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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堡那边,说是努尔哈赤又派人送来一批礼物。算算时间,刚好是六月十日那一天。”赵毅成说。
“哦,这是让我们别插手的意思,”苏翎笑着说,“若是没有我们在中间,这礼物说不定还会送到朝鲜去。这努尔哈赤也是不心安啊。”
“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这礼不会白送。”赵毅成说道。“郝老六说太平哨进展顺利,他一直在严密监视坎川岭一带的动静。”
“术虎那边呢?”苏翎问。
“也很顺利,术虎派人来说下个月,那些部族会凑齐五百名战士来千山堡效力。”赵毅成说道。
“这样?”苏翎有些意外。这虽是考虑过的,但至少也要多等一年才能有如此结果,看来术虎的能力当真是不小。
“这五百人是单独成队,还是打散编制?”赵毅成问,这五百人有些特殊,还算是千山堡第一批主动投奔的武力,何况术虎那边的情形更加复杂,就算苏翎去了,也未必能分清哪些无数名称的部族关系。
“还是打散分编。”苏翎做了决定。随后又问:“辽东都司那边呢?”
赵毅成摇摇头,说:“没大的变化,只是败兵增多。开原逃出来的百姓不多。那些败兵都分散在各个堡寨,连个召集的人都没有。”
“这样下去,杨镐可待不了多久。”苏翎说道。
两人都沉默了些许,赵毅成才再次询问:“大哥,你说我们就这么看着努尔哈赤一步步地扩展?要不要我们动一下?”现在形势已经清楚,千山堡的布局至少在这几人中间已经被看明白。坎川岭一线,浑江渡口北侧,术虎的北方一部,缓慢地将后金围住。至少现在努尔哈赤已经不能从海西、东海一带得到大量兵员与补给。但说道打,可就不能简单决断。
苏翎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一战肯定要打,但还是那句话,要在我们选定的地方决战。另外,此次开原一战,你看出来没有?努尔哈赤不会为一城一池去分散兵力,宁愿丢弃,也不会让自己的实力受损。这一点,你传下去让所有的武官都要好生琢磨琢磨。”
“是。”
“八旗精锐,我们不怕,但在要象上次那般胜,可就不易。”苏翎说道。
象这般的警惕,在每一个千山堡骑兵武官心里一直留存不去。不仅苏翎时时叮嘱,每一级武官都对下属多家叮咛,直到做到每一个士兵都清楚他们的敌人是谁。至于大明朝,眼下根本没将千山堡放在眼中,在镇江堡一带,一直到金州旅顺,几乎算是毫不设防。但苏翎仍旧没有挥兵南下的意思,冲动其实从占领宽甸堡时就存在着,已有不少武官在议论着如何纵马河东。对大明朝辖地的进攻、蚕食,若最初还有些心理障碍,这一旦做了,便随即烟消云散。在每一个骑兵心中,只有对手、敌人,少数心思深一些的,不免会多想,但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
这身份之意,便是辽人。所有居住在辽东的人,祖上几乎都是被谪发、充军千里跋涉到此的,或者便是女真、蒙古、朝鲜等等与汉人聚居在一起而融合而成。就连朝廷上也称辽东为辽人,而不称大明百姓。这差别自辽东都司初建便就存在。在民间,辽人一称便带着几分轻视之意,那边远地带的人,还能与关内繁华大都里的人相比?不说一句粗鄙就已经算是客气。而辽人本身,也因山海关那道关墙而将自己化为另类。这么多因素混在一起,数百年流传下来,骨子里还能存有多少对大明朝的尊崇?顺从多半是因威慑所致,而今眼看着辽东糜烂下去,与努尔哈赤一样,人的胆子越来越大。辽东卫所基层官员越来越难以办事,反抗拒绝,敷衍拖延,屡见不鲜,要不然,便是一股脑地逃了,连影子都找不见。
这些普通百姓原本并无什么主意,所为也不过是吃饱肚子,谁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就顺从谁,这是千百年朝代更替的死结。很明显,辽东都司的人知道,努尔哈赤也知道,威慑与赏赐,是最有效的手段。不过大明朝多了份愚民手腕,用一些所谓的三纲五常来自我约束,这一点努尔哈赤也在学,只是时间尚短,眼下还用不到。至于苏翎,这最初还算温和,但该铁腕时也会立即挥刀斩落。
群雄对峙,等得便是机会。这个间隙中,辽东,努尔哈赤,苏翎,都在寻求各自的方向,将辽东上空密布的浓云,撕开一条路来。
“大哥,镇江堡那边,是不是该行动了?”赵毅成显出几分笑意,大约对这种策划的行动,有几分期盼。
“都查清楚了么?”苏翎问。
