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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五千敌军!”蜂须贺正胜惊讶的叫了起来,“难道你们事先就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回这位殿下,至少在下没考虑过!”使者愁眉苦脸,“高田家是咱们一乘院方国人众的笔头,一直是支持本家的重要力量。十来年前,高田家和万岁家争夺一乘院国人众的笔头位置,还是亏了上代家主才反败为胜呢!”
“西方院山那边有人过去吗?”我制止了蜂须贺正胜的再次问。
“也派了使者……但是副将说希望能够借助吉良殿下的力量!”
“三个方向,左翼兵力最充足,而且对手也弱。蒲生殿下也会赞同派出阻挡军势吧!……看来咱们是要出力了。”我叹了口气。
“但是,两方正在对峙,如果我方贸然后撤……”佐胁良之有点担心。
“没关系,趁着蒲生殿下还没传来命令,先打得他们不敢追击就行了。”我看着两边的铁炮组,想到了岛津家的拿手好戏——钓野伏与口袋阵。
“要主动出击吗?”听到我的话,佐胁良之跃跃欲试。
我摇了摇头,扭头吩咐:“重治,我将率领第一阵缓缓退后,你率领后两阵搬开栅栏,迭次后退,时机由你掌握。正次和康丰分别去左右两边的铁炮组,看我举刀挥下,就立刻一起射击,然后退往后阵。”
“是!”竹中重治、蜂须贺正胜和山内康丰领命去了。
“小夏,藤八,现在咱们一起奋战吧。”
“是。殿下。”小夏笑着。
“没问题!”佐胁良之点头。
我看了看两边,渡边正次已经和山内康丰已经和铁炮队接上头了,“小夏,你举着我的军旗,藤八押住阵势,一起缓缓往后退。听到铁炮轰响,立刻冲锋!”
“是。”两人分别领命,然后开始行动。
如林的军旗和靠旗一起后退,谷口的敌军肯定现了。不一会儿,四五名骑马武士出现在栅栏前方,然后飞快的跑了回去,很快的,他们就带着十多个足轻过来,指挥着足轻们把栅栏搬开。
搬开栅栏的武士和足轻回转敌阵,敌兵立刻就跃跃欲动了。谷口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驱马走到阵前,大声的鼓动了一番,然后回转过来,率领十多个骑马武士率先冲进谷口,身后是大群吼叫着的足轻。
两方之间的前阵,原本隔着百来米的距离。看到敌方拼命的冲过来,我干脆命令枪兵们停下脚步,就地调整态势。于是,敌方迅的接近了。那个将领带着深灰色便铁的脸颊,很快的跃入了我的眼中,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狰狞。
等下有你哭的。我想。
第五十七章:公方之虑(下)
大约相距十米左右,我举起太刀,狠狠的向下一撇。
顿时,两百支铁炮几乎同时出了轰鸣,产生的白烟几乎笼罩了整个山谷。惊得敌方的十几匹战马同时扬声长嘶起来,其中还夹着许多人的大声惨叫。透过白烟,隐约可以看见战马全都撩起了蹄子,有几个骑马武士身子一歪,重重的掉在地上。
对于火枪齐射的效果,我方已经非常熟悉。尽管现场一片嘈杂,但是佐胁良之的声音仍然非常响亮:“冲锋!突刺!”
“嗨!”众人齐声呼喝,向前突去。每走上一步,不管有什么,直接就是整齐的两排长枪刺过去,然后回枪,继续下一步和下一刺。挡在我们面前的,无论是马还是人,都被刺倒在地上。
大约前进了五十多米,我们终于出了白烟的范围。这时候,面前已经没有站立的人了,剩下的不是被铁炮击中,就是被踩踏在地上。他们呻吟着,哭号着,尽力的往谷口爬去。我方的人,尤其是前两排,因为剧烈的战斗,也纷纷喘着粗气。
佐胁良之倒很精神,甚至还想上前补刀,被我止住了。
“就这样吧,作为教训,这样效果更好。你看,其中有些完全就是农民……反正我们不需要级领功,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是。”
“他们绝对不敢再来了。咱们退回第一道栅栏,等候蒲生殿下派人来接管阵地。”
“是。”小夏和佐胁良之点了点头。
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并久历战事的职业士兵,配以适当的战术,实在不是农民足轻所能抵挡的。眼前的战况就是证明。
不一会儿,蒲生贤秀就带着千种高基的六百人匆匆赶到。看见前方近百米内的惨状,两人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怕是有两百多人吧,这才多大一会……真是令人生畏的力量啊……”千种高基几乎打了个寒颤。
如果不是将军的御内书和后藤家的插手,和我对阵的就是他了。看他的样子,估计就是在心里想到了这个可能。
“难怪副将指明要吉良殿下承担责任呢!”蒲生贤秀叹道,“箸尾家是无法再动进攻了……那么请吉良殿下领军前往阻挡高田家如何?”
