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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莲太郎看到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物。
一名高大的男子伫立于房间中央。
那家伙身高超过一九〇,四肢与躯体显得过度纤细。身穿细纵条纹的酒红色燕尾服,头戴大礼帽,甚至戴上舞会用的面具,打扮怪异到了极点。
现场没有发现原肠动物。所以是这家伙……?
面具男这才转头,望着这里发出冷笑。锐利的视线自面具后方刺向莲太郎。
「民警,你的动作也太慢了。」
「什么……你这家伙……难道是同行?」
「我的确在追踪感染源原肠动物,不过我不是你的同行。毕竟——」
男子以演戏般的做作口吻摊开双手:
「——杀了那两个警官的人可是我。」
搞清楚对方是敌人的瞬间,莲太郎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他霎时拉近彼此的距离,二话不说便朝上挥出一掌。不论是角度或时机这一招都很不错。
「喔,还不赖嘛。」
面具男似乎很愉快地躲开这一击,莲太郎察觉落空之后,胸口随即传来一阵冲击。埋进胸膛的拳头将莲太郎打飞,让他的背撞上客厅的玻璃桌——他顿时停住呼吸。
那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因为剧痛表情扭曲的莲太郎睁开一只眼,只见面具男在极近的距离挥下拳头。
他连忙滚离玻璃桌,玻璃桌随着骇人的破碎声遭到破坏。莲太郎试图往后跳开并且站起身,然而对手似乎预测到他的闪避位置,以回旋踢瞄准他的侧脑。
惊人的一击不只踢开莲太郎举起阻挡的手臂,连他一起踢向墙壁。
面具男以瞧不起人的模样哼了一声。
尽管莲太郎依然鼓起勇气摆出应战架势,但是绝望的实力差距几乎让他快要失去意识。
就在这时,与现场气氛不搭的来电铃声在室内响起,面具男接起电话:「小比奈啊……是,嗯。喔,我明白了。待会儿就去找你——」
「——这个怪物看好了!我要为同僚报仇!」
仔细一瞧,站在门边的数名警官举起卡宾枪。
面具男看也不看一眼,迅速从腰际的枪套取出手枪射击。
鲜血自蓝色的战术背心溅到墙上。
面具男连续开火,瞬间便将三个人打倒,待在房外的警察不由得惊慌失措。
莲太郎全力逼近对方,在地板上站稳脚步。
天童式战斗术二型十六号——
「『隐禅·黑天风』!」
面具男回头,彷佛稍稍转了一下脖子便闪过莲太郎的回旋踢,不过莲太郎也敏锐改变脚步继续使出第二招的「隐禅·玄明窝」。
毫无失准的高踢击中面具男的面具。
莲太郎正想高声欢呼,不过男子只是伸手扶着挨了一脚往后仰的头,发出怪声将脑袋扳回原本的位置。令人惊讶的是男子甚至没有放下手机。
「不,没事。只是这里闲杂人等太多。我马上过去。」
男子盖上手机,瞪着莲太郎一动也不动。
莲太郎感觉到一股彷佛血液冻结的恶寒。
男子按着面具,喉咙深处发出叽叽叽的笑声
「哎呀哎呀真了不起,尽管我刚才大意了,也没料到会挨你一脚,我是很想当场把你解决,只可惜现在刚好有事。」
男子说到这里暂时打住,接着才以面具后方的眼阵恶狠狠地盯着莲太郎发问:
「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里见莲太郎。」
男子发出「里见,是里见同学啊……」的咕哝声,同时穿过打破的玻璃窗来到阳台,将腿跨过栏杆。
「里见同学,我们以后有缘再碰面吧……不,或许我该主动去找你?」
「你……到底是谁?」
「我是毁灭世界的人。谁也无法阻止我。」
男人一口气跳下阳台。
莲太郎紧绷的身体有好一会儿顿在原地无法动弹。他打开满是冷汗的手掌,再次紧紧握住。真没想到世界上有那么强的家伙。
呻吟声让他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幸存的警官正在拼命呼唤被男子打成重伤的同僚,试图以担架将伤者抬出去。
莲太郎紧握的拳头不停颤抖。这时突然有人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使劲摇晃:
「振作一点,民警!我们干这行早就有所觉悟。你现在应该要做的——」
