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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通报。
“秘长梁士诒求见!”
梁燕孙?
想到这个“刺李案”后,吓得“称病”的梁大秘长,袁世凯的眉头却是一皱,梁燕孙在想什么,他当然知道,他害怕,他害怕那件事真的是自己做的,所以他选择“称病”,虽说因此对其有所不满,但想到自己过去几日可不也是疲于应对,心下的火气便缓了一缓,而且以后还对梁燕孙多有依赖,脸色更缓了下来。
“请他进来!”
分钟后,立在袁世凯面前,梁士诒却是铁青着脸膛,慢吞吞地拿出一封信,双手捧到袁世凯面前,闷声闷气地说:
“请大总统过目。”
瞧着梁士诒的脸色,袁世凯到是一愣,这梁燕孙是怎么了?我这还没露出怒容,他到是显出了怒了,这事弄翻了!
匆匆展开。一眼便认出是梁士诒的墨迹。再一瞧面的字,他面的好不容易展出的笑色,这会立即消失了。
“辞职信!”
瞧着那几字,袁世凯心里凉了
“这梁燕孙在想什么!”
心下升起一团怒火的袁世凯想把信扔下不看。也许是想表现出大总统肚量的关系,袁世凯还是强忍着这种冲动。
“燕孙,这……”
“大总统,听闻大总统已决定让步于李,士诒实不敢再任秘长一职,还请大总统另选贤能!”
让步于李?
哟?梁燕孙这是,心下寻思着,袁世凯却是不露声色的深思着。
“大总统,有些东西,可以让,有些东西不能让,这财政是万政之源,大总统还记得民国初定时,中央财政窘迫之境吗?若是没有当日财政窘态,又岂会有今日陇海之权?若是将财政部、将国库交由李连云,大总统岂不将让总统府陷当年之困境!”
梁士诒这会尽是一副为国为公的模样,甚至就是在说话时,面同样尽是激昂之色。
“大总统,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您以让出财政部,那李连云就会知足,这一让,也就让其知道大总统的底线了,到那时,李连云所做之事,也就是躺于连云,逼大总统一点点的让权!”
“混帐!我袁慰亭是三岁的孩子,被你几句话就吓昏了?”
虽说对梁士诒这不客气的言语气得心脏都颤抖了,可袁世凯却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
“燕孙啊,这事可不能这么看,现在,现在要国事为重!”
接着,袁世凯又摆出一副为国为公的模样来。
“如今李连云遭刺受伤,其伤势至今未知,若是中央不适当做出让步啊,这国可就将不国了!”
“大总统是担心李连云以伤为借,拒绝来京任职是吗?”
梁士诒毫不客气的打消了袁世凯的伪装,了解其中内幕的他自然知道,袁世凯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可大总统,又可曾想过,李连云会不会趁机勒索?若是李连云又索要陆军部、海军部,那大总统是否要为安抚李连云,将两部让予李连云!”
梁士诒的这一番话,却是让袁世凯只觉得头昏沉沉的,于是躺到坐椅,闭着眼睛,只管喘粗气。
是啊!
要是李连云要掌军权,那时自己应该怎么办?难道……到那时,怕也就只能靠段芝泉了!
可若是段芝泉都……朝下,袁世凯再也不敢想下去了,突然,他心中闪过一道恐惧之意,现在,现在该什么办!
沉思着,袁世凯看着梁士诒说道。
“卓如,昨天就已经去连云了!”
“大总统,你确定李连云真的受伤了吗?”
提及李连云的伤势,梁士诒的心下却闪过些许冷笑,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他得到财政部,财政部是他梁士诒的,绝不容他人染指。
真的受伤了吗?
梁士诒的问题只让袁世凯把眉头一皱,他的脸色随着这个越显难看起来,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的问题,李连云那小子真的受伤了吗?
或者说,他真的遭遇刺客袭击了吗?
现在谁是“刺李案”最大的受益者?
不是他袁世凯!
更不是所谓的革命党!
而是他李连云!
经此一案之后,无论他袁世凯是否愿意让权,可为了安抚李连云,也只能像梁启超建议的那样,用一两个实权部门去安抚他,如此一来,李连云便成为整个事件中最大的受益者。
这一件事件中,谁最吃亏?
不是革命党,对革命党来说虱子多了不咬人。可对袁世凯来说,这却不是虱子多了不咬人那么简单,他不得不拿出原本根本就不需要拿出的部门去安抚李连云,在这一事件中,吃亏最多的,就是他袁世凯!
