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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得了呢,低声宽慰道:“教谕大人,还请节哀顺变!”
李教谕哀哭着没听到,他身边三个秀才,那傻呆呆坐在地上的周思浩望着地上尸体掉眼泪,浑然不觉,另两个秀才李安然和刘梦章却注意到了,急忙起身给杨秋池见礼。
两个秀才一眼望见一袭白衣美艳绝伦的柳若冰,顿时都呆住了,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柳若冰都忘了眨,就差没当场吞口水了。
柳若冰眉头微蹙,轻轻哼了一声,冷冷扫了他们两一眼,目光如电,两人吃了一惊,顿时面红耳赤,急忙低下头,不一会,又大着胆子拿眼悄悄偷瞄柳若冰。
李教谕抽噎着慢慢回过头来,泪眼婆娑之际,半晌,才认出杨秋池,哀声道:“典史大人……,小女她……,她……,”
“我明白,你先节哀,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吗?”
李教谕点点头,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大人走后……,卑职和思浩他们几个陪着小女一直在守灵,后半夜时分,小女依旧哀哭不止,卑职……担心她哭伤身子,又想着天亮还有来人吊唁,便让她先回房休息一会,等黎明时分再出来,不料……,呜呜呜……”
说到这里,李教谕哽咽抽泣,难以为续。挥挥手,示意让那几个学生帮着说。可是三个学生一个望着尸体发傻,另外两个自从见到柳若冰,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浑不知身在何处。直到李教谕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两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起错愕地望着李教谕。
这两个呆鸟被迷了魂,不知道李教谕的指示,那跌坐在地上的秀才周思浩却听见了,依旧低头望着冬云的尸体,哀声续道:“晚生几个陪着老师在灵堂守灵。正说着话,就听到砰的一声响,我们急忙回头一看,冬云她……,她已经跳楼自尽了……”
杨秋池点点头,又问道:“冬云的闺房在几楼?”
“冬云的房间……”周思浩边说边回过头来,一眼瞧见杨秋池身后的柳若冰,顿时也是一呆,张大了一张嘴差不多可以塞进一个鸭蛋。心中惊叹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人。心念电闪,又是庆幸又是哀伤,庆幸见到如此惊艳美女,哀伤以后要是见不到了,叫自己还怎生活下去。
不过,他到底是个秀才,知道这般望着人家女孩十分无礼,急忙低下头,可心中牵挂让他失魂落魄,只想抬头再看一眼,却又怕这一看之下,忘了转眼,被人耻笑。心中忐忑,这一颗心都被柳若冰的倾国之颜勾走了,竟然忘了回答杨秋池的问话。
男人第一眼看见柳若冰的反应杨秋池见得多了,仍然禁不住有些好笑,却又有几分得意,转脸瞧了瞧柳若冰,嘲弄地嘿嘿一笑。柳若冰含羞带嗔白了他一眼。
杨秋池抬头看了看二三层房间的情况,正上面只有三楼有一个窗户,不过好像窗户的挡板是关着的,二楼的窗户在两侧,大概距离两米左右的地方,这样看来,应该是从三楼那窗户跳下来的。
他收回目光,发现这三个秀才还在慌慌张张找着掩饰拿眼偷瞧柳若冰,便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喝问道:“冬云姑娘的闺房是在三楼吗?”
这一声断喝将三个秀才吓了一跳,心中回味过来了,这大美人跟着典史一起来的,肯定是典史的什么人,这般偷瞧人家女眷,岂是读书人所为,三人急忙收敛心神,一起低下头,可男人的心一旦被女人搅乱了,片刻之间哪里又能找的回来,所以对杨秋池这个问题竟然都期期艾艾不知如何作答。
李教谕只好停住哭泣,亲自回答道:“是,小女闺房在三楼。”
“你们动过尸体吗?”杨秋池低头瞧了瞧趴在石阶上的尸体问道。
三个秀才不敢再偷看柳若冰,到底是秀才,这脑袋瓜转的还是比较快,这下子反应过来了,刘梦章急忙抢着回答:“没动,晚生没敢动,教谕大人说,要等典史大人您来查看了现场之后,再做处理。”
“冬云姑娘跳楼之时,你们几个都在灵棚里说话?”
“是,晚生三人陪着老师在灵堂给天珠守灵。还有几个家仆也都在灵棚里。”
“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吊唁的都走了。”
杨秋池点点头:“你们搀扶教谕大人到一旁歇息,我检查一下尸体。”
三个秀才忙不迭答应,搀扶着李教谕走到一旁长凳上休息。
等他们走开之后,杨秋池取了一盏灯笼放在尸体旁,轻轻将尸体翻了过来,冬云姑娘是面朝下摔在进堂屋的几级石阶上的,面部血肉模糊,鼻子和嘴都摔变了形。双目微睁,似乎还留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
由于尸体是年轻女性,又是教谕的千金,而教谕和他的学生就在一旁看着,杨秋池当然不好脱光尸体衣服进行检验,便对柳若冰道:“柳姐姐,你帮我把冬云姑娘遗体抬进客厅,脱了她的衣服检验一下体表有无伤痕,伤痕的位置分布,行吗?”
