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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之,所以任群材、治百事。其为法则精而密,其施于事则简而易行,所以然者,由职有常守,而位有常员也。方唐之盛时,其制如此。盖其始未尝不欲立制度、明纪纲为万世法,而常至于交侵纷乱者,由其时君不能慎守,而徇一切之苟且,故其事愈繁而官益冗,至失其职业而卒不能复。”这话说的很明白,唐初官制各有统属,权职明确,既分工合作,又相互制约,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皇帝以此任群材,治百事,终可使法令精而密,政事简便易行,就好比心使臂,臂使指一般。可好景不常,这制度没行多久就乱套了,这并不是说这制度本身不好,而是接位的君主不能遵守,他们有的怕大臣擅权,创造出更多五花八门,古里古怪的官职来分散权力,有的为图省事,合并机构,将政事全部交由私人亲信处理,最终导致官职繁冗,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往往要经过许多道程序,拖上良久方能搞定。
其实历代君主心里都是很矛盾的,他们既然当上了皇帝,自然想让自己能大大省事,最好什么活也不用干,什么奏章 也不用批,整日价游山玩水,听曲看戏,泡妞把妹。于是宰相之职应运而生,替他们处理日常国事。可是宰相手握权柄,总统百官,权力太大,历朝君主自然害怕宰相篡了自己的位子。自秦以来,皇权和相权就一直是中央机构矛盾的焦点。历代君主都想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能让自己轻松省事,又不让权臣轻易篡了自己的位子。可有一得,必有一失,这种事情本来就难两全其美。历代皇帝却总不死心,契而不舍,不断改革官制,盼能金诚所致,金石为开。他们一再架空宰相之权好让自己安心,可事情又不可能没有人去干,于是架空了一种权力,又来了另一种权力,如此恶性循环,无休无止。中央官制因此经历了由三公九卿到三省六部最后到六部这样一个十分复杂的演变过程,这其中固有权臣篡位后的亡羊补牢,但大多都是昏庸君主在胡作妄为,终于弄得官制乱七八糟,朝庭乌烟瘴气。
贾仁禄根本就不是政治家,他说出三省六部制也只是为了尽早脱身,回家泡妞,至于实行下去,结果如何,他就不管了,只要能交差就行。本来他想把西方那一套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的制度喷将出来,不将陈群吓死,至少也要吓掉他半条小命。可转念一想,那一套是以民主为纲的和以君主为纲的封建主义用人制度格格不入,还是不说的妙,否则一个不小心惹得刘备不高兴,认为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大逆不道,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贾仁禄和刘备都是半桶水,可陈群对官爵制度的留心已久,早有心推翻现有官制,创造出一套更加完善、自成体系的制度出来,以为万世之法,也好名垂青史,让后人都记住自己,这样也不枉自己到这世上走一遭。可说话好说,做事难做,要创造一套完整的典章 制度来流传后世来谈何容易。他费尽心神,脑袋都快想炸了,也只是在小处略有成就,说什么也形不成休系。其实曹操设秘书令分尚书台之权就是他的主意,只可惜这个部门演变到后来已不仅仅是发布重要政令和机密命令了,而是渐渐夺取了尚书台的权利,操纵政务。他本来想用秘书令分尚书台的权,到头来是却变成秘书令夺了尚书台的权。虽只一字之差,意思却大不相同。尚书台是没权了,可秘书令却变得尾大不掉。去了一个毒瘤又添了一个毒瘤,等于什么也没做。这大大背离他的初衷,其后他建议曹丕将秘书台改成中书省,只不过改一个名字而已,换汤不换药,挂着羊头其实还是在卖狗肉。中书权利越来越大,尚书已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于是他又挖空心思的想出了一个门下省,籍此监察中书省举动,等若筑一道堤防,使其不至于泛滥成灾。这个想法才刚刚成型,正要向曹丕进言,怎奈汉军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攻下邺城。他微服出逃,却因长得肥肥白白,细皮嫩肉,怎么看也不像寻常百姓,让守城兵士一眼就认了出来,将其擒获,这满腔肺腑之言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对曹丕说了。门下省的构建只是在他心里装着,对谁也没说,可偏偏从贾仁禄嘴里说了出来,而且权责规定也比自己想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不知道贾仁禄在盗用后人甚至是自己的成果,还道是他也早就留心官制改革,心中所想竟和自己不谋而合,万里他乡遇故知之感油然而生,拍手叫道:“妙,妙,妙,仁禄所想当真是妙之极矣!皇上,说句心里话,臣也早就有心设立门下省以监察中书举动,这个建议还没来得及向魏主提及,臣便成了阶下之囚。刚才臣正打算向皇上提起此事,不料仁禄却先说了出来。而且仁禄心中所想更胜微臣十倍,看来仁禄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一味胡闹,而是早就留心政务久矣,否则怎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想出如此制度来?虽然说这个制度还只是初步框架,粗糙的很,但臣相信,只要用心完善,它一定会成为妙绝天下的制度,足可为万世之法!”
