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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手起剑落,张先让的脑袋便被斩落下来。
随后,柳伯南再不逗留,命人收了首级,大步踏出了殿外,外面还有逃兵和负隅顽抗的叛军,不过,张先让的人已经被打散了,剩下的也只是小股部队,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柳伯南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命令手下的将领清除张先让的余党,自己跨上战马,行出了城外……
夜风轻抚,深夜难眠,城中战局已定,柳伯南却是心事重重,在他心中皇帝的形象彻底的毁去了,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最早的时候,他一直以为皇帝是一个一心为国为民,心怀坦荡的人,却没想到,他居然为了权利可以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
张先让这个人总的说来,活的很是悲哀,他并不是一个有心叛国的人,却成为了皇位争夺过程中的受害者,其实,与其说他是被皇帝陷害所致,还不如说是他将权利看的太重,自古参与皇位争夺的大臣要么集恩宠与一身,位高权重,要么就落的凄惨下场。
张先让的身败名裂足以说明许多的问题了,对于权利,柳伯南第一次有了放弃了想法,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使得他不由得想起了身在杭州的妻子。
她现在一定在为自己担心吧,举目望向夜空,几颗星光闪烁,柳伯南轻声叹息一声,忽然,不远处的草地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柳伯南一惊,猛地侧目望去,同时口中冷声喝道:“谁?”
“柳大人,在下是帝师手下的月夜,帝师让我给您带几句话。”清脆的女生传来,同时,一个黑影缓缓地走了过来。
“如何证明?”柳伯南眉头微蹙,并不是很相信。
月夜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说道:“帝师说,您回杭州后,最好做一个聋子和哑巴,他还说,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
说罢,月夜一抱拳:“月夜的话已经带到,帝师只命令我将话带给柳大人,至于您信或不信不在月夜的职责范围之内。”
月夜话音刚落,便闪身朝远处遁去,黑影一闪便消失在了草丛之中,柳伯南眉毛一挑,踏步而出,快速地追了出去,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急速远去。
跑出五六里地后,柳伯南当在了月夜的身前,微微一笑,夸赞道:“好轻功,没想到岳少安自己没多少本事,手下的人到是一个比一个有能耐。”
“柳大人果然名不虚传,月夜佩服!”月夜抱拳行礼,道:“只是,帝师是月夜敬重的人,希望柳大人不要背后说人是非……”
“哦?”柳伯南煞有兴致的看了看眼前的女子。
接触到柳伯南的目光,月夜的视线略微躲闪了一下,随后似乎觉得自己若了气势,猛地抬头对视了回去。
柳伯南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好吧,月夜姑娘,是我的错。”
“啊……”月夜本来以为柳伯南会出手为难她,就是不出手,估计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自己,柳伯南的大名她是听说过的,能上无名榜上的高手,即便只是最后一名,那也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她本来已经暗暗地朝身后腰间的匕首摸了过去,却没想到柳伯南居然会如此谦逊,和她一个小人物道歉。
如此一来,月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行礼道:“柳大人莫怪,您既然与帝师是兄弟,说些什么想来也无恶意,是月夜逾越了。”
柳伯南抬手阻止了月夜的话继续说下去,随后,道:“月夜姑娘,我们便不要相互礼让了,我想你奔行这么久也累了,本来不该再耽误你的,只是,我也有一句话要月夜姑娘帮我带给岳少安。”
月夜轻声道:“柳大人现在肯相信月夜的身份了?”
“方才月夜姑娘将话一说出来,便相信了,能对我这么对我说话的,除了岳少安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柳伯南笑了笑言道。
“月夜鲁莽了。”月夜又行了一礼,道:“柳大人请说。”
“你告诉他,我知道该怎么做,他不用担心。”柳伯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符,道:“你将这个将给岳少安,和他说,我不日就要回杭州了,此次回去,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再让我出来带兵,不过,北大营的人,我会留下一半来让他们镇守汴京城的,防务,我会交给方宁的,到时候,他拿着这个令符就能调动城中兵马。”
月夜双手接了过来,郑重的收到了怀中:“柳大人还又其他话么?”
“告诉岳少安,大宋,交给他了。”
“是!”月夜点了点头。
“好了!就这些了。”柳伯南微笑着道:“月夜姑娘,你去忙吧!”