顶着一个幕后真凶的帽子,还要千方百计的去安抚、去讨好,去……
沉默着,袁世凯却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良久之后,袁世凯却是冷笑下,旋即又长叹口气说道。
“这……就让卓如去试探一下!”
了解袁世凯的梁士诒从袁世凯这句看似叹息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不满、不甘之意,袁世凯的这种表现,却让他在心下一阵冷笑,袁世凯到底还有他的顾虑。
财政部……李连云想得到财政部,只怕没那么简单。心下一转念,梁士诒便朝前走两步,将身体微微前探,然后低声说道。
“大总统,其实,这件事并不是没有操作的余地……”
接着梁士诒便轻声向袁世凯道出了他的建议,而他的建意却是让袁世凯眼前一亮,脸色瞬间变得大好,最后甚至鼓起掌来,临了,他抬头看着梁士诒大声称赞道。
“好啊!燕孙,就这么办,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可当真是……”
话未尽时,一阵爽快的笑声便在居仁堂中响了起来,这一阵笑声却是让居仁堂外的侍卫彼此互看着,从彼此的眼中都读出了对方的意思,梁燕孙当真不愧是梁燕孙,他一来,就让多日来早就没了笑色的大总统顿时笑出声来,旁人还真没这本事!
“这本事,当真是他人难及啊!”
几乎是在列车经京浦路进入陇海路徐州站的第一时间,梁启超便由心发出一阵赞叹声,身为“总统特使”的梁启超虽说乘的是班次特快列车,可车厢却是连云港机车制造厂生产的蓝钢车厢中最为豪华的“总统车厢”,这车厢中的装饰尽显欧式的奢华,不过,这一路,梁启超却是没把心思放在这车厢的装修,而是不住的翻看着在离京前,得到的几份关于陇海线以及李子诚的资料。
可资料归资料,没亲眼看过陇海线,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陇海工业带,沿线的钢铁制成的高压线杆一座接着一座,沿线更是工厂林立,那些高大的烟囱、巨大的厂房,无一不在向世人展现着工业机器的壮观,但是对于更多人来说,这却是震撼。
走遍全中国,甚至旅日多年的梁启超在日本也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高压电网和遍地飞驰的火车,看着车窗外的一切,梁启超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徐树铮第一次来到陇海的时候,会留下了“将军全国都走遍,发现工业聚陇海”的惊叹。
“要发展实业,还是得靠李连云这样的人物啊!”
在列车疾驰而过时,瞧着车窗外的工厂区,梁启超到底还是如每一个初来陇海的人一样,在心下发出这么一声惊叹,在惊叹之余,他甚至不禁幻想着,假若李连云这个人早生30年的话,或许,大清朝的洋务运动结果就会大不同,以“擅办实业”闻名的盛宣怀,数十年之功远不如其三年之就,而且照报纸的报道,陇海的工厂区,并不仅局限于一城一地,而是一个以铁路为脉络的工业带。
在过去的三年间,凭借陇海铁路便捷的交通优势,利用烈山、淮南丰富的煤炭资源和霍邱丰富的铁矿资源,以及连云港工业区的龙头作用,陇海铁路沿线迅速“发迹”起来,三年间,随着陇海铁路向中国内陆的延伸,沿线那一座座免税的车站用地,一跃成为中国最为重要的工业区域,同时还是矿业区域。
“李致远是幸运的,甚至可以说,中国是幸运的,根据《陇海铁路筑路协定》铁路公司用料用地亦享受车站用地相关优惠条件,而那些路料用地中的半数,都在随后发现了矿藏,路料用地的矿场开采出的矿物,直接经由窄轨铁路运至最近的车站用地,在用地内的工厂内进行冶炼,再由铁路输送至沿线的各个工厂企业,最终加工为工业制品经由铁路行销国内,或由连云港出口海外,……”
在梁启超的脑海中,浮现出资料中提到的有关陇海工业带的形容,在那些形容词中,已经修过长安,正朝着宝鸡、兰州方向修去的陇海铁路,是这条横亘中国中部的工业带的龙脊,而那些绵延至各个矿区的窄轨铁路,则是这条巨龙龙身的龙肋,沿线丰富的矿产资源、农业资源、人力资源成为推动这条巨龙发展的动力,这一切构成了它的龙身,而分布于龙脊“脊柱处”的工厂区,则源源不断为巨龙提供着能量,所有的一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