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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艾正要喝斥,只听蹇乂叫道:“你知道在哪?快说快说!”
店小二伸手一指邓艾道:“一定在他屋里!”
邓艾气得满面通红道:“你……你……你……”
蹇乂摇了摇头,道:“不能,不能,绝对不能,邓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做此下作之事?”
店小二道:“他半夜三更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在楼道里走来走去,不是作贼,还能干什么?你的钱一定是他偷的!”
蹇乂道:“对了,我正要问你这事呢,半夜三更你不睡觉,和人吵哪门子架啊?我方才睡得好好的,忽然听见你和什么人在楼梯口吵架。我正要起床看个究竟。蹇福就跑来和我说钱不见了。我大吃一惊,赶忙询问端的,他说他也是听见有人争吵这才醒来的。他有个习惯,每次醒来,都要伸手入怀,检查钱是否还在,却发现贴身藏着的商号凭信全都不翼而飞。他急得都快哭了出来,这才来告诉我。我听了差点晕了过去,和他一起满屋乱翻。你也看到了,这里已被我翻了个底朝天,可钱还是没有找到。这钱要是找不回来,我回去之后,肯定会被爹爹活活打死的。”
店小二叫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他半夜里不好好睡觉,跑来跑去,还胡乱消遣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钱一定是他偷的!”
杨瑛道:“你也半夜里跑来跑去,你怎么不说这钱是你偷的?”
这时门外已围了一圈人,在那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客店掌柜的道:“这小子是我店你的伙计,平常嘴上是有些不干不净,可手脚却还算干净。在我这里做了这么多年了,从没偷过客人的东西。”
不少老主顾也都出言附和,那店小二见自己的老板都在后面给自己撑腰,得意洋洋叫道:“我最老实不过,从不偷拿别人东西。你们要是不信,可以上我住的地方搜去。不过我可有一个条件,搜了我的,可一定要搜他的。”说着伸手指着邓艾,又道:“不然我可不服气。”
杨瑛提起粉拳,道:“一定是你这家伙在背后捣鬼,我先打死你再说。”身形一晃,便欺到他跟前。
店小二双手抱头道:“我的妈啊,说不过就动手打人,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啦!诸位你们给评评理,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啦。”
杨瑛本想吓吓他,让他不再乱放声音,没想到他更来劲了。他对这种不要脸泼皮倒也无可奈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邓艾道:“咱们人正不怕影子歪,要搜就让他们搜去。”
杨瑛道:“嗯,我们没偷钱,若是怕搜,倒让这小人有话可搜。”
当下一行人来到店小二下处,将他那一亩三分地,翻了个地朝天,只找到几两银子散碎银子,凭信是一张也没有找到。店小二面有得色,道:“怎么样,我就说不是我嘛?这下你们该满意了吧。走,上他的屋里搜去!”
众人又来到邓艾杨瑛所住的房间一通乱翻,店小二和客人们也加了进来,不片时就将好好天字乙号房,翻个得满地狼籍,好在没有碰坏什么东西,不然掌柜的可就要念佛了。
忽听得店小二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众人顺着他的眼光瞧去,只见一个破旧的包裹下层,两卷简牍之间夹着一叠帛书。
蹇乂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抢过一看,那些帛书正是他丢的那些取钱凭信。他颤颤巍巍的拿着那些帛书对邓艾说道:“邓兄,这你怎么解释?”
邓艾方才拿《论语》时还没见到这一叠劳什子,没想只出去一小会儿,自己的包袱里竟多了这么一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下变起俄顷,饶是他应变能力极佳,也不禁怔在当场,不知所措,喃喃地只是道:“不……不……不……不……”
蹇乂面色铁青,道:“你本是个波皮无赖,在小乡村里做些替人放牛的下贱营生。我见你读得几本书,识得几个字,这才对你好生敬重,把你当成最要好的朋友。一路上你的一应吃穿花用,都由我供给,不曾亏待你半点。你却这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竟把我身上的钱全部偷了去。你知不知道,这些钱是我家在长安的商号做生意急等着要用的钱,若是丢了,我回去肯定要被爹爹活活打死的。你好狠啊你。”
围观众人见他声泪俱下,泣不成声,不由得感同身受,在一旁指指点点,尽说邓艾的不是。
那店小二更是义愤填膺,叫道:“把这个贼骨头揪去送官,让县老爷来处置他!”