“清楚了。也核对过。”
“好,记住,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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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越河演练
更新时间:2009…9…14 17:15:52 本章字数:3570
自宽甸界内渡过浦石河,山势明显趋缓,在千山堡骑兵们的眼里,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山。既没有明显陡峭之处,也没有能形成关隘的谷口,只要顺着缓缓延伸的山脚,有无数可以行进的小路向北通向辽东腹地。在走约七八十里山路,中间趟过一条小河,便能站在瑷河北岸,隔着望去,便是无数更加矮小的丘陵以及更为宽阔的平地。这才使骑兵们觉得,适才那些山仍然是山,当然,当骑兵们最终体验到平原地带的一马平川时,才算明白作为一名骑兵究竟意味着什么。
叆河是辽东都司最初设立河东防线的前沿,由上游的瑷阳堡到凤凰城再一直延伸至九连城,叆河南岸一带修筑有不少堡寨,由辽阳至鸭绿江的驿道也经过多年的修整,是连接朝鲜与大明的唯一通道。随后因宽甸五堡的修筑,边墙外移,叆河便成了辽东内腹的安居之所。镇江堡便在叆河与鸭绿江的交汇处,由朝鲜进京的使节可以放心大胆地享用沿驿道行走的平稳与安全,还可以在每隔数十里便出现的驿站休息,而驿道上往来络绎不绝的商旅行人,又让人几乎忘记这辽东是一直没有停滞过的硝烟弥漫之地。
即是如此,镇江堡沿江一带平坦的土地上,大片的农田一望无际,大大小小的农庄随处可见,若不是镇江堡以及沿江各堡寨上飘飞的旌旗以及黑森森的炮口,这一带还真有些江南平原的味道。这就使得那些稍稍富裕的人家纷纷到此定居落户,在沿江一带垦出更多的农田。辽东都司对此还是持鼓励态度,农事本就是大明朝的根本,何况辽东向来粮食缺乏,既然能带来更多的农产,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尽管这些迁居至此的农庄人家多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背景,这粮税并不能有显著的增加,但朝廷上总还有眼光深远的文官,这民间粮食的增多,也是国力的一部分,至少在辽东军马粮食不足时,在本地采买也能弥补一定的缺额。当然,这中间自然也有一部分农田是那些眼光深远的文官们或明或暗的私产。在辽东卫所至少在各级经历司一级或是兵备道等品级的官员,隐藏的田产足以让人咂舌,但这些数字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总数,也无人会去追根究底。
七月初五午时,一百二十八名千山堡骑兵由四面八方逐渐聚拢在一处农庄周围。这些骑兵都没有穿戴骑兵制式装备,他们或是商贩,或是脚夫,甚至还有扮作算命的,卖土产的山民等等,混迹于人流中,分批潜入。除了最后出现的苏翎。
思前想后,苏翎还是决定带着二十名明军振武营打扮的骑兵越过浦石河,于午时与骑兵们汇合。不过,唯一这二十几人任然原样打扮。千山堡的黑色铠甲已不好改色,但大致样式跟明军也不会差,再说,这般大摇大摆的一路奔驰,在这个地方除了明军再无其它可能。这一路本来,倒是丝毫没收到怀疑。
这一百二十八名骑兵,是作为一次实地演练在此聚集。他们是千山堡骑兵近七成的小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既有实战经验,又有可供提升的军功。宽甸五堡刚一易手,作为后续手段之一,这些骑兵便被立即召集到宽甸堡里,进入苏翎久久策划而终于可以初步实现的千山堡千山学堂武官学院。同时,作为那五百名管事集中学习千山堡规矩的建制也被保留下来,尽管简陋,但陈家大小姐陈芷云已经在着手后续学员的甄选事宜。
骑兵们的目标,便是已被暗中围住的农庄。
这个农庄很大,依山而建足有数百屋舍,重重叠叠的屋檐一直堆到后山的那片茂林边缘。在这些屋舍的三面,是五六千亩长势极好的农田。显而易见,这般好的地方,等闲之辈如何可得?
苏翎带着护卫骑兵一直奔至农庄前一里处才放慢缓缓前进,四周的骑兵小队已经全部到位,只等苏翎进入村子口那道木门,便立即按事先分派的动手。
这样规模的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