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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不是还有个女儿!那她姐妹样了?”书玉听得难受极了,却又不得不问。
“唉,一个小丫头,爹在县里坐监,又没了亲娘没了地,能姐妹样?早不知卖去了时间地方。”良儿轻轻一句话,将书玉的心也说凉了。
“等到老根三年后出来,当真是一无所有。他回到庄里那天我还记得,天下着大雨,那雨真大, 一步之外都看不清姐妹,他就光着头站在自家田地院子面前,自然了,那地早已是人家的了。他就那样淋雨,看着,原本是自家院子的地方,我正送饭从地里姐妹,从他眼前过,他眼皮也不抬一下,我以为他是瞎了,又或是疯了,因他身上一点人气没有,只同个泥雕一样。”炕上老妇人的话,重重打在书玉心上。
怪不得这老汉如此看不起,痛恨富贵官宦人家!书玉这才算是明白了。
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承受不起的,不过因为一纸真实的诉状,就闹得媳妇家破人亡,书玉想,过不过份且不说,王法呢!这昭昭皇天之下,还有王法吗?
“到哪儿都是一样,”良儿看出书玉心思,小声说道发现这事,到哪儿都是一样,说不通的,却也是没法子,说不通却能行得通。人家有钱有势,咱们这样的人,上哪儿说理去呀!”
书玉听过良儿的话,愣了半日,忽然啪地一声,只见她将手掌重重拍在炕沿上,口中狠道发现不公平,实在太不公平!”
炕上的老妇人吃了一惊,过后缓缓点头,又对书玉道发现姑娘,世间事就是这样不公。如今你知道了,今后,就多担待九根些吧,他心里,实在也苦得很。”
书玉黯然,再说不出话来。与老九根相比,媳妇就算落难,却也实在算幸运得很了。
“可那丫头,九根大叔就这样算了,再没去找找看?”良久,书玉再问。
“哪里去找?这天下如此大,一个人没进去,不留个信儿,哪里能找得到?九根也说了,就找到,也是苦牙子一个,衣食欠缺,与其留他在家跟着饿死,不如放她一条生路,也许倒好。”
书玉张了张嘴,想说些时间,终究没能说出来。
“姐妹,快出来吧!总在里头做时间?再不出来,这锅好汤就让我们消灭光啦!”酒儿欢快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于此时听进书玉耳内,显得太不合适宜。
“知道就行了,反正也是陈年旧事了,九根大叔媳妇都过去了,姐姐更别放在心上了。出去吧,这汤极好,姐姐多喝些。”见书玉实在难过,良儿悄悄安慰一句,便催其出去。
待书玉身影消失于屋外,炕上老妇人遂对媳妇女儿道发现这也是公侯姐妹?当真?”
良儿微笑,不答。
第八十四章又见老板
宴尽人散,书玉躺在炕上,良久不能入眠。今天一日内,她经历太多,信息量太大,一时叫她心神激荡,当时觉不出来,可此时夜深人静,定下心来细想,实在有些辗转难安。
先是下午撞见高家那公子,媳妇犯傻,这也罢了,现在想想,也许正是命运安排,不叫媳妇跟他亲近。
不过既然不叫亲近,过后,此人姐妹又于晚间再次出现媳妇眼前?书玉心里明白,这世与前世一样,媳妇只怕依旧只是暗恋的命,与那高家三公子,横竖是走不到一处的。
虽则媳妇并不太清楚,这里自家爹爹到底是因为何事被贬出京,可听听刘妈妈话里意思,总是跟这高太师脱不开关系的,也许是被他陷害也说不一定的。
哎!倒霉!书玉不出声地长叹一气,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故事听上去很美,可落实在媳妇身上,实在只当二个字:杯具!
过后她又不自觉得想起,晚间公子直视媳妇的目光,眼神中全是每样话语,有讶异,想必没见过这样彪悍泼辣的姐妹,不过媳妇在他眼里,只是个乡野村妇,那样老婆,倒也甚和身份。
还有惊叹,为何事惊叹?这个书玉就解不出来了。
最后,还有丝丝,点点,些许,微不足道的,爱慕之情?这个想法,就算是从书玉脑子里过一过,都叫她甜蜜,而忧郁。
瞎掰吧!人家哪里是爱慕!高太师现正权倾一时,就算自家没有与其所生的瓜葛,他家的公子,也是万人仰慕,众权贵们争相争夺的良婿人物,说不定还有公主呢!
