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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果然出手就见不凡!”兰纬用手捏起一片肥的火腿来,放于眼前细看,见晶莹透明,对着光处几乎可见透光,便道:“怪道听刘妈妈说小姐天赋异禀,看看果然不错。”
书玉心中暗爽,面上却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道:“嫂子这有什么?好话留着吃时再说不迟!”
兰纬笑道:“说得也是,也许刀工好,火候不行呢!”
书玉立刻将眼直飞过去,兰纬越发笑得大声,书玉便知这是对方有意玩笑了。
当下不理会她,继续料理手中食料。此时并无洋葱,便拿大葱代替。书玉手下如有神助,运刀如飞,刷刷刷几下,葱白葱叶分隔,作两小堆。
青豆则用剥好的松仁替代,取其更香,玉米仁是有的,也剥出来,一并盛在碗里。冬笋,猪肉,无不切成如刚才火腿一样大小的丁状,见备料差不多整了,书玉便命刘妈妈:“将你房里那只小黄泥炉子点上,我马上就到。”
酒儿听见,便帮着书玉,将桌上备好的几只碗碟运去刘妈妈屋里,书玉便对兰纬道:“嫂子请略坐坐!炒饭一会就得!”
兰纬笑着点头,只说去吧。
书玉去到屋里,见炉上锅已烧热,便先将肥肉扔了一半下去,又命酒儿:“将鸡蛋敲进碗里,打匀了给我。”
待炼出油来,书玉便将渣子捞出来,鸡蛋下锅,炒得松松软软,鲜滑渑润,再盛出来。
同样的步骤,再走一遍,火腿入锅,余下的备料,火腿松仁玉米,冬笋猪肉,下锅热炒。顿时,刘妈妈屋里升起一阵邑润清鲜的香气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借酒浇愁愁上愁
书玉注意着炉下火候,火大了饭容易焦,小了却会夹生,一时专注,头上汗也出来了。酒儿赶紧用自己的汗巾替她拭了拭额角,又对刘妈妈道:“看见小姐这样,我又想起咱们以前在东恩馆的日子了。说起来,还真是那暑假快乐些。”
刘妈妈不出声地点了点头,此刻她心里想起一个人来,唉,上回送去的棉袄,也不知,合不合身?还有鞋呢?
书玉不出声地卖力翻炒,手下饭粒,颗颗晶莹,菜料则是各色香腴,她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可脑子里就是有个身影不听话地蹦出来,尤其一双桃花眼,闪闪烁烁地,直冲她微笑。
快走开快走开!别妨碍我做事!
我没妨碍,是你想我,我才会出来。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我了?
见这人如此放肆,书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起铲落,重重敲打着锅沿,手便随即向前一伸,满锅里丰盛的食料,跟着她的节奏,愉悦地腾空升起。
酒儿和刘妈妈看得呆住,心想小姐还有这等手艺?可谓臂力惊力哪!
“不过是颠个锅罢了,看你们一个个这目瞪口呆的样儿!”书玉得意极了,果然这一招吓住了众人,连颜予轩也不见了。
“都收了都收了!将下巴都收回去了!不然一会儿怎么吃饭?”书玉吆喝几句,见饭炒得差不多了,便命酒儿拿个碗过来,后者快手送上只青花竹石石榴花纹海碗,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道:“说实话,闻见这味儿我就觉得有些饿了!”
书玉顺手拍她一把:“赶紧送上去吧!”酒儿笑着走了。书玉又在后头紧接了一句:“别在半道上偷吃!”
酒儿悄悄从饭里捏起一小块火腿丁放进嘴里,好烫!她猛然咳嗽起来。
刘妈妈笑了,大声道:“该!”
书玉也笑了,遂与刘妈妈一齐,将这里收拾下了,再将桌上早已备下的两个凉菜,现切酱肉,和糟鱼,也一并端起自己屋里。
及到书玉进屋,这才发现。兰纬已将一切预备好了,一张八仙桌正摆在屋子中央,四碟儿素菜咸食。又四碟薄脆、蒸酥糕饼,又四碟甜食,端端正正放在桌上外卫。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便是酒儿刚才送过来的,书玉牌八宝炒饭。
“我的好嫂子。你这是弄得什么?”书玉睁大了眼睛,将各样小果碟子看了一遍,心想也太隆重了些,不就中午吃个简餐么?至于这样大动干戈么?
兰纬也不多话,拉过书玉坐在身边,现将一坛上好的麻姑酒。砸去泥头,倒出二大殽来,自己面前一殽。书玉面前一殽。
书玉见是酒,忙摆手不要,口中连称不敢:“到晚还要去给太太请安呢!吃不得!脸红了说不得话!”
