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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成、李永芳、钟维泽在总兵府后院专门拨给赵毅成居住的一个院子里,足足说了两个时辰,才算是彼此交换了各地的消息,并进行了筛选、参照、比对,然后由一旁负责整理的何安东正式写成文书。
趁着何安东誊抄文书之际,赵毅成略微活动了下身子,笑着问道:“辽阳城里,这些日子有什么消息?”
这自然该有钟维泽回答,钟维泽立即便将近日情形简要说了,然后,稍稍停顿,便将上午自何丹旭处打听的消息说了出来。这段话,倒是讲了不少时辰,这吴家、张家之事,也的确是辽阳城里如今算是最重要的事了。
钟维泽问何丹旭时,倒是左问右问询的仔细,这回儿讲出来,那是条理清晰,来龙去脉,可都清清楚楚。赵毅成听的有趣,边听边笑,就连李永芳,也是满面笑容。这件吴家、张家搅在一起,或许该称之为苦心积虑的事情,在这几人看来,倒是件趣事。
钟维泽说完,那赵毅成左右看看,笑着说道:“有趣,这事日后说不定还能写入野史。”
李永芳也笑着说道:“我这个岁数了,还是第一回听说这样巧的事情。这到底是天算呢,还是人算来的巧?”
钟维泽笑着说道:“据何丹旭讲,这会儿袁大人怕是还在头疼,想不出该如何处置。”
赵毅成琢磨着,面上笑意未散,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你们说,我大哥会怎么看?”
刚说完,却又摇摇头,说道:“我看大哥是不会在乎的。这吴家算是白来了。”
钟维泽一听,说道:“也不算白来。那吴家这回可是带了大批商货来的,这一趟也能赚不少银子回去。”
赵毅成一听,笑着说道:“倒也是,到底是关内的,这财大气粗,辽东可比不上。”
李永芳微微点头,说道:“那吴家想必门道不少,光是这批货能运到辽东,便就不是一般人家。”
赵毅成想了想,说道:“可惜,若是吴家是辽东人,倒是可以用一用。听你说的那些,那吴家可以动用的人手,可是不少啊。”
钟维泽说道:“昨夜我听的消息时,便派人到城外查问。这吴家来的人中,光是护卫便有一般多人。还有那些管事,今日上午我也去亲眼看过了,都是些年轻能干之人。不像是临时雇请的。”
“那个姓张的呢?”赵毅成问道。
“也见过了,”钟维泽说道,“只是一个书生。”
赵毅成琢磨着,说道:“那姓吴的,倒没什么。只是这姓张的,有些麻烦。”
李永芳一时没想明白,便问:“有何麻烦?苏将军未必还担心此人?”
言下之意,以苏翎的做派,这从千山堡一直打到辽阳,若是要讲什么规矩、道理,可就不是苏翎了。
赵毅成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大哥还会怕什么?只是这事传出去了,名声上不好听。”
“名声?”李永芳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如今谁还敢说将军不好?”
钟维泽说:“要不要我去”话未说完,手上却做了个动作。
“不。”赵毅成摆了摆手,说道:“没必要,那会将事情越弄越乱。那姓张的也算不得什么,用不着动刀子。倒不是顾忌什么张家,如今辽东形势比不得千山堡那会儿,有些手段能不用便不用。再说,人家也没什么错不是?这传出去了,怕是没什么好话了。大哥的事,可别为此人给搅了。”
李永芳问道:“此人能搅了苏将军的婚事?我看未必吧,赵将军也太看高了此人。”
“不是说这个。”赵毅成摇摇头,说道:“我是指的辽东的事。你们也看到了,如今我们哨探这边,也不是全都放在军事上了。以后,这重点不会都放在努尔哈赤身上。”
李永芳想了想,说道:“这个张旭儒,此时出现,最多也就是一块小石头,倒挡不了路,却总会让人看一眼、挡一下。”
赵毅成摇摇头,说道:“姓张的不去管他。随他去吧,倒是那姓吴的要谨慎些。不看别的,就单是能大批往辽东贩货,便就有用。你们也知道,若不是商务局招这么多商贩,辽东的日子怕不好过。大哥的那些手段,可都要有麻烦。”
钟维泽、李永芳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的确,辽东都司缺的,便是粮食、布匹等等商货,均是辽东本地不能自足的。就拿那五百个村镇来说,这没银子不怕,有银庄放贷,其余农具、牲畜等等都可
。但若是没货,可是有银子都没用的。朝廷上倒是军需的供给,可也顾不到这么多百姓过日子所需的。
所以这些赴辽东赚银子的商人,便担负起了这项责任,虽然并未算出这些商货到底占了几成,但确实大大减轻了镇江堡的负担。胡德昌等人与胡显成等,都会因此获益。
赵毅成忽然想起钟维泽转述袁应泰那句话,便笑着说道:“这下,该我们想想,这如何又不伤其面子,又能让他们继续往辽东贩货了。这吴家老爷,倒真能出题目。”
钟维泽、李永芳一听,也一齐笑起来,不过,二人倒是一时也想不出来两全其美的办法。
三人这片刻静默的功夫,那一边的何安东已经誊写、审视完毕,此时抬头瞧了瞧众人,说道:
“将军,容我插嘴,这吴家的事倒好办,那张家的却是不易。”
这话可刚好与赵毅成说得相反,赵毅成、钟维泽、李永芳一齐向何安东看去。
“来,”赵毅成招了招手,说道:“坐近点说。”
何安东便起身离开文案,走过来坐下,笑着说道:“将军,适才所说,我都听到了。”
赵毅成笑道:“叫你来,便是让你听的。你过来辽阳也有不少日子了,主意也出了不少,这回又有什么高见?”
