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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间从口袋里翻出一个东西,塞到木更的手里。
手掌传来的冷冽金属质感使她吓了一跳,她打开手掌,上头有个在日照下反射金黄色闪亮光芒的物体。
「这是?」
「怀表。打开看看。」
木更依他所言打开纯金表盖,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巴。长针与短针同为黄金材质,貌似高级的表盘周边镶嵌钻石,怀表反射阳光形成有如洪水的强烈光芒,刺激木更的双眼。
「真开心。这要送给我吗?」
「如果你愿意收下,不白白浪费这个我会很高兴。」
木更差点说出谢谢,却猛然回过神来改口: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婚约关系啰。」
「那不成问题。我喜欢你。」
「……被像您这样的人在耳边甜言蜜语,我或许也会想试试那双玻璃鞋吧?」
「那么不妨试试看?」
望着柜间迫近的嘴唇,木更缓缓闭上双眼。
在右手边扩展的美丽日本庭园白砂,以及能让人内心意境升华的枯山水,都无法照亮莲太郎心中的阴霾。
莲太郎走在沿廊的木头地板寻找厕所的位置,心中满怀嫉妒到处乱逛。
木更小姐搞什么,竟然为了那家伙化妆还刻意打扮成可爱的模样。就不能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随便样子吗?在我面前,可是一年到头都穿着那套黑色的水手服。
莲太郎心中的不爽不只是出于柜间比五年前长得更加精悍。
而是天童木更的初恋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柜间。
恐怕就连木更本人,都没有自觉到那是初恋吧。
原本以为当时淡淡的恋慕之心已随时间自然消灭。但是看到与他相亲时刻意打扮的木更,莲太郎顿时失去自信。
『听好啰?天童家不是普通人。绝对不要妄想自己能与对方平等相处。』
——我到底希望木更小姐怎么做?我……
一边没来由地打量庭园一边通过沿廊转角,莲太郎猛然停下脚步。
木更与柜间就站在红漆拱桥上交谈。
这里虽然听不到对话内容,但他们看起来好像很开心,难道是莲太郎的错觉吗?
柜间把木更搂住,嘴唇迫近她的脸。两个人影重叠在一块。
莲太郎的身体仿佛雷劈一般僵硬,汗水不停从身上喷出。
他就此转身,加快脚步离开餐厅。
面对占据整个视野的柜间脸孔,木更闭上眼睛——然而就在双方的嘴唇即将重叠之前;本更及时用手掌介入中间。
接着她用力推开柜间的胸膛。
「——现在,请放开我。」
听到她这么说,对方也没有勉强她
木更试图隐藏自己发烫的脸颊,重新整理和服衣襟:
「也就是说;您的意思是我可以随意利用您的资源。相对地,您想要我的人?」
「是啊,就算你这么想我也无所谓。」
木更假装端正姿势,同时在心中默默思考。无论如何,自己的性命有如路旁的石头,这个躯体只要保持到葬送剩下的四名天童就够了。
既然天生拥有美丽的脸庞与肉体,拿来当成交涉条件不是正好吗?
利用他人,被他人利用。真是单纯的关系。自己搞不好会爱上柜间。
然而此时突然有什么东西刺痛木更的胸口。
——奇怪?所谓的恋爱是这种感觉吗?
