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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夹枪带棒,狠狠敲打了孙大一番,说得他低头不敢再搭腔了。
“要疏散你回自家屋里疏散去!公子们这里正有事呢,我们也忙着伺候!你这出来,不是添乱是什么?要人家问起来,你又不知应答,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拉下来就要打的!不如赶紧回屋里去,有好菜有饭,一会公子们走后收下来,我们少不得送些于你!强如你留在这里,碍手碍眼!”酒儿连哄带喝,只怕对方一个不留情,说出高易雸送补药来之事,刘妈妈听见必要生疑,于是赶着要叫他回去。
孙大被酒儿的话吓住,当下不敢再说,转身就走,将到门口,忽又回头,对酒儿求道:“好姐姐,有酒给我留一口!”
酒儿又啐他一口,管自走了。
孙二正在屋里地上歪着打盹,不妨大哥进来,猛将他拍醒,又听得对方兴奋地开口,道:“外头来了好些大官公子哥儿,你不瞧瞧去?!”
孙二见说,遂爬起来,走到窗下向外张了张,却又掉头回来,依旧倒下睡觉,一个字也不说。孙大被灭了兴,没好气地上前踢他一脚道:“不知好歹的贼材料!果然你这厮没见甚么碟儿天来大,见了有钱人就这样了!”
孙二不理他,管自睡自己的,任他踢了两脚,也不作声,孙大见弟弟如此,只好罢了,只是回身见炕上,孙老太面向里,又睡了过去,不觉奇道:“老娘怎搞得?才不是醒了?你惹着她了?怎么又睡了?”
孙二的声音从自己被压着的身下传来:“说看见我俩人就烦,睡了!”
孙大听见,愣了半天,没回神来。
外头院里,书玉们忙了起来,从颜家小厮手中接过好酒食的盒子,又一一拿将出来,摆于颜,高二人面前桌上。
颜予轩本自想得周全,见书玉这里碗碟杯筷,无一精细入眼,因此全套带来,书玉们此时少不得取出来,又样样整理摆上。
刘妈妈已将水烧出来,书玉便过来,取颜予轩带来的细甜白瓷杯,又放些茶叶,自然也是颜予轩带来的,给颜高二人,一位斟上一杯,说声请用,掉脸走了。她怕只怕,自己再于高易雸眼前多呆一妙,嘴角就要不听指挥地,向上翘去。
高易雸见书玉宝靥微红,梨涡欲笑,光彩奕奕,袅娜婷婷地从自己面前走过,心头说不出的甜蜜与高兴,眼神中忍不住地就放出光来,眉眼间全是爱意,藏也藏不住的。
颜予轩不出一声,默默品着茶水,又问高易雸:“高兄,这水想是烧得老了些,泡出茶来,只得苦味。”
高易雸见他这样说来,也啜一口,却说很甜,回甘明显,一点不苦。
颜予轩点头,道:“想必你我二人心境不同,喝出来的味儿就不一样了。”
高易雸知道他在取笑自己,却不知对方其实是在嫉妒,好在他们平日是这样惯了的,也听不出岔儿来,于是自己笑笑,也就过去。
“颜兄,不介意我多问一句?你怎么遇见潘家小姐的?她又是怎么与你东平楼挂上勾的?你倒算是照顾了她一程,我才听她说起,她初到这里时,若不是你,日子可就过得艰难了。”高易雸见刘妈妈隔得远远,方才提起这话。
颜予轩无事样笑笑,桃花眼望向书玉,如常魅惑,回道:“说来还不是这样?高兄又如何与小姐遇见?也是命运巧合罢了。她总在这小院里,偏生就只让你我二人遇上,想是缘分,难说一定。”
见闻此言,高易雸笑得满足,满眼开花。缘分二字此时听在他耳里,真如福音一般舒爽,他知书玉与自己家世有别,前路艰难而漫长,不过有些事是行不得也得行的,见她眼前站着,缟袂临风飘飘欲仙的丰态,就觉得再难也不算事儿了。
因此他就没听出颜予轩话外之音来,他从未想过,对方也有可能,对书玉倾心,甚至在他之前,甚至也许,比他情深。
“来来,你我也算有缘,就城中寻你几回,前儿还与家兄一块去府中,高兄总是忙而未见,不想在这乡野,倒能与兄相见,不如趁此共饮一杯,方不辜负今日良机。”颜予轩不亏是开饭馆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可谓社交高手也,只是到底心酸,说出话来,亦有些酸了。
高易雸识之甚久,知其甚深,见对方如此客套倒有些奇怪了,以他对颜二爷的了解,这样开口必是有些不对。
“颜兄这是何故,说话不似平常?你我二人总是兄弟相见,这么客气倒显得生份外向了。话不多说,许是小dd近日多忙,未与兄相近多有得罪,兄台勿怪,来来,小弟先干为敬。”说着,高易雸端起洒杯,当真仰脖而尽。