这一声吼登时有不少人附和,道:“揪去送官!”“这人实在太可恶了,还送什么官,要我说直接打死算了。”
邓艾一时间全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道:“不……不……不……“杨瑛叫道:“这钱不是他偷的,我可以作证。”
店小二道:“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的,你说的话能作数么?”
杨瑛怒指店小二叫道:“你……”
店小二道:“我什么我。你别以为你的功夫厉害我就怕了你的,这世道是讲道理了,你们偷了钱,还敢打人,这不是反了么?”他嘴上说的虽硬,心里可不这么想,退后几步,来到几个五大三粗的关西客人背后,这才感到安全。
杨瑛见众旅客怒气勃勃,蓄势待发随时都有可能扑将上来。她虽武艺高强,但众寡不知敌,心下不免惴惴。她转过身来,想挟持蹇乂作人质,硬闯出去,却见蹇乂和书童蹇福也已缩到了人群之中,想要手到擒来,一时怕是难以凑功。她心急如焚,侧头向邓艾瞧了一眼,却见他痴痴呆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眉头一皱,伸嘴在邓艾耳边悄声说道:“呆子,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赶紧随我走吧。”
邓艾道:“我……我……我……没……没有偷钱,若是走了,别人定会认为我做贼心……心虚,我又何以自明?不如留下来,到公堂上和小人对质,这……这事终有水落石……石出的一天。”
这又是邓艾的另一个毛病,那就是过于天真,他也是因此丧生的。《三国演义》里写邓艾父子被擒这段是这么写的,司马昭听信了钟会等人的馋言,认定邓艾要反,勃然大怒,就令钟会擒拿逆贼邓艾,钟会派监军卫瓘带上三五个人,前去捕拿。名为捉贼,实欲借邓艾的手杀了卫瓘,以证实邓艾的反情。卫瓘当然没有这么傻,接到命令后,立即写了二三十道檄文,言道上命只拿邓艾父子二人,余皆不问。若出城来降的,爵赏依旧,敢有负隅顽抗的灭三族。写完后他便遣急足前去成都散步,跟着备下囚车两辆,径奔成都。到了成都,天刚蒙蒙亮,邓艾部将见了檄文,争先恐后的跑来投降,卫瓘突入邓艾府时,这家伙尚高卧未起,呼噜连天,被逮了个正着。
《三国演义》里写的虽惊心动魄,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其时司师昭见了邓艾的表章 ,勃然大怒,假借天子的名义下诏用囚车押解邓艾入朝。邓艾自认为忠心为国,无端获罪,必有小人进馋,只要见了司马昭解释清楚,这事就过去了。于是二话不说,上了囚车,结果脑袋搬了家。这一点从晋武帝司马炎即位后的下的大赦诏书中可是得到证实,诏书上是这么说的:“征西将军邓艾,矜功失节,实应大辟。然被书之日,罢遣人众,束手受罪,比于求生遂为恶者,诚复不同。”也就是说,邓艾他老人家接到了朝廷判决,根本没抵抗,痛痛快快的让人给绑了,扔到囚车里。其实他不是不想逃走,只不过他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造反,见到司马昭解释一下就完事了,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此时他也认为自己没有偷钱,到了县衙解释一下,这事也就过去了,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要逃。
杨瑛可没有他那么天真,悄声道:“呆子,我可不跟你纠缠不清。”拽着他的手,就要恃强硬闯。
忽听得楼下一人大声叫道:“你可掌拒的。”
只听掌柜的说道:“启着官爷,小人正是。”
原来掌柜见事情愈演愈烈,害怕闹出什么事来,把自己精心添置的家当都给打坏了。忙差了个善走的伙计前去县衙报案,县令大老爷倒也颇为敬业,他三更半夜被鼓声吵醒,竟没有因击鼓人搅了他和七姨太之间的好事,将那人乱棍打死。而是从七姨太的床上爬将下来,穿好衣服,升堂断案。那伙计两片嘴唇这么一动,将事情始末这么一说。那县令登时来了精神,抽出令牌往地上这么一摔,下了一道乱命。衙役们大声应是,操起家伙,就赶到客栈拿人。
那衙役叫道:“人在哪呢?”
那掌柜的叫道:“小人带路。”
一干差役如狼似虎,沿着阶梯而上。到了楼梯口,就见一群乱民抱头鼠窜,大声乱叫。差役首领知道遇到目标人物了,铮地一声,拔刀出鞘,大叫:“弟兄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