4
「你是因为看到木更和别人亲亲的样子很火大,所以从她面前落荒而逃吗?」
摆出一脸痛快的表情,法医学教室的室长——室户堇目不转睛盯着这里。
「才没有那种事;胡说八道。」
「你用这种姿势反驳,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莲太郎注意到自己趴在桌上的模样。他懒洋洋地撑起上半身,毫无意义地仰望吊在昏暗地下室的白热灯泡。
莲太郎造访堇的法医学教室。
有困难时不是去求神,而是来拜托堇。
像这种时候,身边有名可以依赖的年长者还是比较踏实。莲太郎昨晚完全没阖眼。水原那件事也是原因之一;不过老实说;他最在意的还是木更的相亲结果。如果是堇,一定可以快刀斩乱麻,对莲太郎的处境给予建言吧。因为他这么想才会大胆来找堇商谈——
「没救了没救了,你死心吧。像木更这种优质对象,能名花无主到现在已经近乎奇迹。看来终于有合适的买家找上门了。」
莲太郎嘟起嘴巴:
「什么嘛医生;你不是很赞成我跟木更小姐在一起吗?」
「怎么可能。假使放着你和木更不管,等你们都变成老爷爷老奶铁定还是原地踏步;我只是想在旁边看好戏。甚至该说如果你跟木更进展得很顺利;我就要全力妨碍。」,
「差劲……你这个人真是太差劲了。」
「应该这么说吧,你性欲过剩一口气推倒木更而被警察逮捕;上了晚报版画——我比较期待你可以在这种场合大为活跃。」
「为什么一定要跟警察扯上关系?」
「你要是不做会被警察逮捕的事,有办法把木更变成你的女人吗?」
莲太郎无奈地闭嘴。堇一屁脸坐在他的对面,配合莲太郎的视线高度摇摇手: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莲太郎同学。要是你上了木更或许还有机会走到结婚那步,不过结婚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教你一些关于男女之间的学问好了。所谓的男人啊;除了得忍耐女人歇斯底里又喋喋不休的饶舌习性,还得为女人放弃自己的梦想,忍住不去看其他大胸部的可爱女性乖乖回家。女人也是;必须忍耐男性令人不快的恶习,追求会让男人感兴趣的时尚并煮出男人喜爱的料理,还得奉献肉体。这就是彼此忍耐对方的连锁。男人本质上非常讨厌女人,女人本质上也非常厌恶男人。」
「那么人们为么要结婚?」
「伍迪·艾伦说过,因为想要得到卵子。」
「那是什么意思?」
「哎呀哎呀。偶尔试着自己思考如何?古代的人类认为脑浆只是用来分泌鼻水的器官,看来你的脑子也无法担任鼻水分泌装置以上的任务。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出悲剧。你知道我是虚无主义者吧?你把我的意见减去虚无主义的部分就可以了。」
「那还剩下什么?」
「男人本质上非常喜爱女人;女人本质上也非常喜欢男人;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莲太郎露出完全被耍的表情,愣在原地。
这个人究竟哪部分是开玩笑;哪部分又是真心话?
堇起身背对这边。看来她又要像平常一样去煮咖啡了。眺望她穿着宽大白袍的背影,莲太郎将话题移到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医生,你听说过『黑天鹅计划』吗?」
「不,没有。」
堇随意在茶壶中加水,按下电磁炉的开关。保持原本的姿势补充:
「但是从取名为黑天鹅这点来看,或许跟『黑天鹅理论』有某种关联吧。」
「黑天鹅理论?」
堇背对莲太郎,将咖啡罐中的即溶咖啡随手加入水中,同时开始解释:
「人类原本认为天鹅这种鸟类都是白色,但是在澳洲发现黑色天鹅后,在鸟类学者之间掀起轩然大波。对于原本认知天鹅是白色的世界而言,谁都无法预见会有黑天鹅的存在。
从此之后,人拘泥于过去的常识来进行长期预测,结果却发生不可能的事态而让人措手不及受损失的现象称呼为黑天鹅理论。原本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到处都充满不确定性。把所有因素都当作是已知的事物进推测,会有很高的风险。
不过这个理论也算是对人性发出的警钟吧。既然农地连续十年大丰收,明天这一带会被洪水淹没;听起来就像是胡说八道吧?
好比就理论来说数万年才会发生一次的大恐慌;却以数十年为单位频繁出现,超乎想像的大地震引发核电厂炉心熔毁,或是类似——」
「——病毒性的寄生生物突然出现,消灭人类?」
堇回过头,咧嘴露出笑容:
「就是这么回事,没想到你的理解速度这么快,助手小弟。」
莲太郎低头看自己的手边。
「黑天鹅计划」——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莲太郎开始后悔。搞不好水原陷入的状况,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危险也说不定。果然那个时候应该勉强逼他说出详情。
确认一下时间。离约定碰面还有一段时间。
「医生,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