆散了我和银毛,但,若银毛能坚持,谁又能拆散我们呢?所以,我只恨银毛!无论曾经还是现在,他就如同一阵风,总是突然出现,然后瞬间消失。谁有能抓得住呢?谁又能看得见呢?谁又可以寄以情爱呢?
傻傻的我以为他会给我承诺中的有力怀抱,让我可以脱掉锋利的毒刺裸奔到他的怀中。然后,除了受伤,还有什么?
我很痛,真得很痛。
谁能来救救我?不要让我这么痛,不要让我这么痛……
嚎啕大哭渐渐转为哽咽抽搭,我嘶吼的身体慢慢失去力气。整个人深深地窝在冰棺材的怀里,在温热有力的气息下暂时卸掉了伪装出来的坚强。眼角含着一滴清泪,终是哽咽着睡去……
第五十二章 爱如死灰是心祭(三)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我的身体仍旧倾斜在冰棺材的身上,导致我的脖子有些僵硬难受。
慢慢趴了起来,扫眼车外的残阳,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我要走了。”
冰棺材低沉的声音响起,询问道:“如果你没有地方去,我……”
我摆手,不想多做牵扯:“天地之大,总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没准儿在下一个路口,我会找到自己的位置。”
刚想推开车门,冰棺材便说:“我送你到下一个路口吧。”
我缩回手,点了点头:“麻烦你了。送我到有公交车的地方就可以了。”
车子流线型地行驶在山道上,将与我古家城堡的距离越拉越远,终于成为两个无法连接的点。
世界很奇怪,在我以为和古家完全脱离了关系的时候,身边坐着的人却是古家的当家老大。也许就是因为他说“你是个好姑娘,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吧,所以我开始不讨厌他,只是仍旧有着距离,一种不会成为朋友的距离。
当车子在一个站点停下时,冰棺材将一个红本推给我。我晓得这是我们的结婚证,心中不免有些异样,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黄粱梦。分分和和、聚聚散散,到头来只是让自己体味了一下百味人生,始终没有抓住一分真实的存在。
拿起结婚证,冲他点了点头,说了声:“别了。”别了,不是再见;别了,不是朋友;别了,就是别了。
转身跑上了公交车,任它将我带向任何一个终点,然后开始我的另一个起点。
公交车上的颠簸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仿佛从地狱又返回到了人间,却有些不习惯这种拥挤。缓缓打开那张结婚证,看见里面夹着一纸合同和一张价值一千万的支票。
我的手指微微颤抖,转头去看车外的冰棺材,却发现公交车已经拐了好几个弯,根本就看不见那个男人,那个我从来就不懂的男人。可笑的是,那个男人却曾经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将合同和结婚证全部撕碎,打开车窗迎风洒落了出去。看着那些碎片混杂在飘飘扬扬的清雪中,我觉得自己的悲伤应该告一段了。
收起支票,放入贴身的衣服兜里。之所以没有撕碎它,是因为我只是精神分裂患者,并不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还要活着,还要幸福,虽然后者很难寻找,可我不会放弃。纵使不再相信爱情,可是我仍旧要享受幸福!现实教会了我太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没有钱。
我毅然决定要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不再回来。可是,我又能去哪?去了哪里才能将这里彻底遗忘掉?遗忘掉所有的痛苦与美好?
我的心绪起伏难平,最终还是选择回到曾经居住过的小危楼,去重拾记忆中的一些美好。
抬头仰望着我曾经跳下来的窗口,看见那里面有人影晃动,却不再是等着我回来的何然与银毛。
看来,房东老太奶已经把屋子租出去了。但愿这户人家别像我一样,总拖欠着房费、躲避着水费,最后还在砸了若干块玻璃后,偷偷背上包包就逃跑了。
想到三个人曾经的荒唐闹剧,脸上不觉得露出笑容。整个人就仿佛烘烤在炉子旁,浑身都暖洋洋的。怪不得有人愿意一辈子都活在回忆里,原来都是在追求曾经有过的幸福痕迹。
留恋地转开身,不想让自己沉溺在过去无法自拔。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要一个人走好。
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直到天色黑成一片,我才借着夜色的掩饰,搭上了最后一个末班车,赶到了银毛的小五楼。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门框顶部摸到了一把布满灰尘的钥匙,心情复杂地打开房门,迈着无声的步伐悄然进入。没有开灯,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记忆中三个人一同庆贺何然生日时的欢歌笑语仍旧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踩着自己的影子静静地坐到沙发上,耳边似乎有何然软软地声音,在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眼前似乎仍旧有银毛似笑非笑的眼睛,在嘲笑我仍旧忘不了一起喜笑怒骂的时光。记忆一次次袭击着我的感官,撞痛了我的神经!我却一直无法摆脱这种纠缠,直到第一缕朝阳射进我的眼底,我才恍然惊醒,夜已经过去,我应该离去了。
站起身,不再去看任何地方,因为每个角落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有时候,伤痛会让人成长,让人更能晓得感情难以琢磨的定义。因为不懂,所以执着。若懂了,也许就应该学会释然和不在意。然而很不幸运的是,我至今为止仍旧不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