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人一听,立刻放松下来,不再做得露骨。
没多大功夫,一队明军骑甲呼啸而过,约有百多人马,连看都没看路人一眼,众人都松了口气。忽然,最后的二十多骑在一声呼喝中慢了下来,停在不远处,其中一名管队骑甲拨马向后奔来,在苏翎他们身边跑了两个来回,一双眼不断打量着众人,尤其是苏翎身上,仔细看来看去。
苏翎强忍着低着头,不去与其对视。那名管队骑甲也是把总模样的武官,红脑包盔腰挎腰刀,与苏翎等人原来的装备是一模一样。只见他稍稍一顿,随即在马肚子上使劲一夹,大喝一声,便策马奔去,到了那队骑兵身前,又是一声呼喝,带领所有马队追赶前面的大队去了。
这边苏翎等人俱都一身冷汗,不知那人为何在此停留,却又什么都没说。苏翎更是心中疑虑颇深,若是腰刀上看出不对,却为何并不发难?以二十多骑对付他们这十几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苏翎低声说到:“都把刀裹起来。”几人随即将各自的腰刀寻趁手的遮掩住。以后,不能再犯类似错误。
随后一路上便都平安无事,那胡德昌自顾与周青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当晚便抵达永甸堡,按说大多路人都进堡寻个住处,但苏翎却迟疑起来。今人那武官太过蹊跷,若是在堡内有个什么不对,堡门已闭,要想出来,就未必容易了。正迟疑间,那胡德昌说道:“前边十里便有家客栈,不妨去那里歇息,眼下天色尚早,还来得及赶路。”这人瞧出了犹豫,眼力倒是不差。苏翎未说话,只是将马一带,便绕过堡寨,继续前行。
十里外果然有座村子,几片房屋靠在一起,显然没几户农家,路旁却是好大一片宅院,一幅幌子高高飘着,屋外檐下已挂起一盏灯笼,将门前的院子照得雪亮。
那胡德昌说道:“这家也算老店了,还算干净。”
周青山不由得起疑,说道:“去年还未见这家店。。。。。”
胡德昌立即说道:“瞧我这张嘴,说顺溜了。这家确是新开,我住过几次。”又放低声音,说道;“一般担心货被官军骚扰的,都不进堡的。多数都到这里歇息。”顺手指了指院内。果然,院子一侧停有几辆大车,几个人像是护卫,正守在一边,一旁还有个东家模样的,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周青山倒是明白胡德昌所说的顺嘴,大凡靠嘴皮子做生意的,这有些话的确是一种习惯。比如说这店必然是老店,酒则是陈年老酒,布是新布,银子则必说足银,凡此等等数不胜数。当下便进店歇脚,小二迎上来一连声的招呼,比见了亲爹还要亲热。
“要两间上房,”周青山说道,随即又看了眼苏翎,“有没有单独的院子?我们都住一起。”
那一旁的店主人立即眉开眼笑,“有,有,有,后院便有,独门独户,三间上房,五间通铺,你们几位刚好住下,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往常都是官老爷们住的,不过这得三两银子一晚。”
这倒是真的奸商,都住下不过五分银子,这一独院便要三两,怕是看有女眷在,愣是想多赚点。
“就你这店,会有官老爷住?莫非那驿站也是你家开的?”陈青山讥讽道。这朝廷职官来往,自有驿站接送,哪儿轮得到客栈?何况这离堡寨不过十里,断没有错过的道理。
那店家谄笑着,说道:“您瞧,我不过是打个比方,您这是怎么说的。得,我这就带您去看,您瞧着不错,再定不迟。”
苏翎看过院子,觉得不错,便就住下,一应吃食均让送到门口,却不让小二进来。这番做派也不稀奇,这开客栈的,什么人都见过,小二乐得省事。再加上周青山给了点碎银,那店小二更是殷勤,凡是只要招呼,便是立即就到。
陈家大小姐住中间一间,两边便由余下的人住下,前后查看一番,见无异样,众人才各自歇息。
才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听见有人将门拍的砰砰直响。众人微微一惊,苏翎挥手令人各自戒备,便与陈青山一起应门。
开门一看,却是胡德昌。身后跟着店小二等几人,手中拿这食盒。
“两位,今日遇到便是有缘,我这要了几个菜,请二位赏脸,喝几杯解解乏。”
二人相互对视,稍一犹豫,那胡德昌便硬是挤了进来,吩咐店小二将酒菜端进来。
“二位,这在哪儿吃?”胡德昌一脸笑意,诚恳无比。
这副嘴脸让苏翎周青山说什么也无法沉下脸来。便将陈青山住的屋子打开,店小二等一阵忙碌,摆上一桌酒菜。胡德昌大方地赏了几个钱,说道:“我们几个说事,没吩咐就不要来烦。”
店小二连声答应着退了出去,随手关上院门。
三人也不谦让,都坐在桌旁。苏翎直到坐下方才一怔,这有些不对。陈青山没有言明身份,说管家也可,说是主人亦是不错,可苏翎一个家丁,几时能轮到他一起坐着喝酒的?联想起适才这胡德昌连声的“二位”“二位”,难道这胡德昌连这个也猜出了不成?想到这里,苏翎不由得向胡德昌看去,眼里无形地露出几分杀气。
那胡德昌看看两人,却不害怕,笑着说道:“我知道规矩。”说着,伸出筷子,每样菜都夹上一口吃下,末了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一口喝尽,然后望着两人,说道:“这下,二位放心了吧,请!”
