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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丫环确实不在我们这里,您的人也搜过了。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若再闹将下去,万一短了什么物件,年下上面来查帐,掌柜的是不敢瞒着不报的,长安总号要是知道这么档子事,也不敢瞒着贾司空。您说贾司空听了这事之后,会是个什么心情?”
县尉见他们迟迟不开门,疑心大盛,认定这人就藏在这里,这才放心大胆的指挥手下乱搜一气,可却啥也没搜着,心中好似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在这节骨眼上,他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登时想起这是谁家的商号,浑身一颤,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头上冒了出来,颤声道:“我本来就不愿意来,是县令大人硬逼着我来的,多多得罪,多多得罪。”
姜维道:“我家掌柜也知道大人的难处,不想让大人难做,故而让大人搜简。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我们给大人台阶下,大人也要给我们一个台阶下。若是大人执迷不悟,硬要继续搜,我们自然也不拦着,不过我可得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万一大人什么也没搜出来,我们可要和贾司空好好说道说道。”
县尉吓的险些尿了裤子,将适才吞没的一锭大银拿了出来,还觉不够,又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塞在他手里道:“长安若是来人,还请小哥别将这事向上报,有劳小哥了。”
姜维将银子又给推了回去,道:“大人辛苦,这些钱还是留着买酒吧。大人只要不把事情做绝,我们自然也不愿意多事。”
县尉哪里肯信,死活要给,姜维死活不要。两下练了半天推手,县尉败了,只得将钱收了,叫道:“都别搜了,把所有东西照原样摆好!”
众差役想起这商号的背景也是害怕,没精打采的应了声:“是。”开始忙活。
县尉叫道:“手脚都给我放干净些,若是掌柜的来报案,说短了什么物件,可别怪我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长了第三只手的差役,吓了一跳,忙将顺来的东西放回原处。
乱了一阵,所有东西都照原样摆放整齐,当然几件家具经不起折腾,散了架,没法再立起来,倒也无可奈何。县尉又唧唧歪歪的道了好一阵子歉,这才灰溜溜的带着手下退走,到下一家接着作威作福去了。
那掌柜的望着摔成碎片的花瓶,一颗心也如那花瓶一样裂成了好几片,或成棱形,或成三角,咬牙切齿地道:“这帮家伙,无法无天,早晚要将他们统统抓起来!”
姜维着实松了一口气,道:“亏得咱有这背景,不然这屋子非给他们翻个底朝天不可。这县令居然跟这个歹人勾结在一起,准不是个好东西,等着吧,他蹦不了几天了。”
那掌柜伸出两指捏着他的衣角晃了晃,姜维会意,跟着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那掌柜的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道:“公子托我查的事情,我是没查出来,不过倒查出了另外一件事情。“姜维道:“哦,什么事情?”
此次私访贾仁禄本不打算让姜维跟将出来,一来是因为他年纪还小,家传的武艺只练了个半生不熟,而江湖险恶,万一遇上个梅超风、欧阳峰的,不免要吃大亏。二来他最看不惯贾元春和石苞亲亲我我的样子,想留姜维在长安参与竟争,横刀夺爱。怎奈姜维年岁渐增,越来越看不惯贾元春那套小家碧玉的轻薄相,而且他英雄年少,胸中一股锐气按捺不住。整日价就想着学以致用,出去历练历练,闯荡闯荡。他听说贾仁禄要微服私访,便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硬要贾仁禄带他去。贾仁禄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同意。由于刘备和贾仁禄扮成精铁贩子,走街窜巷,兜售精铁,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查陇西道上胡人离奇惨死的怪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贾仁禄便差姜维去跟这条线索。
姜维年纪虽小,却十分机灵,他扮成一个叫花子,东游西荡。叫花子脏了巴叽,又穷得叮当乱响,在道上流窜,自然没人在意。诸如梅超风、欧阳峰这样的武功高手一天有多少大事要做,自也不会跟一个叫花子一般见识。姜维这一招倒也高明之致。他从长安出发,一路向西,走街窜巷,风餐露宿。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路虽吃了不少苦,却也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那日晚间,他正躲在陇西国西北小县故关郊外的乱岗葬睡觉,忽听得远处砰嘭呛啷,兵刃交击之声大作。他惊醒过来,展开家传轻功,欺上前去,伏在一片长草丛中仔细观瞧。
