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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赫有气无力地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室里的时候,成泰也几乎同时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他的这个样子让成泰下定决心要紧跟着他了。
景赫似乎早就习惯成泰跟在他身边了,并没有什么异议,也不说话,他没有急着发动汽车,而是按下了车窗,将头倚在下部的边缘上向着外面的星空仰望,一阵风吹来,景赫下意识地用双臂抱胸,他的外套早就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如今只有一件衬衫在身。
于是他想起了似乎在很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曾经有一个他很尊敬又备感陌生的人为他披上了一件外套,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尽管他们在外表上找不出任何相似之处,尽管他从不善于表达对他的关爱,但是他让他始终感觉到,他一直在背后,用他那双手默默地为他撑起了一片天空。
有很多时候,没有他的支持,他甚至完不成任何事,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李景赫,那个被誉为最年轻的华尔街新星的李景赫,他早已将他当做了人生的航标灯和榜样,却原来,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景赫不知道这是幸或不幸,上天果真是要在给你一样东西的时候拿走另外的那一样,不多也不少。
他无法说清楚当他知道自己和澈儿没有血缘关系那一刻的心情是如释重负还是彻底的失重,好吧,就算他可以得到爱情,可是却为什么一定要以失去亲情为代价呢?
在一夕之间发现自己和周围所有看着你长大的亲人其实没有半分联系时的心情,就像是景赫此时这样的吧,寒冷到找不到一丝可以取暖的来源,哪怕是澈儿,也无法让他暖起来。
“赫哥,你冷吧?”成泰看到景赫的样子,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试图披到他身上,景赫摇了摇头,又给成泰扔了过来,他怎么能让成泰为了自己挨冻,毕竟他是哥哥,要大他三岁呢,还有,心里冷,穿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赫哥,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明天就过去了。”成泰知道尽管他的话不会有多大用处,还是说了出来。
景赫不出声,成泰也把车窗按下去,陪着景赫看星星。
“成泰,你还记得我们回纽约时的情形吗?”景赫突然问道。
成泰忙转过头,景赫肯同他说话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先暗自激动了一小下,然后才思考景赫的问题,回纽约?他们从不同的地方回过纽约好多次,上大学的时候是从纽黑文回纽约,就是上周他们还刚从拉斯维加斯的分公司回来,成泰想问问景赫指的是具体的哪一次,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会意。
“当然,又怎么会忘掉,那时我都七岁了,难道你忘了?”成泰也将头倚在车窗的下部边缘,也许是景赫的这个问句触动了他的回忆,他故意这么反问景赫也是为了活跃气氛,他知道他是不会忘的。
景赫笑了笑,他又怎么会忘掉呢,可是真的想起那个时候的情景,又无法笑得出来。
“成泰,我和澈儿没有血缘关系。”景赫突然说。
“那很好啊,那你们就不用了……”成泰随口接到,刚要祝福几句,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蓦地坐直了身子然后转向景赫,“等等,赫哥,你是说,你们,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景赫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你和清峰叔叔……”成泰试探着还没问出口。
“没有血缘关系。”景赫面无表情地接口道。
成泰张开的嘴巴一时间忘记了合上。
“我和李家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个捡来的孤儿。”景赫一字一句轻轻地说,他的脸隐在黑暗中,成泰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变化,但是成泰却知道那背后隐藏的是怎样的哀伤。
他们本是孤寂的人,即便知道自己有家,也找不到归属感,可是那终究是个归宿,他们从小被迫流落在外苦练功夫,他们必须得将亲情看得极淡,但是那并不表示他们情愿这样子。