何安东伸手摸了摸那并不长的几缕胡须,笑着说道:“我先问问赵将军,对于那吴家小姐,苏将军会如何看待?”
“我大哥?”赵毅成想了想,说道:“怎么看我不知道,不过,这吴家想攀大哥这门亲事,大哥早就推掉了。”
“这我知道。”何安东说道,“这回吴家小姐都了辽阳,苏将军自然不会推迟与陈家大小姐的喜事。我是指,苏将军会不会纳妾?看吴家的举止,这一点他们倒不介意。”
“纳妾?”赵毅成笑着说道:“不会。我大哥”
赵毅成停下看了看几人,这才说道:“这事以往都没说过。今日便告诉你们也无妨。这还是在千山堡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闲聊,大哥便说过,这纳妾一事,他是不赞同的。尤其是那些胡大人家,纳几房、十几房小妾的,更是不喜。我大哥说过,除了的确无法生养的之外,这纳妾是绝不不许的。”
“哦?”何安东惊奇地问道:“没想到苏将军居然会如此想。”
赵毅成笑道:“这事本与那奴仆身份一事连在一起说的,不过,你们也看到了,如今倒没明文规定一定不许人家收养家仆,这是慢慢来的事情,只要人人都有地有房,也就没奴仆一说了。此事我们不是也曾议论过?只是这纳妾的说法,大哥倒没说出来,只是我们兄弟之间讲过。”
“这是为何?”何安东似乎忘了适才要说的“正事”。
“为何?”赵毅成偏着头想了想,才说道:“大哥倒是没有细说,不过,大哥说的,可都是对的。我们兄弟只管听大哥的便是。这不会错。”
何安东略微有些失望,接着说道:“这倒是,如今这辽东,也算是与苏将军捆在了一起。
”
“那当然,”赵毅成笑着说道:“我们兄弟,可都算是一个人一般。”
何安东想了想,笑着问道:“那么,苏将军决计不会娶那吴家小姐了?赵将军可能肯定?”
赵毅成想都未想,立刻答道:“能。”
“好。”何安东再次摸他那稀疏的胡子,笑眯眯地问道:“再请问赵将军,这若是有一件事,对苏将军有好处,对辽东也有好处。且这好处眼下看不到,但日后定会有用,赵将军愿不愿意做呢?”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赵毅成笑着说道:“想当年做夜不收的时候,我们兄弟这条命,都是大哥给留下的。你们不知道,当年振武营的夜不收,最多出去五次,便就活不了。大哥带着我们,可是做得最多的。”
赵毅成的脸上浮现自豪的神情,的确,没有苏翎,这些夜不收,早就成了群山野地里的孤魂野鬼。
“那赵将军是愿意做了?”何安东却像是不识趣,依旧问道。
“当然愿意,就算是拿这条命去换,也是愿意的。”赵毅成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容怀疑。
“那好,就请赵将军娶了那吴家小姐吧!”何安东说完,便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赵毅成。
赵毅成一愣,那钟维泽、李永芳也是一怔,但随即也笑着看向赵毅成。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毅成眨着眼睛问道,这何安东还真是会出主意,一语惊人。
何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