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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更加纳闷,道:“等什么人?”
司马懿侧耳细听,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道:“嘘,人来了。”
曹洪赳赳武夫,耳朵可比司马懿灵多了,他也听到了脚步声,心想司马懿要等的人一定不好对付,当下屏住呼吸,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过不多时,脚步声由远而近,一群人映入他们眼帘,却是一群内侍宫女。曹洪没想到等来等去,竟等到了这么一伙人,不禁大出料外,一口气没喘顺,险些咳嗽起来,当下强行忍住。
只听司马懿悄声道:“动手,一个不留。”
司马懿、曹洪手下亲随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对付这些内侍宫女自然是小菜一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个个尸横就地。众人将他们的衣衫剥了,换在自己身上。这队内侍宫女人数太少,司马懿等人仍有大半没换上。于是他们又留在原地守株待免,一见有逃入暗巷的宫女内侍便飞身而出,拳打足踢,肘撞指戳,各使绝技,往他们要害上招呼。这些宫女内侍还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莫明其妙的见了阎王。
曹洪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道:“太尉想干什么,我总算明白了。既然我们只要衣衫,为什么不留下这些人性命?这些人无辜而死,实在怪可怜的。”
司马懿道:“我们的样貌,宫里人大多见过。倘若留下活口,保不齐便有人会到处乱说,说我们乔装改扮,妄图逃出城去,那我们可就全完蛋了。”
曹洪心中一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众人都换好了衣衫,暗巷里也多了几百具尸体,司马懿命人将这些尸体堆在一起,付之一炬。随着大火熊熊燃起,他们换衣的最后一点证据,也不复存在了。
处理好这一切,众人正要走出暗巷。司马懿手捋胡须,寻思还有何纰漏,蓦地里想起一件事,失声叫道:“好险。”拔出佩剑将胡须割将下来,痛心疾首的望了一眼,扔到了火堆之中。他的胡子虽说不长,但在他精心修理下,显得颇为雅观。这可是花了他不少心血的,一旦剃除,一颗心仿佛也在滴血一般。
其时汉军已攻进城中,城中百姓不知汉军进城之后到底会对他们怎么样,惊慌失措,纷纷逃难。司马懿等人乘此良机,混在逃难人群中,向城门口涌去。
一干人来到皇宫通向建春门的主干道上,随着大流迤逦向东而行。行不多时,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忽听得蹄声阵阵,一队骑兵从南面杀来,为首一将豹头环眼,赤着上身,正是张飞,挺起丈八蛇矛,指向司马懿,问道:“兀那阉狗,可曾见过司马懿?”司马懿此时作内侍打扮,难怪张飞会如此称呼了。此番进城,贾仁禄让张飞打头阵,张飞大为感激,便打算宰了司马懿报答他一番。
司马懿低着头,不敢看他,伸手一指皇宫,道:“进宫去了。”
张飞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们都跑到一起,倒也省了俺老张不少事。”对身后兵马说道:“咱们走!”
一名副将道:“这些人怎么办?”
张飞怪眼斜倪,良久良久,叹了一口气,道:“军师有令不得乱杀无辜,你们没听见吗?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众百姓见这员武将凶神恶煞,一看就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不由得心下惴惴,听了这番话,如获皇恩大赦,发了一声喊,各奔东西。那些世代居住此间的百姓,安土重迁,本不愿离去,这此逃难实是逼不得已。可他们一路行来,眼见汉军不抢东西,不进民宅,不戮百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仁义之师,这一颗心总算是放到肚子里去了,纷纷回转自己家中,翘着二郎腿等着汉军发粮食。那些宫女内侍则五湖四海都有,眼见魏国覆灭,自己的饭碗没了,留在这里实在没什么意思,纷纷相携就道,往城外走去。
从西向东的人流即分成两股,南北道路自然就让了出来。张飞从中穿过,径向皇宫驰去。司马懿见张飞没认出自己,长长地吁了口气,招呼手下发足疾奔,出了东门,进了城外一片小树林。曹洪问道:“不知太尉要去何处寻找皇上?”