刚回到纽约的时候,成泰很想再回嵩山去,因为在那里,他们没有其他亲人,只有彼此,可是回来后,景赫有父亲有母亲,有一大家子的亲人,而他只有个父亲,还不是可以经常见到,而如今,赫哥突然失去了这一切,成泰只能感到命运的残酷和无常,他想说点什么安慰景赫,却发现他的声带已经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第一百零九章
“成泰,我想见见他们了。”景赫对成泰说,“你来开车吧,把我送回家,我父……你清峰叔叔家吧。”
成泰点了点头,两个人同时下车换了个位子,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这个夜晚,过于沉重,沉重到很有可能改变他们的未来,从一个具有名门背景的嫡长孙到被人从不知名地方捡来的孤儿,一夕之内,天上到地下,这样的打击来得过于震撼和强烈,成泰甚至有点佩服景赫的镇静了,如果换做是他,他不保证会表现得更好。
成泰将景赫送到之后,借口公司有些事必须处理,就开着景赫的车子回去了,他知道景赫回来一定是有用意的,还是给他们一家人一个独处的空间吧,这事已经挑来了,以后怎么相处,还看他们自己,而他,虽然李家从没把他当外人,但是他毕竟姓金。
景赫没有异议,下了车之后就往里走,走了几步,又回过来冲着成泰说了声“谢谢”,成泰对他摆了摆手,他们之间用不着这个两个字,景赫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其实他想对成泰说的是谢谢他这些年能陪在他身边,谢谢他对他的不离不弃,但是他却说不出来,如果成泰会因为他身份的改变而对他有什么变化,那他也不是成泰了,他知道,不管他是不是李家的人,但成泰这个兄弟却是真真切切要做一辈子的,还好,他还不是一无所有。
景赫一回来,清峰和敏卿就知道了。
景赫平时很少回来,小的时候是每周末从爷爷家回来呆两天,现在长大接任了公司,回来的时间就更少,周末能抽空回来吃个饭就不错了,有的时候本来说好了要回家吃饭,临时有个应酬什么的就回不去了。
所以每次回来,敏卿都不免抱怨几句,但是她又不想景赫真的为了回家来耽误公司的事,毕竟,他现在已经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在政界商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并且还获得了李子高的绝对信任,别看景赫今年才28岁,可是已经有了10年在金融界摸爬滚打的经验了呢。
这几年,敏卿那个圈子的很多名媛贵妇们经常时不时地在她面前打听景赫的婚事,敏卿也明白,景赫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像他这个圈子里的世家子弟,即便没结婚,私生子也已经一堆了,之前因为有八卦杂志怀疑过景赫的性取向,还做了跟踪的专辑,虽然什么都没爆出来,但为此事,敏卿还特地将景赫叫回来过。
她不是不相信儿子,是看景赫一点都没往这方面动心思,跟着着急,所以每次回来总是或明或暗地提醒景赫这件事,时间长了,景赫也怕了,总是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不过像今天这样这么晚,并且还不是周末或者节日突然回来,让敏卿和清峰都吓了一跳。
敏卿已经换好了睡衣拿着一本书正准备坐在床头看,清峰关上书房的灯,刚刚回他和敏卿的卧室去,还没来得及去洗澡,景赫一下子推开了他们卧室的门,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害得清峰和敏卿惊诧地看了他半天没缓过神来,进大人的卧室要先敲门的道理几岁的小孩子都懂,何况是这么大这么懂事的景赫,再看景赫那落拓不堪的样子,他们也就不计较这个小细节了,“赫儿,出什么事了吗,先进来?”清峰走到他身边拍了景赫一下。
景赫是那种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人,哪怕是澈儿被绑架、景澜失明,都没见过他半夜闯到父母房里来,看来这还不是小事情,敏卿也从床上起来,几步走到了清峰身边,焦急地看着景赫。
景赫站在那里并没有动,“赫儿你倒是说话啊,你想急死我们吗?”敏卿看看景赫低着头不出声急急地问道,和清峰相比,她更沉不住气一些。
“敏卿……”清峰轻声地唤了她一声,示意她不要太急,于是敏卿皱着眉盯着景赫喘粗气。
“我不是李家的人对吗?”景赫终于缓缓地抬头,目光扫过了眼前的父母,哦,不对,应该是养父母,声若蚊蚋。
“什么,你说什么?”敏卿怀疑她听错了,抢上前一步,两只手拽着景赫的衣袖,目光逼视着他大声地问。
“我不是你们李家的人,对吗?”景赫无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敏卿脸色马上刷白,拽着景赫衣服的手开始不断地抖,似乎她的身体也跟着在抖,最后连她的双唇都抖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清峰忙从后边环住敏卿以支撑她的身体,他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