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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恺道:“抓住了,属下也将他带来了,如今正关在地牢里,弟兄们正在加紧审问。”
林清华将信与包裹放在身边的桌子上,闭着眼睛定了定神,随后又睁开眼睛,问道:“你将详细经过讲一遍。”
付明恺道:“属下遵命。”他低下头沉思片刻,随即说道:“前些日子从南京传来消息,说朝廷的一名重臣与几名家丁便装外出,在长江登船西行,似乎有什么重要使命。由于天贵堂元气未复,因而也探听不到太多的消息,于是洪护法便命江西、南直隶和湖广的兄弟们留意他们的动向。大前天,属下得到江西传来的消息,说那人已经到了湖广了,要我们留意。属下不敢大意,当即派船盯上他们,由于总舵主特意叮嘱过属下,要防止桂王派人入川,我见那官员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怕他真的入川,于是便命部下假扮成渔夫,靠近那船,然后趁其不备,猛攻入船,将那人与其家丁一并抓获,属下当时就从他身上搜出这封信,还有这个包裹,属下见信上所写的事情似乎非同小可,便连夜带人赶来了。”
林清华点点头,说道:“干得好。”他又拿起那信,看了看,问道:“信上说还有一圣旨,怎么没有找到?”
付明恺道:“当时属下的人冲到船上的时候,那官员试图抵抗,他的家丁显然练过武,而且身手很好,咱们的人一时倒也不能得手,趁着这个空挡,那官员将圣旨包着砚台扔进江中,当他想将信也扔掉时,咱们的人已经将他拿下,否则的话,恐怕连信也弄不到呢!”
林清华喃喃道:“原来如此!”他站起身,伸手拿起信与包裹,说道:“走,带我去地牢,我去会会这位朝廷密使。”
地牢里昏暗无比,只有一盏油灯发出豆大的亮光,亮光投射在一张有些惨白的人脸上,从那人脸上的血痕来看,他应该是受了些酷刑。
林清华命人将那人松绑,并将其带到地面上的一栋小房子中。
待那人坐在椅子上,林清华吩咐卫兵给他一碗水。
那人见到水,立刻接过,几口便喝了个精光,随后他又向卫兵要了一碗水,将其又喝了个底朝天。
林清华看着那人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再看看他脸上的鞭痕,郎声说道:“王大人好,想必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那人鼻子冷哼一声,说道:“大名鼎鼎的楚国公林清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王某今日方知楚国公并非浪得虚名,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手段、如此胆量,竟敢私自捉拿朝廷重臣!此事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恐怕对楚国公的前程很不利吧?”
林清华哈哈一笑,说道:“误会,误会!我的部下以为你是张献忠的细作,因而将你捕拿,却不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那人也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果然是误会,王某还以为是楚国公想造反呢!既然楚国公已经知道是误会了,那么王某就走了!告辞!”说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想向外走,但没等他完全站起,就被站在他身后的两名卫兵一左一右的给摁了回去。
林清华笑道:“王大人想到哪里去呀?”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怎么?莫非楚国公还想打听朝廷的密旨不成?”
林清华摇头道:“看来王大人还没有明白呀,如今朝廷已经将这四川封了给我,你去四川却不先告诉我一声,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吗?”
“你……”那人气的浑身发抖,“朝廷封你为楚国公,那是以你为藩,屏护京师,可没说连朝廷派人宣旨也要你许可!”
林清华从军服的口袋里取出信,在空中晃了晃,随后说道:“朝廷命你入川,恐怕是想干些不让我知道的事情吧!你说我说得对吗?王应熊王大人?”
“哼!”王应熊闭口不言,梗着脖子将头扭到一边。
林清华见他不说话,却并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朝廷任命你为督师大学士,命你入川联络杨展、曾英、王祥等人,莫非有什么企图?由这信上来看,你要找的人还真不少呢!什么马应试、侯永锡、谭文、谭诣、谭宏……厉害,真是厉害,有些人我听都没听说过!你的企图是什么呢?”
