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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多嘴将他说出来了而已。”
陈群道:“皇上高瞻远瞩,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虽古之圣主明王,亦不过如是。”
刘备道:“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会拍马屁,哈哈。”
陈群皱起眉头,道:“仁禄依皇上指示所定之法,美则美矣,不过仍有纰漏。”
刘备道:“什么纰漏?”
陈群道:“尚书省所掌吏、户、礼、刑、兵、工六部,皆国之要务,倘若尚书令专擅朝权,又有何人可制?”
刘备连连点头,却不说话。贾仁禄所知有限,曰到这里实已是竭尽所能,再下去就不知道该曰什么了,嗫嚅道:“这个……这个……”时已深更半夜,他奔了一天疲惫不堪,脑子里混混沌沌,一团浆糊,说什么也集中不起精神。
刘备当然知道贾仁禄很累,可眼前这件事,不仅关系到自己的万世基业,也关系到贾仁禄的身家性命。如果没有一个即能相互配合,又能相互制衡的制度,既便心里一万个舍不得,说不得也只有下辣手除掉他,以绝后患。否则三公九卿早已成了摆设,有名无实。一旦他入主尚书台,便成了第二个曹操,自己的爱子势必将重蹈献帝覆辙,成为一个麻木不仁的盖印机器。当下他微微一笑,道:“仁禄,朕也知道你累的不行,可眼下之事,关乎江山社稷,还请你不辞劳苦,为朕谋之。”
贾仁禄哪知道刘备心里在想些什么,眼见自己家里有许多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却不能泡,还要在这面对老白脸刘备,为他筹划国事,当真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这事要是自己擅长倒也罢了,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屁股一拍,回家睡觉,偏偏自己对此事一窍不通,头想得大了一圈又是一圈,却什么法子也没想出来,不禁郁闷不已,心里不住的咒骂刘备的祖宗一十八代。他心里虽在骂人,脸上去仍是笑兮兮的,道:“皇上既对臣如此看重,臣一定鞠躬尽瘁……”说到这里忽得想起在网上曾看到这样一则故事。唐太守李世民在未登基的时候曾做过尚书令,总统百官。此后没人再敢做李世民曾做过的官,否则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于是尚书令形同虚设,自太宗后就再也没有授之以人。尚书省长官实际上是尚书省副官,叫尚书什么什么的,那两个字太难,他这个文盲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说道:“嗯,尚书令权利太大,可若是不设,好像缺了点什么,设着不用也就是了。尚书省的事务由副职掌领。文长,你刚才对我说起尚书台的构建,尚书台管事的叫什么来着……”
陈群提醒道:“尚书仆射。”
贾仁禄心道:“尚书仆射……这是哪个家伙想出来的名字,忒也别扭。”说道:“不好意思,这名字听起来怪怪的,我说什么也记不住。嗯,若嫌尚书令的权利太大,就设左右仆射同领尚书事。国家政务均由三省之长共同商议,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自己处理,其余通过门下省审核后,呈交皇上裁定。若是嫌人数太少,皇上还可特许亲信大臣参与政事,这样一来可集思广益,又可互相牵制,以免权臣专权的局面出现。这些只是初步设想,具体的臣无能,实在是想不出来。”
刘备笑着点了点头,道:“难为你了,能想到这样,已是很不容易了。好了,下面的事就不用你插手了。文长,你这就赶回长安,和孔明等人商议此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朕拿出个制度来。”
陈群道:“臣遵旨。”
刘备打了个呵欠,道:“你退下吧。”
陈群行礼辞出,贾仁禄呵欠连天,见陈群闪人,也要跟着溜走,却听刘备说道:“你此番前去捉拿程昱,可曾拿到?”
贾仁禄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程昱已屈膝投降,发誓永远效忠大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备笑道:“太好了。朕可听说仲德是魏国的股肱之臣,极是忠心,不为任何言辞为动,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
贾仁禄道:“托皇上洪福,臣带人追到祁山,恰好遇见孟起将其捉住……”
刘备心中大喜,道:“什么,是孟起捉了仲德,那孟起人呢,怎么没见和你一起回来?”