不待颜予轩回杯,书玉先就过来,自然替高易雸再满斟上一杯,却又轻笑嗔道:“高三爷,劝你少喝一杯吧!三爷来时可是骑马来的,若喝醉了,怎么行呢?就不比颜二爷了,坐车来的,稳逸妥当得多了。”
她的本意是一人一句好话,不想叫高易雸喝过了,又不想叫颜予轩觉得自己偏了对方,心生嫉妒。
不过有情与无情到底不一样,说出话来,叫人听进心里,也是各自有不同反应。
第百五十九章 心有牵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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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书玉刚才那番话,高易雸与颜予轩各有不同反应。
高易雸自是甜上心头,见书玉眼前站着,趁无外人,便对书玉对视一眼,只这一眼,便叫两人皆红了脸,书玉心跳难抑,觉出自己的失态来,遂又快速走了开去。
颜予轩将此情此景看进眼里,却是一丝儿声也不出。书玉刚才的话叫他愈发揪心的酸瑟,显现得她对高易雸,就比对自己上心许多,她刚才那番话里,也许是对自己有些善意,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高易雸唯见颜予轩手举杯尽,也不说话,那酒下去得快,就将眼里挣出些水雾来。高易雸不明何故,只知道怕是有些辣住了嗓子,于是忙忙布菜,给对方挟了一筷子红烧鲍脯过去。
“颜兄这酒想是下得急了,来来,这东西望着不坏,颜兄倒是过过嘴也好。”
“多谢高兄!”本是自家有名的菜肴,滑软鲜嫩,香而且醇,如今嚼在颜予轩口中,半点滋味全无。
“高兄,昨儿我听富春楼的六姑娘说,她有日子没见到你了,倒挺挂念,又说高府前日有喜,她倒是过去奉承了一整日,却也没见到高兄人影儿。”颜予轩若无其事将菜咽了下去,淡淡对高易雸说道。
高易雸听见这话,果然将眉头皱了起来,犹豫片刻方才回道:“前日我爹新纳一房姨娘,偏巧我出城了,她没见着,也是自然。”
“高兄何事就忙成这样?自家有事高兄怎么也不于家中帮忙?想必是热闹得紧了,我竟也不曾得见。”
高易雸脸色大不好起来,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爹的事自有跟他的人忙,我又算什么?就留在家里,也不过是个影子,到底也做不得主,说不上一句话,不如躲出去,还能有个清静。”
“高兄此言不妥。伯父倒是有心栽培高兄,我几回见着伯父,都听他提到兄台,又说寄予厚望,只是兄台总爱闹个别扭。不是我要说句不中听的,其实兄台出仕是迟早的事,又何必与高伯父僵在这种事情上?”颜予轩手中纸扇轻摇,闲闲吐出几句话来。
书玉人虽不在这边,心神却是一刻不离,眼见高颜二人说话吃喝之间,东家倒没什么,高易雸脸色却是渐渐不太好起来,心中不觉生疑。
正在她有些踌躇,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时,酒儿从背后冒出头来,悄悄问声:“小姐,刚才你与高公子,是怎么回事?”
书玉不理她,心想你都看见了还故意来问,不答!
“小姐,其实我也知道了,你又何必瞒我?在家时小姐可不是这样,有什么事都要告诉酒儿的。再说,刚才若不是我有心替小姐遮掩,刘妈妈怕不早就知道了?”
书玉听她这样说,又有些心软下来,想想回道:“小 丫头多管闲事!你要知道什么?你自己不也说,都看见了?”
酒儿咧开嘴嘻道:“没都看见,只看到首尾二段,到底中间如何,小姐好歹告我知道,也别叫我心焦才好。”
书玉听得脸红心跳,手伸起来就要叫打,嘴里直道:“这小蹄子不打使不得了,眼见连我也嘲笑起来,今儿不教导你几回,明儿叫你嫁了人,没得叫人家说我小姐没把规矩教好!”
酒儿笑着躲开,边跑边回:“明儿我哪里去?总是要与小姐一处的,就叫人家说,到底小姐眼目前站着,有没有规矩,也是一眼看得出的!”
书玉听见这话,心头便是一沉,那伸出去的手便由不得向下低去,又想起刘妈妈刚才的话,方觉出自己想要一夫一妻,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