“什么企图?嘿嘿!”王应熊冷笑几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四川无所作为,致使张献忠流贼至今仍在嚣张。朝廷不忍见川中士民受张献忠流贼苛虐,便命我为督师,领川中各将讨灭张贼,以便早日安定四川局势。却不料你派人将我中途拦下,我倒要问问你,你有何企图?”
林清华并不与他答话,只是说道:“可惜啊,这信上说,若是杨展、曾英、王祥听从你的号令,那么就将他们全部任命为总兵,并加镇国将军、定国将军、奉国将军衔,看起来朝廷的用意深远啊!只是不知道朝廷将会封马乾大人为何职?莫非是四川巡抚?喔……这个位置也许比较适合他。”
王应熊冷笑几声,随后大声说道:“少废话!要杀要剐随你便!别跟我掉花枪!”
林清华说道:“其实我只是想问问,朝廷给你的圣旨上都说了些什么?只要你讲出来,我马上放了你,假如你不想回南京的话,那么就留在我这里,我以先生之礼待你。”
“呸!”王应熊啐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两名卫兵立刻走上前去,勒住他的脖子,阻止他继续辱骂林清华。
林清华将手一挥,说道:“由他去吧!他愿意骂就让他骂,反正又骂不死我!”
王应熊倒也听话,当即破口大骂起来,只是由于他引经据典了太多东西,林清华反而不知道他到底骂得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骂累了,也许是明白过来自己终究是对牛弹琴了,王应熊终于停止了漫骂,瞪着两只眼睛坐在椅子上,气喘嘘嘘的生闷气。
林清华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圣旨上说的是什么?”
王应熊大声咆哮道:“狗贼!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一个字!”
听见别人第一次骂自己为“狗贼”,林清华感到既新鲜,又有些失落,看起来在朝廷一些官员们的心中,自己终究成了乱臣贼子了。
林清华挥了挥手,说道:“将此人带到武昌衙门大牢里去,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待那骂骂咧咧的王应熊被卫兵拖走之后,付明恺马上问道:“总舵主,怎么办,是否继续拷问?”
林清华摇了摇头,说道:“象这种人恐怕是不会服软的,既然他不说,那么就由他去好了,反正即使没有那圣旨,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为何不杀掉他?”付明恺显然不明白林清华的用意。
林清华摇头道:“如今朝廷与我尚未公开撕破脸皮,最好不要随便杀戮朝中大臣,而且此人留着也许将来能派上用场。”随后他吩咐道:“你马上派人将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请来,并将赵奉将军也请来,我有重要事情跟他们说。”待付明恺走后,林清华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包裹,喃喃自语道:“看来一些手头上的事情必须先放上一放了!”
第二十七节 应变之道
由于城中百姓死亡怠尽,成都城几乎成了一座空城,因此,对于驻扎在城中的军队来说,选择驻扎地就变得非常的容易,甚至连帐篷也不用搭,直接住进那些空无一人的民居中就行了,这就省了很多事。
作为维持各方和睦关系所必需的手段,杨展、曾英与镇虏军通过协商,议定了各自的防区,杨展在城北,曾英在城西,镇虏军在城东,而那刚刚投降了镇虏军的张献忠降兵则仍旧留守城南。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杨展、曾英部还在城南的城墙外留下了数万部队,与城内的部队一起监视张献忠降兵,防止其突然发难。
不过,这种担心看来是多余的,因为张献忠的军队自从投降以后,就表现的很老实,或许他们确实是被打怕了,或许是饿的实在打不动了,他们整天除了留在营中等候镇虏军送来的食物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作,而且为了表示诚意,李定国力排众议,将大西军中多年搜刮来的一些银子送到了他的新上司秦侃的手中,看着那两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秦侃终于意识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张献忠捞钱的本事。
成都被攻破后,四川境内最强悍的一股武装力量终于消失了,现在的四川,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局面。在川中地区,是杨展、曾英与镇虏军联手控制,在川东和川南地区,则是各部明朝军阀武装的天下,而在他们有效控制的地区之外,则由那些亦匪亦盗亦兵的流寇武装控制,眼看着四川将重现军阀割据混战的局面。
对于这种混乱局面,秦侃与莫不计均深感不安,他们已经私下商议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