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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自己屋里,酒儿便对书玉道:“这二小姐先前我看是老实的,现在看看,又有些不像了。”
书玉不以为然道:“那是你多心。我知道你为了我好,担心我四下里乱散东西,没事,我心里有事。雅秋心里想着入宫,所以才有些渴望和期盼。若在平日,她是不肯收我东西的。”
酒儿便不再说话,只是心里到底不安,心想今后在这院里,怕要多长个心眼才是。
晚上书玉与酒儿刘妈妈便自己烧了一顿好饭,上好的御田贡米,一入锅就散出芬郁清馨的香气来,惹得雅秋屋里冒出几个头来,酒儿进出时看收进眼里,只是并不吭声,也没往日那样好心相邀了。
饭焖好了后,书玉用火腿冬笋烧了道好汤,里头又丢进些山里的干蘑菇,丹醴湛溢,爽口增香,闻着便叫人生出食欲来,更别说看进眼里了。
刘妈妈用勺舀起些来喝进口中,不禁啧嘴道:“舌头也鲜掉了,哪里寻去!”
有了这道上好鲜汤,也不用别的小菜了,书玉取些自己泡得的银条菜和小水萝卜,吃进口中,清鲜甘洌,辣而爽口,就着汤喝,配着香米,不说书玉,就酒儿也连吞了两碗饭下肚。
“才我看那干货包裹里,还有一小包晒干的玫瑰花瓣,不知是不是侯千户家中所得?”书玉吃得太饱,身子挺着不能动,只得直直地坐在凳子上,对酒儿和刘妈妈道:“想来想去,只有他家中才有,别处只怕寻不出来。”
刘妈妈想起侯千户家中有名的花架子,不觉点头道:“正是。看候老爷连这宝贝也献给小姐了,可想小姐在他心中地位了。”
书玉谦虚地道:“蒙候老爷厚爱,书玉实感激不已。不过,“她话峰一转,”这花瓣中是好东西,咱们怎么用是最好?”
酒儿偏着头想了半天,然后睁着大眼睛道:“做香料?做果子露?再不然,蜜渍玫瑰卤子?”
书玉听了都摇头不已,酒儿再想不出来了,这时却见书玉眼里放光,开口吐出四个字来…
第二百九十章原形毕露
“玫瑰蒸饺!
听见书玉吐出这四个字,酒儿和刘妈妈都惊呆住了。因生在北方,从来她们没吃过甜馅的蒸饺,玫瑰作内的蒸饺,行不行呀!
书玉笑了,知道你们必是如此!
“不必担心,我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只信我就是!”
见书玉胸有成竹的样子,酒儿和刘妈妈也没法可说了,不过小姐身上有种特质,叫人不信她似乎是亏欠她似的,不得不信,必须要信。再说,根据经验,关于吃这个问题上,小姐总是没出过什么大错的。
“这事倒罢了,二小姐的衣服怎么说呢?”酒儿开口对刘妈妈道:“妈妈你不知道,钱家的好太太,又撺掇着二小姐要借咱家小姐的衣服呢!”
刘妈妈听了也不高兴,却因对雅秋有些同情,一时不太在意,也听说了个借字,想着总是要还的,穿一天而已。
书玉也是这样说,又笑酒儿小气。
“你们就傻了!看吧,钱家是从来没有借这个字的,最后总归是拿走!”酒儿不服地道,“不信且看!”
书玉不理她,叫刘妈妈赶紧开了箱子,寻出一件她随常穿的蜜合色透纱闪银菊纹缎狐皮小袄,并一条湖蓝色掐金色鸢尾花长裙,逼着酒儿送去了雅秋屋里。
一时回来,书玉见酒儿脸上气色不像,又撅嘴又斜眼,便问她:“你又怎么了?雅秋说你了不成?”
其实书玉知道雅秋的性子,必不会如此,不过拿酒儿开玩笑罢了。
岂料酒儿回道:“说是没得说,人说有气不打送礼人,我送东西过去,她能说我?谢字倒说了八百遍不至!”
书玉便笑道:“这不好了?你还生气?”
酒儿声音大了起来:“原说是借!谁知到了屋里,一见到 衣服。桂儿菱儿两个就撺掇着叫二小姐试着穿了起来,这一试不要紧,看出小姐与钱家二小姐身量区别来,显得衣长裙拖地,不像个样子。好在并不大许多,我看着将边收进去一点也就好了。哪里知道桂儿上来就将尺寸量了,待二小姐衣服一换下来,拿进里间就说改去,改也罢了,她竟将长出来的部分用剪刀绞了去!”