贾仁禄道:“这事说来话长,容臣先说了仲德之事,再详细说明此事。”
刘备点了点头,贾仁禄道:“仲德开始时不论臣如何劝说,就是不降,臣实在没法子了,只好带他回邺城交由皇上处置。好在臣当时留了个心眼,让仲德和栾姑娘呆在一起。栾姑娘是孟起的救命恩人,天性仁善,又曾救过仲德小命。仲德在她的劝说下,终于认清何者为明,何者为暗,这才皤然悔悟,归我大汉。”
劝说程昱的正是栾祁,她虽是个乡下丫头,对国家大事一窍不通,却也知道程昱此行凶多吉少,心下不忍,便苦口婆心的劝了他几句。她经华佗医治后口齿虽然清晰,但因没什么文化,说起话来殊不动听,本来难以打动程昱之心,可正因如此,她不像贾仁禄那样油嘴滑舌,每一句话都是大实话,以情动人,以理服人。程昱本就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听她说得入情入理,句句发自肺腑,加上栾祁曾救过他的性命,他心中感激,终于向贾仁禄低头认罪,屈膝投降。
刘备乐得不知身在何方,一叠连声叫道:“很好,很好。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贾仁禄道:“栾祁。”
刘备道:“她救了孟起的性命,又劝说仲德投降,有大功于国,朕一定要好好赏她才是。”
贾仁禄心中一酸,道:“皇上想要重赏她,当然是再好也没有了。可是她伤重难治,病入膏肓,不知还能活多久,金银财宝对她来说已和沙土石块没什么区别了。”
刘备全身一震,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快传太医,为其诊治。”
贾仁禄道:“那倒不用。她运气着实不错,在半路上巧遇欲赶往邺城治病救人的华佗,如今有华神医为其诊治,性命暂时无碍。”
刘备放下心来,道:“这就好,这就好。华神医医道通神,有他在一定能起死回生。”
贾仁禄道:“华神医虽能起死人而肉白骨,可他终究不是神仙。栾姑娘为救孟起先中火毒,复遭重创,求医途中又不幸染上寒疾,伤上加伤,病上加病,实已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连华神医自己都说医好的把握不大,除非有一味药材到手,那又另当别论。”
刘备道:“什么药材?朕这就让人去取。”
贾仁禄道:“那是一种花,有起死回生,延年续命之功,长于高山之巅,不可轻得,孟起已经去取了,以他之能,想来可手到拿来。”
刘备点了点头,贾仁禄将马超之事和盘托出,刘备概叹良久,这才说道:“你去将栾姑娘接进宫来,由内侍亲自照顾,以宫里的条件,她应该能很快康复的。”
贾仁禄道:“臣遵旨。”
刘备道:“这事算告一段落,先不提了。如今邺城虽已攻下,可曹丕出逃,青徐二州及幽州之地仍在大魏手中。所谓打铁乘热,朕打算乘魏主弃都出奔、人心惶惶之际,兴兵往伐,如振槁叶耳,魏破则吴国又焉能独存?不知你怎么看?”
贾仁禄道:“皇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刘备道:“自然是真话。”
贾仁禄道:“假话好听,真话逆耳,皇上还想听真话么?”
刘备笑道:“当然。”
贾仁禄道:“我军上托皇上洪福,下赖将士用命。自东征以来,下井陉,击走魏将曹洪,略定中山、常山、巨鹿、赵郡、安平五郡六十城。降张辽于邯郸,败司马懿于漳水,虏徐晃于黄泽,进围邺城。跟着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攻克魏都邺城,魏主曹丕仓皇逃遁。皇上由此名闻海内,威震天下,敌人闻名而胆寒,望风而遁逃,这些都是皇上的长处。然而我军士卒疲劳,饥寒交迫,士气低落,实已不堪再用。如今皇上欲举倦弊之兵,顿坚城之下,势必旷日持久,情见势屈,到头来粮草不敷。倘若吴国乘我大汉与魏国相持之际出兵袭我之后,皇上粮草既缺,又腹背受敌,大事去矣。这些都是皇上的短处。善战者当以长击短,不以短击长。唯今上策,不如案甲休兵,镇抚地方,善待百姓。百姓感我军活命之恩,必牵牛担酒,犒赏三军。接着命一上将领军驻守中山郡蒲阴县,作势欲伐,恐吓幽州百姓,再遣舌辩之士捧咫尺之书,暴我所长于幽州守令,幽州各郡守令惧我兵威,必望风景丛,曹仁虽善于用兵,可是大势已去,他也不知该如何收拾,只有脚底抹油,逃之夭夭的份了。幽州即定,魏国之势愈弱,虽有智谋之士,亦不知如何为其画策,诚如是则天下之事皆可图也,这便是兵法上所说的先声而后实。”
刘备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封文书,递给贾仁禄,贾仁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