司马懿沉吟道:“青州北有黄河之阻,西有泰山之险,南有琅琊、即墨之饶,依山傍水,沃野千里。战国七雄之一的齐国就在现今青州一带,齐与秦曾各霸一方,互为两雄,直到乐毅集五国之兵重创齐国,这才一蹶不振。如今青徐之地仍在我大魏之手,胜败还未可知也。皇上高瞻远瞩,自也会看到这一点的,他一定是去了青州,咱这就赶去,和他汇合。”
曹洪适才出城时已见识到了司马懿的手段,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你说的总不会错,我听你的。”
当下众人辩明方向,迤逦向东而去。
程昱带着数十名亲随进了地道,他原本以为这地道是小院主人挖来逃生用的。可到了底下一看,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厉害,只见地道纵横交错,密如蛛网,且机关满布。稍一行差踏错,羽箭纷飞,巨石乱滚,要不是他们武艺高强,早就一命呜呼了。他们小心翼翼的过了几条地道,虽触碰了一些机关,但总算一一应付过去,只是有几个人受了些小伤,倒也没人嗝屁,不过众人都吓出一身冷汗,像是掉到水里一般。
总算程昱博览群书,精通土木机关之学,见地道中的机关煞是厉害,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每走一步之前都要仔细查看一番,这一步方敢踏出去。带他的带领下,众人连破了十余处机关,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地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开始没有引火之物,全凭摸索前进。其后好不容易找了一小段木条,点着了火,虽说火焰微弱,照得各人脸上绿油油地,而且烟气极重,闻在鼻中很不舒服,但好不容易才不用做睁眼瞎,各人都是欢喜无限,又笑又跳,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
程昱见众人欢呼雀悦,心里也很高兴,忽觉不对劲,寻思这样复杂的一张地道网,非一人之力所能修建,定是汉朝奸细所为,除此之外,怕是没人有如此雄厚的财力物力了。这也就可以解释贾福为什么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潜进城中攻打长乐公府,又为什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派遣大量细作进城散布谣言。想明此节,他心中一凛,道:“嘘,这地道是汉朝细作所建,说不定还有细作在地道之中,切不可大声喧哗。”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将众人的兴头都给浇没了。众人既知自己是在敌占区活动,都格外小心,高抬脚轻落步,深恐发生一丁点声响,让敌人听见。如此小心翼翼的走了一个多时辰,却也太平无事,只是越走到后来,岔路越多,有时竟达十余条之多。众人早已知不辩东西南北,索性凭着感觉乱走瞎闯。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条甬道的尽头。程昱查察良久,终于发现了出口所在,扳动机刮,扎扎扎几声响声过后,石门缓缓开启,一阵大风钻进地道,无情的打在众人脸上。众人见地道怎么走也走不完,都以为要活生生饿死在地底,此刻陡然间觉得有大风吹过,知道终于找到出口了,精神振奋,也就不觉得这风寒冷彻骨了,反而觉得这风吹得他们心里暖洋洋的。
当下一名亲随自告奋勇,钻将出去查察。过了半晌,那人回来报称此间是城南十余里外的一片树林,附近没有发现汉军伏兵,安全的很。众人大声欢呼,冲了出去。他们今天晚上死死生生,生生死死,经历过太多惊险,此刻重睹青天,都是欢喜逾恒。当下他们在林中又笑又跳,又哭又蹦,疯了半晌,这才聚在一起商议行止。
程昱道:“武皇帝算无遗策,他当年花大力气修建邺城宫阙,一定会考虑到有今日之事发生,皇宫底下一定也修有地道。皇上此时一定平安无事。皇上若是脱险,定会去青州。青州西面、南面多山,北靠黄河,东临大海。山河险阻,金城千里,又可削山为钱,煮海为盐,财用不乏,兵粮不缺。善加经营,不出十年,便有小成,此亦英雄用武之地也。”
一名亲随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去青州。”
程昱摇了摇头,道:“我在地道里转了半天,出来时偏偏是南方,这就是天意。”
那亲随道:“此话怎讲?”
程昱道:“皇上既去青州,我们就去东郡。”
众人齐道:“东郡?我们去那做什么?”
程昱道:“东郡北与魏郡隔河相望,南接陈留、济阴,往东便是青州,向西则是河内。这可是个战略要地,又是武皇帝发祥之所,汉军一定志在必得。我们到濮阳,协助太守守城,说什么也要保住大魏江山这一片土,为日后重整河山打下基础。”
众人齐道:“大人说的有理,我们都听您的。”
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