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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她刚进去,就见外间一人没有,再向里走,方才发觉,原来兰纬还在床上躺着,几个丫头地下忙碌,却都不敢出声。
“嫂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哪里不好了?”书玉大惊失色,忙上前来看视。
兰纬半靠半坐在一堆锦缎垫子上,脸色黄黄的,一点儿精神没有的样子,看得出来,也不曾梳洗过,眼圈儿黑黑的,只怕也不曾好好睡过。
见自己的问话如石沉大海,书玉便掉头看了看地下几个丫头,目光中全是疑问。可几个人都不敢说话,其中一个更暗中指了指兰纬,意思是她不叫开口。
书玉无奈之下,只好再度柔语,对兰纬问道:“好嫂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出来,妹妹也好给你开解开解。只这样不说话,叫人怎么料理呢?看着人心里也遑遑的不是?”
兰纬摇头摆手,只吐出两个字来:“没事!”
书玉见不是事,转身便出来,出来便到院里,正见酒儿在安慰蝶儿,后者摸眼淌泪的,一付极度委屈的模样。
“你们奶奶到底怎么了?”书玉有些着急,心想这打得什么闷葫芦。
蝶儿回头看看,见屋里没有声音,这才极为小心地对书玉道:“昨儿太太听说这里闹起来,将大爷和奶奶叫进去,好一通斥殇,我也没跟进去,不知太太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奶奶出来就红了眼,一路哭着回来的。后来我去跟红莲打听了,原来太太指着我们奶奶庶出说事,说若奶奶不好了,休回去也是正理,反正过门到现在,连个肚子也不曾怀上。若真休回去,看你们奶奶还得意不得意了?我心里想必,这必是太太见了我们奶奶在家里受人欺负,便不拿奶奶当回正事了。正好大爷一闹,太太便趁机出出以前的气,拿我们奶奶的面子,垫鞋底了!”说着,蝶儿泣不成声起来。
书玉听了,沉默了片刻,这才觉出钱太太的狠来。这种狠是冲人命门去的,平日里她受了兰纬不少气,却忍下来并不发作,这会子抓住机会,便要好好利用。
也难怪兰纬要说,钱家没一个好人了。只是她虽知道的清楚,到底却还是着了道,受了曲。
第二百九十二章恶妇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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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论起来,书玉对兰纬还是有些同情。平日也许她是嚣张了些,可也实在是被钱家人逼的。看一群饿狼整日在自己身边,对自己的财产虎视眈眈,任谁也不会有好脾气。
“来,进去看看你们奶奶去。”书玉对蝶儿道。
蝶儿点头,却又拦住书玉道:“表小姐,我还有句话。刚才我说得,你可别当了面对我们奶奶说。我们奶奶一向心高气傲,当面将这些事捅出来,我怕奶奶面上过不去。”
书玉说句知道,抬脚就进了里间。
“好个大奶奶,睡到日照三杆了,还不起来?”书玉有意提高了声音,将脚步放得重重地,进了兰纬床前。
兰纬根本懒得看她,现在的钱家大奶奶,全然一派心灰意冷之态,什么人她也不想理会了。
书玉坐在床沿,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开口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没志气!”
一句话说得兰纬急了起来,回头瞪住书玉道:“你说谁是没志气的?”
“不是你么?不过跟表哥吵了几句,就气成这样?也不想想,这园子里想看你玩笑的人多了,还有台家呢?自己也知道的事,又何必呈一时之气,叫他人痛快呢?”
书玉几句硬绷绷的句,说动了兰纬的心。
兰纬静默半日,勉强开口道:“你说得极轻巧,到底事情没临到你头上。”
这是气话,也是搪塞之词,说明对方心里有所活动了,书玉心领神会。随即又加了把劲。
“我是不知道,也许说得轻巧,不过你兰纬是什么人?心里时时想着要比我强的,怎么这会子,在我面前示弱了?在我面前也就罢了,左右我也不会替你张扬出去。可若是园子里人知道了,你也晓得闲话,传起来是极快的。上头不知道的事,底下人几个回合,保管就到了主子的耳朵里了。你希望你娘知道你在这里。成了这付样子?”
