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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齐月也立即起身,恭谨严肃,静待皇上说完下文。
若温太师安分守己,不被权势地位冲昏了头,如今依然是让皇上敬重倚赖的国之重臣兼岳母大人,而秦菊元也不思前车之鉴,莫怪皇上生气,登基之后马上就将她汰换掉,用了她所倚赖的心腹大臣南宫凛为首辅了。
皇上虽年为二十二,但于十三岁便带兵平定番邦,安镇边疆五年的历练,加上宫变之后的她,早就雄才大略,不再需要处处请教辅国大臣,更不受她的皇父黎太君的亲情所箝制。
刚登基为皇的司鸿容若,正想要有一番的大作为。
“天朝不是朕的,而是天下的,是百姓的。”司鸿容若终于坐了下来,还是面有愠色。“民为邦本,本因宁邦,准备科考时不都读过的?”
“请皇上息怒。皇上为民为国着想之心,是我百姓之福,臣在此代天下万民谢恩,愿吾皇保重凤体。”
“你能体会朕的心思,朕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能臣,直臣。”皇帝望定了她,“你丁忧起复,朕要你到刑部,为我的朝律政和修法大计费心。”
“臣多谢皇上恩典。”杜齐月立刻跪拜,至于什么官阶品位均不重要,能回到朝中,她已是心满意足了。
“齐月,坐下吧。”皇帝喝下一口茶,也叫宫监为杜齐月送上一杯清茶,又问道,“你这回上京,听说是送状子给都察院?通常不服判案的,就是越级上呈复审,难道是地方衙门层层扣死,不得伸张,所以非得要外来的御史查案才行?”
“正是如此。”
既知皇帝观念清楚,杜齐月也就将月桂酒坊的案子仔细道来,末了说出自己的心声,“乍看之下,这是一桩谋夺酒坊财产的地方小案,但却是牵扯到官商勾结,官拿了好处,商得了利益,且不只是单一事件的官商谋利,商敢在国境内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这还要往上发展,层层关连,环环相扣,牵扯甚广,不止青城官员,甚至各省,京官都有份儿。”
这三年来,她耳听眼看,向来查案敏锐的她怎能不知道官府玩的是什么把戏。可叹她没有官衔,也只能任凭那些人去作怪。后来她曾经帮简清幽问酒坊的案子,试图请她们秉公办理,却被奚落一番。说她丁忧的官员不得干预地方政事。
皇帝听完,已是眉头深锁。“吏治弛废至此,是该大力整顿了,御史查案还不够。”
“是的。即使御史发现疏漏,至多也只是弹劾办案的县令,这张大网依然巨大坚固,难以攻摧。”杜齐月说出多年来的想法。“御史可以封章奏劾,但往往被记恨,有时反被诬陷,甚至因为官位远比被查的官员为低阶,若有胆小畏事的,更不可能秉公查案,这也是向来存在的最大问题所在。”
“杜卿以为如何?”皇帝陷入了深思。
“当务之急,需找出一位与这些官员完全无关的公正大员,委以跨省,跨部查案的职权,可办案,可弹劾,而且是一次收网,免得查了这里,漏了那边,又要教不法官员得到喘息的机会,湮灭了证据。”
“你认为谁可担此大任?”
