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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之机往往稍纵既逝,邯郸之战便充分说明了这一点。秦王开始在气头上,不信白起的金玉良言,结果付出血的代价。王基深谙史籍,邓艾一说完,他就想到了这个故事,点点头,道:“士载所言极是,胜负在此一举,岂可稍有懈怠。”转头对臧霸说道:“请老将军坐守此间,安抚民心。我和士载这就引军直取临淄,庆祝酒等到那时再喝才更有味道。”
邓艾默不作声,连连点头。
臧霸向二人睢了一眼,道:“你们不怕我反复无常,等你们走后,倒戈投魏,断你们归路。”
王基笑道:“哈哈,那样将军让我们处于必胜之地,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如何会怪你?”
臧霸问道:“我若倒戈,你们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如何必胜?”
王基道:“诚如你所言,我军将置于死地,上下一心。而临淄新遭丧败,军心涣散,民心震恐。以锐击堕,不胜何为?”
臧霸捋了捋胡子,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这里有我,你们放心去吧。”
邓艾目视王基,邓艾口吃,怕辞不达意,军中的军令一般都是王基下的。王基朗声道:“传我将令,三军将士放下手边的事情,迅速赶往校场,誓师出征,进围临淄!”
身后亲兵豪气干云,拔出佩刀,大叫:“进围临淄,进围临淄!”呼喝之声在天空中回旋激荡,良久不绝。
临淄城,许褚灰头土脸的来见曹丕。曹丕面如死灰,无神的双眼向他瞧了一眼,有气无力道:“你还有脸来见朕?”
许褚道:“皇上,这征集囚徒入伍的主意是谁出的,当斩此人。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打战,一到战场上就怕得要死,争相逃窜,结果坏了大事。”
曹丕满脸通红,两眼瞪着圆圆的叫道:“这事你难道一点责任也没有么?”
许褚道:“我忠心耿耿,尽心办事,有什么责任?”
曹丕道:“没责任?我来问你。接管那支军马的第一天,你为了立威,杀了两个人,不知可有此事?”
许褚道:“有,那些刁民不谙军纪,随意行事,不杀个把人如何能让他们明白军令如山的道理?”
曹丕道:“当年孙武子演阵斩美妃,就是为了整肃军纪,你效法古人,我又如何会怪你?可是你竟把这个当成了法宝,一而再再而三的应用,这难道也是对的么?”
许褚道:“和那帮刁民好好说话很费劲,不如杀几个人让他明白事理,来得痛快。”
曹丕道:“痛快,痛快。你是痛快了,可那些人心里就不痛快了,这点你想过没有。带兵讲究恩威并用,重赏使其感恩,刑罚使其知惧。如此兵马必将百战不殆,可你倒好,只有威没有德,兵士稍有过犯非死即伤,可他们立了功劳,却听不到你一言嘉奖,更不要说得到什么好处了。你说他们怎会服你,打起战来,不开小差,那才真叫怪呢!”
许禇道:“他们还没打胜战,有什么功劳?领什么赏赐?这帮家伙天天都给我添乱,我不骂他们,就已经对他们很好了,还要嘉奖?那样那帮家伙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曹丕气得说不出来,过了良久,方道:“此事和你说不清楚。我来问你,你急于求成,为了出战,竟中了敌人反间之计,诬指臧将军叛国。他为了表明心迹,迫不得已出战,结果中了邓艾的埋伏,不知可有此事?”
许褚道:“有是有。不过这事不像皇上听到的那么简单,那天的事,我亲眼所见,臧霸那老家伙和邓艾来使眉来眼去,邓艾送来的美人也对他暗送秋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还有他为什么一直不出战,这明明是暗中和敌人勾结,等待反叛时机。”
曹丕全身直抖,喝道:“你呀,你呀!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独当一面,率师解围。唉,朕用人不明,又怎能不败?”
许褚道:“这事明明臧霸和那帮刁民的错,和我没有一点关系,皇上怎能怪我?”
曹丕怒道:“大错铸成,却仍执迷不悟,要你这样的蠢人何用?来人,推出去斩了!”
四名侍卫抢进殿来,将许褚绑了,向外便拖。许褚道:“皇上,我没有罪,你凭什么斩我!”
曹丕挥了挥手,对正犹豫不决的侍卫说道:“休听他乱言,推出斩首!”