柳若冰答应了,小心地将尸体横抱着走进客厅,回手关上门。
正文 第71章 闺房的蹊跷
更新时间:2009…1…16 1:06:42 本章字数:3046
那三个秀才一听杨秋池称呼柳若冰为柳姐姐,顿时喜上眉梢,这样看来,应该不是典史大人的妻妾,很可能是表姐啥的。见杨秋池走过来,三个秀才想问又不敢问。
正在这时,门口迎接宾客的高声唱道:“雷知县雷大人到~!”
李教谕一听,急忙收了眼泪,与杨秋池、徐训导迎了出来。随后见到一顶轿子,忽悠着进来,轻巧地放在了地上。一个轿夫挑起轿帘,雷知县轻轻咳着,跨步走了出来。
李教谕和杨秋池忙躬身施礼:“卑职见过知县大人。”
雷知县喘息了几声,颤巍巍问道:“教谕大人,令嫒……,究竟怎么回事?”
“小女得知小婿身患绝症之后,早有殉情之意,卑职苦口婆心劝解,原以为小女已经回心转意,刚才见她哀伤之下精神恍惚,还以为她伤心过度,便让她回房歇息,黎明再来守灵。不料……,小女还是跳楼殉情,撇下我这孤老头,追随天珠而去了……,呜呜呜……”
“唉~!”雷知县扼腕顿足叹息,连连点头,“好~!好一个贞洁之女,本县要将令嫒这贞洁之举层报给布政使大人,请求给令嫒立贞节牌坊,以裱其贞!”
闻言,李教谕连连拱手致谢,泣不成声。
徐训导佝偻着背赞道:“是,如此贞女,一县俱荣,该立牌坊啊!”转头对杨秋池道:“对吧?典史大人。”
杨秋池现在已经知道,一块贞节牌坊在明朝那是何等的荣耀,那可是女人最高的荣誉,比现在的什么三八红旗手要诱惑人得多。只不过,这可是女人几十年的孤苦,甚至用生命才能换来的荣耀,对女人个人而言,却又是何等的残酷。所以,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时候,柳若冰已经给冬云的遗体检查完毕,给她重新穿上衣裙横抱着出来。三个秀才公争先恐后找来门板,用长条凳子架起来,柳若冰将冬云的遗体小心地放在门板上。拿了一幅白布盖在上面,叹息了一声。
望着这早逝的花季少女,禁不住轻轻一声叹息。
这声幽幽伤感的叹息,只将这三个秀才眼泪都唤了下来,禁不住抬袖掩目,悲声哭泣,那秀才周思浩本来就伤感冬云惨死,更是悲从中生,竟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柳若冰冷眼一扫,也不理会,转身走到杨秋池面前。
知县等人还没见过柳若冰,一起望向杨秋池:“这位是……”
“这是……”杨秋池正想说这是家姐,忽然脑袋灵光一闪,不能这么说,否则以后和冰儿成亲,恐怕这些老封建要怪异,便含糊说道:“这位是柳若冰柳姑娘!是帮卑职查案来了。”
柳若冰斜了杨秋池一眼,给雷知县福了一礼:“若冰见过知县大老爷。”
姜还是老的辣,雷知县从杨秋池的介绍和柳若冰瞧杨秋池的眼神,便猜出两人关系亲密非同寻常,便很客气地拱手还了一礼。
杨秋池问柳若冰:“检查得怎么样?”
“冬云遗体脸部、胸腹部、手臂内侧和大腿前侧,有一些擦伤,胸腹部可能因为撞击在石阶上,横向凹陷,多根胸骨和肋骨骨折,左腿髌骨骨折。除此之外无伤痕。”
“其他地方没有伤痕吗?”杨秋池眉头微蹙。
“是,我都一一仔细查过,除了这几处之外,背部、臀部、大小腿后侧,还有手臂外侧、手掌,都没有伤痕。”
杨秋池沉吟片刻,走到尸体旁边,掀开白布,用白布擦掉死者脸上血污,俯身察看,可是冬云是面部朝下摔在石阶上,整个脸已经没法看了。但擦掉脸上的血之后,还是发现没有撞击变形的面部肌肤紫绀。又翻开她的眼帘,发现有针尖大小的点状出血。检查了她的两臂,看了看指甲,指甲也发绀。摸了摸颈部,舌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