刘备寻思自秦至汉,不管是丞相主政,还是三公分权,甚至是尚书台打理政务,都没有将政令决策和政令施行分开。决策者想要干预政令施行,那是再容易不过。而此法将决策和施行彻底分开,又辅以监督机构。别有用心之人想要控制一个部门不难,可要一连控制三个部门,那可就难上加难。何况尚书省下细分六部,要想一一控制,更是没可能的事情,除非皇帝是个白痴,那又另当别论。退一万步来说,既便皇帝是个白痴,什么也不懂,其他大臣也一定不会甘愿手中实权被他人轻易夺去,一定奋起抗争,这三个部门本就相互牵制,制衡之下权臣想骑在皇帝的脖子上拉屎拉尿,真可谓是难于登天。言念及此,他又想到贾仁禄先是统兵为他攻下邺城,接着又为他追回程昱,这才刚进城,还没来得及回家,就被自己叫到这来替自己出主意,所出的主意又甚是佳妙,无话可说。他从头到尾都在为自己着想,可自己却总在想着如何除掉他,当真惭愧万分,无地自容,脸上微微一红,心中思如潮涌,陈群那句话便边耳边溜了过去,根本没往心里去了。他出了一会神,道:“文长,你方才说什么来着,朕适才思索这三省六部具休该如何施行,没有听见,麻烦你再说一遍。”
陈群道:“皇上太客气了。”说着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刘备笑道:“对的,对的。仁禄就是太谦虚,其实他一心一意有朕办事,什么隐患都先替朕考虑好应对之策,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从不居功,当真是朕的股肱之臣。”
贾仁禄道:“皇上过讲,微臣愧不敢当,其实这些都皇上平时和臣讨论政务时零零散散提到的,臣不过是将它总结出来而已,又有什么功劳。”心想:“有的功劳要赶紧谢,有的功劳去非推掉不可,这其中分寸要是把握不清楚,小命当场就得玩完。”
刘备道:“哦,朕怎么不记得曾和你说起过?”
贾仁禄笑道:“皇上日理万机,一时或忘,也是很正常的时情。”
刘备哈哈大笑道:“你呀,老是这么谦虚。”
陈群在官场混久了,自然也是一个马屁精,道:“孝武皇帝设尚书台,光武皇帝架空三公而将权利移交尚书台,这些事情皇上肯定有对仁禄讲过,仁禄由此发端想出了三省六部制。这和皇上的平常教晦指示那是分不开的,否则无凭无借,仁禄又如何能想出这个一个天下绝伦的制度来。”
刘备十分开心,笑道:“看来朕以前是有对仁禄说起过这方面的事情,只是工作太忙,一时忘了,哈哈。三省之设可以说是仁禄权衡尚书台利弊后,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继承发展而来。而六部之创当真是亘古未有的创举,反正朕是想不起来以前曾有过类似的制度。”
陈群道:“皇上,您难道忘了,光武皇帝曾在尚书台设吏部曹﹑民曹﹑客曹﹑二千石曹﹑中都官曹等六曹尚书分理国家政务,不过六曹权职规定不如六部明晰,仁禄一定是在此基础上加以完善,这才有了六部之创。”
贾仁禄打蛇随棍上,道:“对的,对的,臣那日曾听皇上讲起六曹之事。皇上说的每一句话,那可都含有无尚玄机,发人深省。臣听了这一席话,当真胜过读一百年两百年的书,终于大彻大悟,想出了六部这个名头,其实这都是皇上心里所想,臣只不过是多嘴将他说出来了而已。”
陈群道:“皇上高瞻远瞩,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虽古之圣主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