月夜抱拳:“月夜告退!”
看着月夜快速离去后,柳伯南摇了摇头,岳少安看来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己带这样的话了,只是,这种事越是知道的人多,越不好,而且,他现在和金兵在交战,太子的问题,估计很快会成为他自己的问题,到时候,金人将太子抬到阵前,不知道岳少安会怎么处理。
柳伯南苦涩的笑了笑,这次会杭州,也不知是福是祸。
第399章 肉麻的家书
岳少安命令军士开锅造饭,吃过晚饭后,便接着赶路,深夜行军,难免会让人有些疲惫,不过,好在队伍之中的小头目很多都是开州军原班人马担任的,这些岳少安一手带出来的老兵,对他是没有丝毫怨言的,如此,有他们的鼓舞,又加刚刚大了胜仗,整支队伍的士气正旺,倒也没有人说什么。Www;
行起路来也没有丝毫的拖沓,看了看天色,又和张横研究了一会儿金兵的动向,岳少安眉头微微皱起,在金兵必经之路上,一路平坦没有丝毫险地可守,唯一的一处,便是一座名叫青山的山头,此处两旁山峰陡峭,只有中间一条道路,若是自己的人能先冲到那里,将山头夺下的话,便可占据有利地形了。
只是,青山之上,却有匪寇出没,而且聚众不少,以前也有官兵去剿过匪,兵力双倍与对方的情况下,却被山匪将官兵剿灭了。
初步的消息显示,那里至少有三千多的悍匪盘踞,自己这一万五千多人,若是和他们交手的话,就是拿下了山头,也会损失惨重,而且,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多做耽搁。
现在两个难题摆在了岳少安的面前,一是,不去理会山上的悍匪,直接在平原上拉开架势和金兵干架,但是,这样一来,对方我兵力优势就体现无疑,一万五千人,对十万人,取胜的可能性几乎一点都没有。
二嘛,就是拿下青山,将上面的悍匪驱逐,在那里布置兵力,这样的话,靠着地利上的优势,还多少有些把握。
张横也是眉头紧皱着,他也在犯难,如果采取第一种方案,那么,取胜的可能性太小,只能是迂回作战,可如此的话,金兵便能直接南下而来,短时间内汴京城城墙上坍塌的地方不可能修好,那么,便给了金兵可趁之机,以柳伯南的疲兵对金兵,刚刚夺下来的汴京城,很可能就又一次失守。
若是去剿匪的话,短时间如果拿不下来山头,金兵又恰好赶来,那么,自己的人就危险了,两权相衡,张横也做不出决断来。
岳少安咬了咬牙:“娘的,张大哥,那青山据此还有多远?”
“如果我们加紧行程的话,在天亮前能赶到。”张横略一思索后言道。
“不行,这样的话,时间不够!”岳少安想了想,道:“这样,张大哥,我给你五千骑兵,你先去,我带队随后而来。”
“好!”张横答应一声,正要去点兵出发,岳少安却又叫住了他:“张大哥,让高崇与你一同去吧。”说罢,岳少安略作停顿,又道:“让洪猛也跟着你去,有什么紧急情况,就让他通传给我。”
“是!”张横领命而去。
岳少安却依旧忧心忡忡,此次任务不同以往,打梁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因为,那个时候,是他打人家,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现在是金兵打自己,主动权在对方的手中,要想把主动权夺过来,青山是必须夺下的。
一想起传闻中那个山头的险峻程度,他就头疼,夺山,就是因为他险峻,可是现在这坐山能给他带来的好处,首先带来的却是坏处。
正当岳少安头疼不已的时候,后面却有侍卫来报:“报告帝师,月夜大人回来了。”
“好,快让她过来!”岳少安暂时抛开了眼前的烦恼,朝另一个烦恼扑了过去。等着月夜的同时,岳少安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自己,娘的,不好好的在萱城待着,跑来受着鸟气干吗,可是,他也只能自己发发牢骚而已,该管的事,却是一点也不能落下。
月夜轻骑简装,又有岳少安给的通行令,所以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岳少安身前,她刚要下马行礼,岳少安却使劲地摆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