“军情紧急,千种殿下请接管防务吧。”我没有客套什么,“不知道蒲生殿下准备安排多少军势前去阻挡?”
“舍弟已经整顿好青地家的八百人,现在在鬼薗湖边等候……高田家的军势,只要挡住就好,倒不用硬拼,就麻烦吉良殿下费心了啊。”蒲生贤秀道。
“那么我宣景就去了。”我欠了欠身,带领前阵回转营地。
既然免不了要上场,就只好尽快进入战场,熟悉地形,以减少本方的伤亡。
回到营地时,竹中重治已经收拢了铁炮组,整理好队伍。等到我们归建,几乎就是一支完整的常备。前几次的战斗,我方只有三十多人受伤,有四个人被临死的武士近距离砍到,伤势较为严重。我留他们在营地休养,然后汇合青地茂纲,以松仓胜信为向导,前往阻拦高田军势。
根据松仓胜信的地形介绍和战场态势,我们将阻击战场选定在两公里外菩提仙川北岸的大江村。这里是官道必经之处,对方五千人长途跋涉而来,必定是走官道。而且这个交通要地是距离最近的,我方可以尽快到达,然后布置一下防御,以逸待劳的迎击吐着舌头的敌军。
闲着无事,我和竹中重治一起向松仓胜信打听着大和国的情形。松仓胜信很配合,让我们了解了许多。
“也许说出来很失礼,但是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筒井家恐怕要输给松永家了吧。”最后我下结论道。
“吉良殿下!何出此言?”松仓胜信生气的看着我。
“事情很明显了,虽然筒井家上代家主颇有雄才,击败了畠山家的被官、河内及山城半国守护代木泽长政,控制了整个大和国,但是天不假年,去世得太早了些……如今归附的国人众纷纷离反,一乘院方面的僧家和信众都被松永拉拢了过去,试问筒井家如何坚持?”
松仓胜信沉默了片刻:“……但是,无论如何,此战务必拜托了。”
“那是当然。”我承诺道。
“吉良家的好意和直言,在下牢记在心,”松仓胜信欠身为礼,“此地东边就是主家的大江村领地,在下尽力去帮各位召集一些人来帮忙。”
“那就麻烦了。”我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这位松仓殿下倒是位忠心耿耿的人物。”竹中重治感慨道。
“但是,筒井家终究免不了这一劫啊。”我也叹道。
“的确,筒井家根基已失,此战即使获胜,也是后继乏力了。”竹中重治表示同意,“如果不论及操守,松永弹正的确是值得敬佩的人物。这场战事,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还有一位大人物,也是像松永弹正一样,处处留下了影子啊。”我说。
“公方殿?”竹中重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不错,”我点了点头,“前年的教兴寺之战,河内守护代汤川民部战死,河内、纪伊两国守护畠山修理被流放;之后六角家骚动,也无法提供支持;现在公方殿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大和守护筒井家了……如果筒井家也倒下,那么公方殿同样会根基全失。所以这一战,公方殿几乎动用了全部的影响力,可惜却连松永弹正的影子也无法压倒。”
“松永弹正奉行京都,后来又修建了两座城,多闻山城压制大和,信贵山城压制河内;再加上其弟丹波守护代内藤備前,实力已经足以掌控主家。而且,他和三好修理大夫一样,都获赐五三桐纹,担任着幕府相判众……如今家主年幼,无法掌握权利,恐怕要重演当日三好修理大夫身任管领代、取代细川右京大夫的故事了。”竹中重治叹道。
“重治,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我忍不住笑了笑。
即使是智者,也不一定能看清历史的迷雾啊。谁能知道松永久秀的弟弟、三好家丹波军团的军团长会意外身死呢,谁能知道义辉将军突然刚烈得宁死不屈呢?谁能知道宰割畿内的松永弹正突然变成过街老鼠呢?
“可是,这些和殿下有什么关系嘛?”小夏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