“请恕臣丁忧三年,并不知晓目前朝廷官员,谁才能及任适用情况。”
“朕若委以你重任……”
“臣?”杜齐月大吃一惊,随即道,“青城是臣的家乡,我朝任官,向来不得派任本籍,臣绝无可能。”
“你不是说,这是一个牵连甚广的大案?恐怕要查也查出青城五百里外了,更何况这不是地方官,而是代朕巡狩,更无区域之分了。”
杜齐月被“代朕巡狩”震撼住了,抬头望向了皇帝。
皇帝也在看她,精锐的目光里有着深深的信任和期许。
“你虽丁忧三年,但仍关心着时政,并戮力刑律研究,依你的能力和经验,朕相信,你担得起此大任。”
“臣,愿竭尽所能。”杜齐月心情激荡,立即跪下。
“杜齐月听令,朕命你为正三品刑部左侍郎,兼领尚方宝剑,御赐金带,为朕之钦差,巡抚天下,如朕亲临,监督署理各级衙门疏失不公之处,钦此。”
“臣,谢恩。”杜齐月跪地拜伏,语声仍是激动不已,“臣必求除弊清贪,革新吏汉,以不负皇上重托。”
“齐月,起来吧。”皇帝亲自扶起她,“朕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第43章 拍案叫绝
春夏之交,暗夜空气沉闷燥热,令人辗转难眠。
李墨涵翻个身,便醒了,枕边无人,总觉得空虚,于是起身点了灯,拿出诗经翻阅,看了几页,便逸出微笑,好似听到妻主在耳边低吟。
但他的笑意很快就消失,这回她来去匆匆,神神秘秘的,真是教人费疑猜呀。
“主君,主君。”外头门板砰砰响,华荣敲了门,紧张地喊道,“您睡了吗?清幽公子找您。”
大半夜的发生什么事了?他心脏猛跳,立刻披了衣服,来到大厅。
“墨涵哥哥,请你救命。”简清幽一见到他便哭了出来,颤声道,“她,她……锦轩被官府抓走了。”
“怎会这样?”李墨涵大惊失色。
“官府说她杀了人,我不信,我不信呀。”
“不会的,她怎会杀人?”李墨涵也不信。
“杜大人在吗?”简清幽往他后头张望,泪眼迷蒙。
“哎呀。”他立刻明白清幽找他的目的,恨不得杜齐月现在就在家。
“她上京城好多天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啊?”简清幽听了,困愣不动了,豆大的泪珠不断滚出。
“县丞陈东林常来走动,她跟妻主熟,去找她。”李墨涵立刻想到这个人,吩咐道, “华荣,你带清幽公子去县衙。”
“我才从县衙过来,那些差役好凶,不让我见锦轩。”
“有县丞出面,总有办法的。”
李墨涵讲得心虚,因为他听杜齐月提过,陈东林个性正直,有事直谏,所以被县令讨厌,并无给予太多实权。
“华容,你求见陈东林,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总是一个办法,一定要试的。“就说是杜夫君请她多多帮忙担待,务必拜托她了。”
“是的,主君。”
“清幽,我立刻写信叫我家妻主回来,另外也写信请我母亲关照。”
“怕是……”简清幽悲从中来,泪流不止,“来不及了……”
李墨涵也急了,人都被抓走了,若遇上不明事理的县官,佟锦轩就如在砧上鱼,俎中肉,只怕京城青城来回十数日,缓不济急呀。
“不会来不及的。”他仍不愿放弃,所有能营救的管道都得用上。
“华荣,你快带清幽公子去。对了,华全你来得正好,你去李府找我大姊,请她到衙门问一问。”
大姊不当官,但在青城总是有头有脸的名门人物,多少能帮个忙。
“我这就去见李大小姐。”华全跑了一步,又回头道,“也得去找侯小姐,清幽公子有事,她一定会帮忙的。”
“我去找侯小姐。”又来了一个被吵醒的华富。
“对,要找她,你们快去。”
有了这群忠心可靠的家人,李墨涵仿佛多生出了十几双手,安心了许多,但待她们离去后,他还是担心了起来。
“还是我亲自去找大姊?”大姊跟娘一样,说好听一点是不得罪人,其实就是独善其身,自扫门前雪,要她帮忙,并不容易。
“德曦?”他正打算回房换衣服,便见杜德曦也来到大厅。
“爹爹,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吗?”杜德曦问道。
“你回去睡觉,没事的。”
“娘不在家,我是长女,我可以帮爹爹。”
“德曦……”李墨涵顿觉心头酸热,激动的泪水直往眼眶冲上来。
这还是那个见了他,半天都迸不出一个字的小娃儿吗?光阴似箭,杜德曦十岁了,跟她娘亲一样清俊秀丽,沉稳内敛,聪颖体贴,如今身量已到了他的肩膀,且还在快速地抽长长大中,声音也有了些微的变化。
这是杜家的大小姐,早慧的她,现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且为爹爹分劳解忧了。
“德晖昕儿都被吵醒了吗?”他忙拿指头抹去眼角的湿润。
“德晖惊醒,跑来敲我的房门,我让她先在我房里歇着,昕儿房间也亮了烛火,我听到韩爹爹在哄昕儿睡觉。”杜德曦不疾不徐说来。
“好,你去跟她们说,没事的,别害怕,只管睡,明儿还得上课。”
他明白这孩子看似安静,却有跟她娘一样的侠义心肠,不帮到底绝不罢休,又道,“你再不放心,就来大厅坐阵,爹爹去书房给娘亲写信,外头有事回报,便来跟爹爹说声。”
“好。”
李墨涵赶到书房,待写完信,天也亮了,喊了华兴快马赶去送信。
啸春也过来关心,而几个家人一夜奔走询问,陆续回来的报告皆是令人忧惧难安,佟锦轩就好像消失在县衙里,没人知道她是生是死。
“啸春,你陪我去找我大姊。”李墨涵换好外出衣衫,就知道大姊不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