书玉将这话丢了出去,自己则注意兰纬的神情。
果然兰纬一下将身子挺直了,口中叫道:“谁敢将这事传去台家。我,我…”
书玉见确有效果了,便将脸摆下来,冷冷道:“你能怎么样?钱家台家,你都做不得主。”
兰纬的身子僵住了。眼睛直直地看住书玉,似不相信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书玉平静地回视,过后见对方不开口,便又道:“台家也就罢了,钱家却是容易得手的。你就这样白受了气?说句实话,就窝在这里憋上一整个月。又有何用?要我说,不如打起精神来,你平日的威风哪儿去了?这时候该用上的倒没了影儿了?”
兰纬听了。不但不起,反倒将刚才坐起一半的身子,复又倒了下去:“钱家有什么东西?要我当这样一个寒酸的家,我竟觉得是个笑话了!”
书玉笑了起来,兰纬从床上狐疑地看着对方。心想这有何可笑?
书玉自己笑了半天,好容易停下来。定了定神,方道:“原来你台兰纬既没有志气,更没有眼光。钱家注定是这样了?表哥的前途注定就是现在这样的?若我是你,有这在床上耗的工夫,不如起来,想想如何利用自己优势,转为自己夫君的好处。需知,他好你便更好,若真如我刚才所说,大嫂子你还怕在舅母面前抬不起头,说不得大声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只是醒是醒了,却有些不愿。
“要我帮他?我要愿意我早帮了,会等到现在?!我是看见他就烦…”兰纬口中如滔滔洪水,一泄如注。
书玉不作声地听着,听到后来,兰纬自己也说累了,方才开口道:“你这陈词滥调,哪一日才能停止?自己说得累,我听着更累。现实如此,你不能被休,回了台家没有好日子,”说到这里,书玉犹豫了一下,该不该听蝶儿的话?
“台家除了二姨娘,没人待见你。而二姨娘,也是要靠台老爷撑着的。你自己不出息,她面上也无光。”最后,书玉决定说实话,因为只有实话,才有震慑人心的效果。
“舅母这里更是,知道你看不起她们,她们何尝能看得上你?不过看中你的钱罢了。你不知好坏,却整日跟这个赌气,跟那个赌气,仗着身边有钱,不放她们在眼里。你只细想,若有日真惹恼了舅母,又看出在你这里再捞不到好处,她会不会休你?到哪时你怎么办?”
兰纬呆呆地看着书玉,整个身子都冻住了似的,动不得一下。蝶儿更被惊到无法开口,连本想上去拦住书玉不叫她再说下去,都迈不开脚步。
“所以我说,你的志气,你满付的精神,都该用在正道上才是!”书玉的句,一字一字打在兰纬心上,“大表哥对你还算可以,你将心收了,一心一意跟他将日子过下去。台老爷喜欢你,你不如趁你爹还在,替你夫君好好打算,若他仕途光明,你在这钱家园子里,那就真能好好风光一把了,也叫那些看你不起的人,没得话好说。”
这是极简单明白的道理,书玉自己说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兰纬这样一个极聪明伶俐的人,难道一向竟看不出来?
也是被情字蒙蔽了眼睛吧!
该说得自己都说了,书玉只看兰纬如何了。
兰纬先是不动,日头悄悄向西移去,在她身后的墙上划过一道道光影,她脸上便被投下的阴影遮去了一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紧抓住被角的双手暴露了她的心思,那手上青筋也爆出来了,并微微打着抖,书玉松了口气,知道这就是了。
“呵呵!”突然兰纬笑了,笑声如寒鸦,嘶哑凄厉,将书玉和酒儿身上的寒毛惊得乍起一片来。
“妹妹果然厉害!”兰纬终于说话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今我算是悟了,确实在这园子里混,没有心力计谋是不中用的!只凭意气,什么也成不了。我娘就是这样,看这现成的例子,我还执迷不悟,实在可悲可笑!”
书玉心想,这倒不是我的本领,我不过是被疖子挑破了,叫它出脓罢了。若不是钱太太逼得,只怕你还在睡里梦里呢,要谢还应谢她才是。
“蝶儿,取衣服来!”兰纬说着就从床上翻身下来,眼里冷冷散出寒光来,“再叫个人去寻大爷,叫他中午过这屋里来吃饭,我有话说。”
蝶儿应声去了,书玉微笑起来,心里虽有无奈,却知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活在这里,必须用心用力,这是雅秋才给书玉上过的一课,此刻她便回馈给兰纬了。
一时蝶儿取了衣服来,说叫蕙儿去寻了,外书房没人,二门外找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