刘妈妈一旁听见。也不出声了,只看书玉。
书玉本来尚自镇定,说改是自然。将边收了也就罢了,自己拿回来再放。谁知酒儿说用剪刀了,这下她也有些坐不住了。
不为一套衣服,原为她看错了人。
“你听得真真的?别是弄错了吧?”书玉尤不能完全相信,追问了一句。“再者,就算是真的,也许是桂儿擅自作主,二小姐并不知道呢?”
酒儿见到此刻书玉尚不知真情,气得嚷了起来:“二小姐能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一会儿桂儿将绞下的边角料收出来。她能看不到?屁也不放一个!看见也是白看见!”
书玉喝住酒儿:“你言语太放肆了!她雅秋到底是个小姐,你怎可这样说她?”嘴上这样说,其实她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了。
若你真的想要。为什么不自己跟我开口?上回说给一双鞋面子也不肯收,如今是怎么了?
书玉心中不解,难道自己真看走了眼?雅秋心计更比瑞芬她们更深?
她不愿意再想下去,越想越觉得寒心,原来在这园子里。是真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的,兰纬的话。原没错。
“算了,明儿见了二小姐,看她怎么说就是了。”刘妈妈看出书玉有些灰心,于是上来将酒儿推走,又劝书玉早些安息,方才将此事混了过去。
第二日早起,果见雅秋过来,书玉先不开口,用看她如何解释。
“姐姐,昨儿你送来的衣服我穿过了,真正好看得紧!就是天色晚了,我屋里烛光又暗,看不出花样来。不过那日若是天好,只怕就显出颜色鲜亮来了。多谢妹妹相赐,若要指望太太,只怕再过几年也得不到这种好料!”
书玉愣住了,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雅秋嘴里说出来的,这太像瑞芬和曼英的口气,尖刻,却真实。
雅秋笑了,笑得难看,笑得苦涩。
“我知道,妹妹定会觉得以前看错我了。原以为我是没什么要求,整日只知混日子,无知无觉地一个呆木头。不曾想我也会有自己的要求,自己的想法,是不是?”
书玉张大了嘴看着雅秋,突然看出来,其实对方眉眼间,也有些与钱太太相似。
“你看出来了是不是?”雅秋苦笑,“其实萍姨娘是太太远房亲戚,不过这事在园子里是不能提的。太太不让说,怕人知道了,说她对自己亲戚也不放过,说她刻薄没人性。不过萍姨娘死前告诉我了,满园里,除了老爷太太,也就我一个知道这秘密。雅秋,她说,你在太太面前只能装傻,她说什么,你不要犟她。若有了机会,却是不可放过,你的命不好,却也不至于太坏,我看得出来,将来必有一位贵人来助你。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位贵人就是妹妹你了。”
书玉心里百味陈杂,雅秋的话叫她愤怒,因自己是一进园子就被对方盯上,打算要利用的。可细想想,又有些同情她,不止是她,还有她的亲娘,萍姨娘。
“你不知道,要学到这一步,得经过多少磨砺。太太笑话我蠢不知事,姐妹也欺负我不会说话,坏事总是推在我头上,好事百般轮不上。我忍着,一直忍到现在。如今机会来了,宫里选妃。我知道,这事太太是做不了主的,可算唯一我可以公平竞争的事。瑞芬和曼英自然也是想的,可到了宫里,没有太太庇护,大家就都一样了。”
雅秋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将书玉整个人都震住了。
“你真想入宫?”半晌,书玉才说得出话,却还是不敢相信似的,要再确认一回。
“我必须入宫!我必须出人头地!我必须给我娘争一口气!她连死也没个好地方收葬,不就是因为身份低下?我在她面前许下过誓,若我将来得了势,必要将这钱家亏欠她的,连本连利全都还上!”
听到这里,书玉雅被对方的声势惊到,抬眼看时,雅秋眼里却没有泪,只因怒火太盛,再多的泪水,也都已蒸干了。
“我明白了。”书玉清了清喉咙,不知自己该再说些什么。贵人?她心里苦笑,原来贵人就是被人利用的意思。
“你跟我交好,只怕就是为了此时,能从我这里得到些好处吧?”沉默半天,书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雅秋先不出声,过后,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书玉在心里长叹一声,无话可说了。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本不就是相互利用?”雅秋突然又道,“其实妹妹又何尝没有从我这里得到好处?”
得了便宜你还卖乖?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得了你什么好处了?你不会是说酒儿身上那一只荷包吧?”书玉反唇相讥。
雅秋冷笑,开口道:“那日在台家园子里,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