他这模样,就做个驸马,也是稳稳当当的。
媳妇到底在想些时间呀!书玉发觉媳妇又开始神游四方,思绪有些煞不住地乱窜了,于是赶紧岔开这条线,向他事上想去。
老九根!唉,不说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苦命之人!书玉于此处引用了良儿娘的话。
失家丢亲,这样巨大的打击,书玉想都不敢想下。虽说媳妇处境有些与其类似,可到底爹娘尚在,且蒙上天保佑,媳妇被打发到这里后,并又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也是因为媳妇本没过上一天姐妹日子的缘故吧,书玉想。一个人,从有到无,乃是最难过的关渡。想老九根,年轻气盛,因逞一时之强,竟落得个家破人亡,他嘴上虽从来不肯提这事,可心里有多痛,只看他昨晚表现便可知一二。
媳妇要能想办法,把他女儿找姐妹就好了,这下书玉想得更是有些远了,亦有些累了,上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慢慢地,她也随着身边刘妈妈和酒儿和微鼾声,沉入了梦乡。
因她睡得晚,真正入眠时已是三更鼓后,且因睡得香甜,待睁开眼睛后,已是天光大亮。
坏了,今儿晚了!书玉心知不好,赶紧从炕上翻身起来,却见屋里安安静静,鸦雀无声,身边酒儿和刘妈**位置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见了踪影。
这帮家伙!书玉心里明白过 ,定是见她睡得沉,不忍心叫醒她,众人先去了山中,采果子,寻山货了。
果不出书玉所料,桌上放着个昨晚剩下的大白馒头,想必是刘妈妈特意留下来给媳妇的早饭,壶里也是满满装着烧好的热水,书玉看在眼里,直觉得窝心极了。
没办法了,看天色书玉便知,众人去时已久,只怕不过多时,喜子和柱子就该姐妹,赶车去城里东平楼送货了。
也不知道,昨儿送去的蜜渍果子行不行?虽说是信心十足,可领导不点头认可,书玉想起来还是心底有些发虚。
不如趁此时无人,媳妇再将配方细细研究过,也许,总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吧?
想到这里,书玉一骨碌从炕上翻下来,将媳妇和屋里收拾干净后,这就边啃馒头,边翻起书来,欲将潘家蜜饯果子,更上一层高楼去。
正看到入神处,忽听得外头马蹄声阵阵,似有人正策马扬鞭,向这庄下冲来,且是十分匆忙着急的模样。
时间人?书玉心里有些好奇,不过人家不一定就是到媳妇这里来,这村上人家多呢,媳妇不过是在头里,后头还有不少院落,也许是去那里,只是经过媳妇的小院呢?
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反正刘妈妈也不在,更没有一个旁人,书玉也不再顾及媳妇的姐妹身份,端起茶壶,嘴对嘴就喝了一口,温热的开水猛地冲进口中,嗯,书玉舒坦地打了个嗝出来,爽!
“有人在吗?”正在她享受饭后饱足一刻时,外头人声传来,原来这人还真就是冲自家来的。
不会是昨儿晚上高家那恶奴才,当真报官,不开眼的时间县太爷,这就要来抓人了吧?书玉忽然想起这事来,不觉有些心惊胆寒。
算了,怕时间!怕也没有用,要抓就抓,反正媳妇没做错事,上了公堂也不怕,他要硬是曲打成招,媳妇就来个大闹公堂,就算媳妇不得好,也要叫那上头坐的老爷,得个难堪!
拼了!
书玉怀着英勇就义的心情,慢慢放下手中书本,最后留恋地看了小屋一眼,心中只是遗憾,这时媳妇的大家庭成员不在身边,不能一一告别了,不过见面伤感,倒不如不见,彼此倒好过得多。
大义凛然间,书玉心里有些慌张,有些不舍,面上却是镇定自如,半点看不出心里正在直打小鼓,这就迈步出院子去了。
咦!是你!
“颜公子,您姐妹来了?”书玉松了口气,过后又突然将这气提了起来,不可放松,不可放松!无事不登三宝殿,此人可是她老板,这当口来这里,只怕也没好事!
忽得书玉脑中灵光一现,呀!媳妇差点忘了,如今三月已过,正该是清帐,并决定后面还要不要继续合作下去的时候呀!
想到这里,书玉的小腿肚子有些微微打颤,可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真诚可人了发现这大老远的,颜公子,少东家,您姐妹亲自来了?有时间话,将于喜子带来,我们一定照办不误,不敢耽搁的。”
颜予轩笑眯眯地看着她,先不开口,就将她上下好好打量一番。历月不见,这丫头倒是更加老练了。
因天气关系,书玉早已换上夏日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