忽听郭皇后说道:“且慢!”走进殿来。
许褚道:“皇后娘娘,我是无辜的,你可要为我说句话啊。”
郭皇后不理他,对侍卫说道:“先将许将军拉到偏殿监管起来,过会再发落。”
侍卫应道:“是。”拖着许褚下去了。
曹丕道:“这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是百死亦难赎其罪,你还救他做什么?”
郭皇后道:“如今江山岌岌可危,百官上下一心,紧密团结,显得犹为重要。于此时斩杀大将,闹得人心惶惶,怕是于国不利吧。皇上不如让他待罪图功,他感念皇上厚恩,必会奋力死战。他虽然无谋,勇力却是过人,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之下,他一定将自己的长处发挥的淋漓尽致的。”
曹丕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张妃跟我出主意的事,你听说了吧。我当时你征求你的意见真是失策。我收到兵败的消息就把那婆娘打入冷宫,从今往后我什么人的主意都不听,就听你一个人的。”
郭皇后笑靥如花,道:“真的么?”
曹丕点点头,道:“嗯,当然是真的,朕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郭皇后道:“既是如此,皇上就把张妃从冷宫里放出来吧。”
曹丕难以置信的向她瞧了一眼,道:“你就是为这件事来找我的?”
郭皇后点了点头,道:“我听李妃说起张妃的遭遇,就赶到皇上这来求情……”
曹丕伸手摸了摸她额头,道:“你哪不舒服?朕这就去请太医。”
郭皇后笑道:“我没有病。”
曹丕道:“难道是鬼迷心窍了?朕这就去请道士来驱鬼。”
郭皇后嗔道:“你才鬼迷心窍呢!”
曹丕见她会骂人,放心不少,道:“那你为何出此悖乱之言。张妃素来以你不睦,处处和你争宠,朕业已查明,她私底下进行者一个阴谋,处心积虑的要害死你,你还为她说话。”
郭皇后道:“她是和我不对付,不过也没到非杀我不可的地步吧。这事怕是吪传,皇上不可人云亦云。再说我请皇上放了她,也不全是为了她,而是为皇上着想。”
曹丕一脸茫然,道:“为了朕?”
郭皇后道:“嗯,皇上遇到疑难,张妃向皇上进言献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每个人的学识有高有低,对事物的看法自然也就有优有劣。当然臣妾不是在说张妃的主意不好,其实细想来她主意也颇为可取,至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没有比它更好的主意了。皇上就因为这个法子不管用就将她打入冷宫,如何能使众人心服?将来又有谁敢替皇上出主意?现在国难当头,形势万分危急,须当群策群力,方能度此难关。若因为这一件小事,而使群臣齿冷,缄口不言,实在是大大的划不来。”
曹丕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朕不想再见她了,就由你到冷宫宣朕旨意,将她放出来吧。”
郭皇后道:“臣妾遵旨。”正要退出,忽见一内侍脸色苍白,踉跄进殿,道:“不……不……不……好了,不好了。”
曹丕道:“出什么事了?”
那内侍道:“汉军在离城不足十里的地方扎下营寨。”
话音刚落,一阵轰轰战鼓声远远传来,隔得远了听起来有些郁闷。
曹丕只觉耳边嗡地一声巨响,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张脸白得就像纸一样。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良久良久,喃喃地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不如逃了吧。”说完便哆哆嗦嗦的向地道的机关走去。
郭皇后抢上两步,拉住他道:“逃,皇上往哪逃?你这一逃可就再也当不了皇帝了,你可考虑清楚了?”
曹丕怔了一怔,茫然无措的脸从又变得坚定起来。突然间他像得了帕金森,握拳的右手上下挥舞了好几下,道:“嗯,朕是真命天子,朕是真命天子。上天是站在朕这边的,朕不能逃,朕绝对不能逃!”顿了顿,问郭皇后,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郭皇后道:“这种军国大事我是不知道的,皇上赶紧集群臣问计。”
曹丕不屑一顾的道:“那帮废物能出什么主意?”
郭皇后道:“既便他们才能主意想不出来,皇上也不能不问。这时候皇上就应该和他们在一起,倘若皇上还和邺城时一样躲在宫里,向我们这个妇道人家询问计谋。朝中大臣见皇上疏远群臣,信用妇人,又怎会和皇上一条心呢?”
曹丕叹道:“唉,这也要注意,那也是注意,当个皇上真累。”
郭皇后道:“知道累,还一个劲的想当,我看你才有病呢!”
曹丕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