月光下,只见一伙黑衣人正在围攻一支胡人商队。那支胡人商队的护卫也不是纸糊的,有些真本事,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两下里混战一场,黑衣人渐失便宜。突然间又一队黑衣人从斜刺里杀到,将胡商截成两断。这队黑衣人武功不弱,长剑闪烁,奋勇恶斗,过不多时便有四五十人被刺倒在地。原先那队黑衣人见援军到了,士气如宏,大呼陷阵,胡商再也支持不住,全数被歼,一个人也没有走脱。
黑衣人分成数队在战场上来回走着,见有呻吟哀号的胡人就拔剑斩杀,将其人头割下。伤者尽数砍死后,那些黑衣人又开始去割那些死尸的首级,忙了一阵,所有胡人都没有人头。黑衣人兵分两路,一路押着财物人头和自家伤员往北走了。另一路则抄着家伙掩埋尸体。姜维见没什么可看得了,找个机会从草丛中溜了出来,悄悄的跟上了那队北行的黑衣人。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干这么大的事情,虽然兴奋万分,却也惊得全身冒汗。好在他聪明机灵,再加上应变极速,虽是第一次尾行,却也做得有模有样,没给对方发现。他跟着那帮黑衣人一直来到了金城。那伙黑衣人十分的狡猾,到了金城之后,他们的行踪变得更加诡异。姜维年轻识浅,经验不足,一时疏忽,把人给跟丢了。不过他倒没有过分沮丧,找个地方换了装束之后,他便来到了甄家商号,想利用甄家商号的庞大关系网找寻这伙黑衣人的下落。当然在甄家商号打扮消息的同时,他也没有闲着,这日晚间他展开轻功在城中瞎闯,希望能不能瞎猫碰到死耗子,哪知黑衣人没给他撞着,却撞到了没啥本事又爱逞能的美少女,便略施小计救了她的性命,将她和栾祁带到了这里。
那掌柜道:“金城、陇西、西平、南安这带近来常有女子神秘失踪。不少人家丢了闺女、媳妇,找来找去就是找不着,于是便报了官。官府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查出来不说,还害得不少人家倾家荡产。那日我奉公子之命前去查访黑衣人的下落,这黑衣人的消息是没打听到,却意外的查到了一些有关妇女离奇失踪的线索。我的人顺着线索追到了城北,这线索就断了。今晚公子在城北救下了这两个女子,定是以最近妇女失踪有关。”
姜维来回走着,沉吟道:“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次我追踪那帮黑衣人,也是在城北跟丢的。你说,这两帮人会不会就是一帮人。”
那掌柜的道:“应该不会吧。要真是一帮人,那该有多可怕啊!唉,这世上能赚钱的事情甚多,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姜维冷冷地道:“这样来钱快啊。我去地道里问问那两位姑娘,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再差些人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再打听些对我们有用的线索。”
掌柜的应道:“好嘞。”退了下去。
姜维打开机关,下了地道。
那少女见他来了,笑着迎上。姜维道:“刚才只顾着问你的身世,忘了问正事了。你怎么会和那帮歹人打交道?”
那少女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我此前来中原,一来是为了找爹爹,二来是为了查件事情。”
姜维插话道:“哦,你查的是这那伙歹人有关?”
那少女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关。你既然住在爹爹府里,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我也不瞒你。我妈妈是且末女王。这几年不知怎的,她派往长安与大汉通好的使臣总是沓无音信,不见回转。这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样的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朝中的大臣坐不住了。都说汉朝皇帝无缘无故杀我使臣,欺人太甚,打算同汉朝绝交。妈妈觉得事情很严重,便派我出来查查。”
姜维见她稚嫩的年上略有风霜之色,显是一路行来吃了不少苦,心疼的道:“你母亲也是,这么重大的任务怎么派你这么一个小姑娘来完成。”
那少女不高兴了,小嘴一撅,道:“小姑娘的怎么了?当年且末遇到大难,我妈妈孤身一人前往中原访求智者,以解国难。那时她也没比我大多少,她能成我为什么就不能?”
姜维没想到她还挺要强,傻笑了笑,道:“这么说你查的事情,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
那少女心中好奇,也就不顾着怪他小瞧自己,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