莲太郎边咋舌边挥开多田岛的手:
「——我知道!应该要先防范『感染爆发』吧!」
莲太郎望向挂在墙上的时钟重新振作起精神。看来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不过工作尚未结束。他暂时将那名怪异男子赶出自己的思绪,举起枪慎重地检査浴室与两坪半大小的和室。他拉开所有抽屉,到了最后才面对他认为最可疑的木制大衣柜。
里面——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有。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原肠动物上哪去了?」
多田岛的声音自后方传来,让莲太郎感到有些困惑,收起手枪返回客厅。
问题出在面具男方才所在之处扩散的血迹。那并非他的血。他根本毫发无伤。
莲太郎虽然不想这么认定,不过这个出血量已经到了致命的地步。
他看了一眼矮桌上的相框。相片里有一对夫妻以及他们深爱的女儿。
「这间房子的屋主是一个人住吧?」
「没错,家里只有一个男人。」
莲太郎检视天花板。
「那是什么玩意……」
多田岛顺着莲太郎的视线,不悦地绷着脸。天花板沾到绿色的胶状物体。莲太郎跳起来试着碰触黏在天花板的物质。以手指捻了一下,不知为何感觉非常黏。
「被害人铁定是在这里遭到袭击。不过被害人为了求助,大概已经从和室的窗子逃出去了。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他流了这么多血还能动,恐怕表示……」
多田岛不耐烦地从口袋掏出香烟:
「所以是那个意思啰?不只是『感染源』,就连『感染者』都跑出去了?」
莲太郎点点头:
「多田岛警部,请马上下令周围的市民避难,并且封锁这一带。我想那家伙应该还没走远,我们也去外头寻找。假使引发感染爆发,可不是降级就能了事。」
彷佛在半梦半醒之间飘浮的虚幻感受。让人心情舒畅的这座浮桥,在有所自觉的同时也瞬间消失。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停止漫无目的的脚步。
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方?
离自家似乎满远的,但是从似曾相识的远景可以判断,此处依旧是东京地区的某处。尽管无法正确判断,不过周围的景色依稀有点印象。
他因为自己是否喝酒喝到神智不清感到讶异,可是自己的思绪还很清晰,也没有失去平衡感。只有身体感觉有点倦怠。
他缓缓摇头。
自己的名字?当然是冈岛纯明。这个名字陪伴自己四十五年,不可能随便加以忘记。到此为止还没有问题。那么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到这里?无法他再怎么想也没有头绪。
没有梦游症的征兆,附近虽是住宅区,也没有亲密的友人住在这里。因此自己绝对没有过来这里的理由。
或者自己只是随意散步,凭着惯性移动双腿就自然而然来到这里。
惯性——这个词汇在脑中重复几遍,他忍不住发出苦笑。
自从上班的公司倒闭以后,直到现在他都是仰赖惯性过活。对只会减少不会变多的存款感到厌恶,便想靠赌麻将及扑克牌弥补损失,只不过那却是所有错误的开始。等到焦躁的热切情绪消退,客观看待本身的愚昧时,已经付出贵得吓人的学费。
原肠动物战争发生后,纯明曾以轻蔑的目光看待那些丧失生存目的,走向慢性自杀的家伙,但是如今的纯明成了自己过去轻蔑的对象。
他也无法责备早早放弃自己,离家出走的妻女。
赌输就酗酒大闹的纯明,怎么说都不算是个好父亲。现在他能维持堪用的思考能力,也是因为连买酒的钱都花完的缘故,这种理由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住所被查封后,他只能待在狭窄的公寓里发呆一整天。无法融入社会的焦虑,让他不时想要大吼大叫。
纯明在电线杆旁的自动贩卖机买瓶运动饮料,喝了一口。大概是味道太淡,完全喝不出是什么味道。
转眼间便将五〇〇毫升的饮料喝完,然而口渴的感觉却似乎比刚才更严重。
「……说真的,我为什么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