兰纬冷笑道:“请什么安?你又不需溜须拍马!有瑞芬和曼英她们去就行了!好妹妹,你陪我喝一钟,这酒是上好的。你一喝便知!”
我一喝就要倒了!
书玉见兰纬的手已伸到自己面前,忙握住了道:“好嫂子。唯实妹妹我是喝不得的!你若不信我的话,只管去问酒儿和刘妈妈!我一向量小,喝了就倒!嫂子这样,不过为有个人说话,陪陪开心罢了。若我真的倒了,谁来陪嫂子说话呢?”
兰纬见书玉实在不能,只好算了,自己将书玉面前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眼圈立时就红了,嘴里却还笑道:“痛快,痛快!”
书玉不作声,将她手里杯殽接了过去,递还给蝶儿。
“既然妹妹不用酒,蝶儿,你将咱们的玫瑰露热一盏上来。”兰纬吩咐道,过后又对书玉道:“这露,是我院里花架子上,选最出色的玫瑰调弄出来的。”
书玉一听就有兴趣,忙问如何调弄?
兰纬先不开口,又干了一杯酒之后,方才开口道:“说起来,这方子还是我从颜家弄来的呢!轩哥哥只说,这是他家传了几代的秘方,断不可示人。如今说与你听,倒是好的。”
书玉一愣,过后便低下头去。
兰纬也不理会,开口便道:“说起来也不难。将当日开出来的新鲜花瓣收了,取蜜水为饴,和以盐梅,将花瓣腌渍起来。这样处理过后,那花便可经年香味、颜色不变,红鲜如初摘一般。而花汁则融液露中,入口喷鼻,奇香异艳。我说着也许妹妹不信,可一会待那汁子送上来,妹妹亲口品过便知不假了。”
书玉只管将头低了,面上似听非听,也不答话,其实心里却暗暗记了个敦实。
一会儿果然蝶儿送上个小巧可爱的甜白釉高足杯来,书玉端在手里,细细把玩,果见杯中邑润清爽,柔红剔透,荡漾着一汪红玉,握在手里,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烈地玫瑰香气。
“嫂子真会享福!这露看着实在可爱,颜色也好,香气又盛,尤其配上这甜白的高足小杯,波光潋滟四个字,竟不能形容了!”
兰纬听书玉不绝口地赞着,心里阵阵酸楚,心想她这是夸我,还是夸他?不过算了,夸他也正如夸我一样了。
“妹妹真会说话!这几句听进心里,实是甜蜜暖心。才我也说了,这不是我手艺手,实在只因有个好老师,他教得出色罢了。”兰纬慢慢又将面前酒干了去,轻轻吐出这句话来。
书玉见其喝得太快,便拿眼示意蝶儿,手者便上来,笑对兰纬道:“大奶奶别光顾着喝酒呀!空着肚子,又喝得这样快,一会儿该醉了!”
“要你多嘴多话!”兰纬烦闷不已,见蝶儿来劝,正好将气撒到她身上:“你一个丫鬟,只管将主子伺候好便罢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莫不看我身份低了,就要趁机踩在我头上吗?”
蝶儿不想兰纬竟突然火起,吓得呆住,只是她到底是跟随兰纬多年的,对方心事悉数尽知,明白她是难过,因此便低声下气,又再度劝道:“奶奶别生气!不是不叫奶奶喝了,只是用些菜再喝,不是更好?表小姐做了几件菜,奶奶只管放着不用,不白辜负了表小姐一番心意?”
书玉也附和道:“是啊嫂子,这丫头也是为嫂子身子着想,看喝快了伤身!来来,试试这酱肉如何?这肉虽不是我亲手腌制,可酱是我做的,嫂子尝尝,看咸淡如何?”
“你做的,还有什么说处?连轩哥哥都说好…”兰纬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人也愈发萎顿起来。
书玉站起身来,挟起一块放在兰纬面前盘子里,只当没听见那三个字,笑着只管劝兰纬吃点东西。
兰纬被她说得无法,只得轻启朱唇,将肉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之后,不觉点了点头,再看书玉,强作微笑道:“确实很好。当真这腌肉的酱,是你亲自调制的?不想你还有这本事。我是连酱也不曾亲眼看过的。”
书玉见她说好,低开檀口,笑盈盈地回道:“这也是因祸得福。自被赶去乡下,什么不得自己亲自来做?做得多了,也就会了。说起来。这酱还有个故事呢…”于是书玉便将自己如何第一次失败,又复实验多次,方才成功的事,说于兰纬解闷。
兰纬果然听住了,尤其听到当日晒酱,及到最后一天可出缸前,竟下了好大一场暴雨,众人急救大缸于雨前时,紧张的神色从脸上显示出来,明显是听得极入心了。
“怪道人说,熟能生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