苏翎与周青山看得是说不出话来,这分明是一副江湖做派,他二人尚未想到,这胡德昌倒是解了疑。今日这几件事情对苏翎触动尢大,他习惯阵前杀敌,虑事往往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当机立断,可这等事情,才一天便破绽百出,对面这人也不知怎么看出来的,但很明显,胡德昌已知苏翎才是做主的人。
胡德昌见二人仍然满脸戒备之色,便笑着说道:“二位勿怪,我绝无恶意。生意人不过就是为了赚些银子,二位放心,能做便做,不能做我也认了,就算是老天不让我发财。”
苏翎盯着胡德昌,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胡德昌依旧一副笑脸,说道:“二位放心,你们不说,我也不会打探你们的事情。实话说,我就是为那药材来的。你们带的参可是不少,我就是想请二位将参卖给我,还有那些别的药材,我都要了。咱们也是有缘,既然遇到了,不妨这生意就让给我吧。”
苏翎与周青山没有立刻说话,稍后,陈青山才说道:“已经定给别人了。”
“老哥哥勿要逗我。你说这些货是往年陈货,我可是做了二十年的药材买卖,我这鼻子可是瞒不住的。你这参定是今年采摘的,有些还没干透,我说的可对?”
周青山不得不服,此人于此确实有一手。来时并未特意挑选,此次也并非就一定要卖掉,不过是做个遮掩,便随意取了些,其中有些的确还未完全干透。
苏翎见周青山点点头,知胡德昌说的没错。他倒不在乎胡德昌的本事,而是如何看穿破绽的。
胡德昌接着说道:“我若猜的没错,老哥这些个货定是还没主儿。不妨就卖给我,如何?”这话是对陈青山说的,眼睛却看着苏翎。
苏翎见此,也不再遮掩,说道:“你为何非要这货?”
胡德昌一脸诚恳,说道:“不瞒二位,我做了二十年的药材生意,倒也积累了些家资。后来这宽甸马市一闭,我这药材可就没了来处,不消两年,便只有关门大吉,眼下做些木耳、香菇生意,勉强混口饭吃。二位想想,这做药材生意,利有多大?这木耳香菇可抵得上?这一路上遇到你们,我一闻便知我的运气来了。不管二位是如何弄到的,反正你们有门路,我也不问。只想交一个生意上朋友,让我那药材铺子重新开张。”
说道这里,胡德昌看看二人面色未变,便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这宽甸一带,已好些年没见到参了。我想二位既然能弄到,自然有你们的法子,这参也总要卖掉,不如就交给我,有多少我都收了。就算我的银子不够,我也能筹到足够的银子,保管不用你们费心,所有的药材都能卖掉。”
苏翎已慢慢明白,这破绽怕是就先从这参上开始的。这宽甸一带是没有参的,能拿到的只能是从边墙之外。由这一点猜去,怕是越看破绽便越多。这卖药材虽说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却也未尝不可。这心思一动,想得便多了。
苏翎看着胡德昌,缓缓说道:“你能买下多少参?”
胡德昌一愣,随即一喜,这话便是说,这参可不止他们带的这些,果然不出所料,这喜色中似乎已经看到大笔的银子源源不断地落尽腰包,不,腰包是装不下的,得用车装。
“有多少?”胡德昌问道。
苏翎看看周青山,有多少他可不清楚,只知道不会少。
陈青山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