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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苍老的声音说道:“仁禄,别来无恙。”
贾仁禄怔了一怔,笑道:“老家伙,你还没死啊!”说着抬起头来,两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左手边坐的是曹操,右手边坐的是曹丕,坐在曹丕边上的是一个漂亮女子,虽然不识,确也猜出是曹丕的夫人郭氏。
曹丕显然还在为邺城沦陷之事生气,道:“哼,你还没死,我们怎能便死?”
贾仁禄笑道:“怎么,找老子报仇来了?”
祝融、孙尚香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刷地一声,拔出了长剑。孙尚香原本是打算去蔡琰庄上隐居,可是听贾仁禄说起有罗马帝国的一些趣事,她不知道贾仁禄口中所述,乱七八糟,荒诞的多,真实的少。心痒难耐,便死皮赖脸的求贾仁禄带她一道前去。好男不和女斗,何况当真要斗也斗不过,贾仁禄被她吵的烦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当然这些都是他怕几位夫人暴动装出来的,其实他心里不知有多想和孙尚香一块旅行,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贾仁禄叫道:“兀那婆娘,怎么动不动就拔刀子,还不快收起来。”问曹操道:“令郎不是被火烧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曹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放一把火,将你活活烧死!”
贾仁禄道:“有本事就来,老子随明恭候大驾。”
曹操笑道:“那天他们两个是打算自焚,亏得我及时出现,这才救了他们俩的性命。”
贾仁禄道:“你老人家打算做什么?”
曹操道:“刚开始我怎么也不死心,打算联络原来那帮老弟兄,再干一番大事业。可我沿途所见,江山在孔明、元常等人的治理下井井有条,老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不正是我想要的么?现在我若是登高一呼,凭我的威望,自然可以据有一片江山,和刘备一决雌雄,可好容易安定下来的江山又将四分五裂,老百姓可是要恨我一辈子的,得民心方能得天下,不得民心,这事如何能成。想到这里,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近几年,我一直和丕儿四处闲逛,纵览大山大水,生活倒也逍遥自在。你也知道我犯有头风,这头每天自少有一个时辰,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是没半点效验。奇怪的是,自从我放开包袱,纵情山水以来,这头就再也没有疼过了,整个人也轻松不少,像是年轻了好多岁,哈哈!”
貂婵道:“都是累得,仁禄打战的时候,也时常喊头痛,吃什么药也不管用。”
曹操叹了口气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在道上听说你出了乱子,担心静儿遇到危险,便赶了过来,没想到恰好在这里遇上你。静儿呢,她去哪了,怎么没看见她?”
贾仁禄道:“她留在城里照顾孩子,没跟老子出来。”
曹操道:“你似乎要出远门,这是要去哪?”
贾仁禄道:“罗马!”
曹操一怔,道:“罗马?那是什么地方?”
贾仁禄道:“好地方,你去了,保管你这辈子都不想回来了。”
曹操道:“哦,离此间多远?等我看了静儿就去看看。”
贾仁禄道:“保守估计怎么也有个几万里吧。”
曹丕叫道:“我的妈啊,几万里,那不是到了天边吗?”
贾仁禄笑道:“差不多了。”
曹操道:“实在太远了,我要是去了,可真就回不来了。”
贾仁禄道:“也是,你的几位夫人都在老子那,这事你可知道?”
曹操大吃一惊,道:“有这事?我还道她们都死了。”
贾仁禄道:“除几个失踪之外,大多数都在老子家里,你也老大不小了,干脆就在老子府里陪着美人种种花,钓钓鱼,别再瞎折腾了。”
曹操道:“嗯,你还别说,还真是一个好主意。不过,我放心不下植儿,打算什么时间去一趟乐浪。”
贾仁禄抬头看了看天,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都该赶路了,这就告辞。”
两拨人一东一西,分道扬镳。
跟着曹操一块进城的,还有一个信使,那人急匆匆的来到未央宫,将西凉呈来的报捷表章 呈进宫里。
内侍急匆匆的赶到宣室殿,叫道:“大喜,大喜!”
刘备笑道:“瞧你高兴的,什么事?”
内侍道:“马超、张嶷、向宠三位将军率军突袭西平、陇西,生擒鼓羕及一干乱上作乱之徒,西凉之乱还没发生即被扼杀,马都督已对人犯进行审讯,俱已供认不讳。表章 上还说不日便将这一干叛逆押解进京,交由皇上发落。”
刘备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对了,刘封之母彩英呢?”
内侍道:“她在大军突入陇西王宫时服毒自尽了。”
刘备叹了口气,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数日后,一队人马押着十几辆囚车进了长安,最前面一辆囚车中坐的是一个白发老者,正是彭羕,后面几辆囚车里装的便是这次参与叛乱的首恶,至于他们的家小也都下狱,只因京里官老爷审问时用不着,没有提来而已。
彭羕坐在囚车里,举目四望,但见周围百姓排成两条长龙,冲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当然柿子皮,臭鸡蛋这些礼物一样也不会少,不多时就把他身上装饰得星罗其布,煞是好看。彭羕脸色好像茄子皮,恨不得当时就找一条地缝钻了进去,蓦地里他的眼光定格在人群中一个中年书生的身上,大叫道:“孝直,救我!孝直,救我!”那人正是法正。
囚车旁一兵士恼了,伸腿在车上踢了一脚,道:“叫什么叫,有力气到刑场上去号吧。”
彭羕不理他,继续大叫:“孝直,救我!”
法正叹了口气,钻进了人群,消失不见了。彭羕不死心,依旧大叫不休,直到众兵拔刀恫吓为止。
宣室殿,刘备正与诸葛亮等人商议如何处置造反一干人犯,刘备看着文书上彭羕的名字,出神良久,方道:“算日子彭羕应该已进城了,该如何处置?”
诸葛亮道:“彭羕虽是狂士,却颇有才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人断不可留。”
刘备缓缓点了点头,道:“当年要是没有他,我们也不可能顺利的打下益州。这人虽然……”
内侍来报:“法正在宫门外候见。”
刘备笑道:“孝直与彭羕相善,一准是来求情的。宣!”
诸葛亮道:“且慢。”
刘备道:“怎么了?”
诸葛亮告了声罪,走到刘备跟前,悄悄说了几句话,刘备点点头,对那内侍道:“你去和孝直说朕正在与妃嫔燕私,让他明天再来。”
那内侍道:“是。”退了下去。
刘备道:“彭羕虽然狂妄,但功劳还是有的。这样吧,给他留个全尸,赐死狱中,对外就说他畏罪自尽。他的家小都放出来,好生照管,按月给与禄米。”
诸葛亮道:“皇上仁德,古今罕有,臣遵旨。”
刘备望着窗外,长长的叹了口气。
法正听了内侍所说,抬头看了看天,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府。回到府中,他跟谁也不说话,直入书房,屏退左右,把门关了起来。
次日法正托家人到未央宫告假,说自己夜里着凉,一病不起,权且告假数日,调养身体。刘备只当他在闹情绪,也没太在意,只是差太医前去诊治,自己却没去看。哪知过了半月,太医来报,说法正病势日渐沉重,刘备这才慌了,亲自探视,指问疾苦。
冬去春来,忽忽数月过去,这天刘备正在院中打拳,内侍急匆匆的赶来,道:“不好,不好了。”
刘备取过宫女递上的毛巾擦擦汗,笑道:“看把你急得,出什么事了。”
内侍道:“法正家人来报,法正去逝了。”
刘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子一晃,晕了过去。内侍忙上前相搀,按压他的人中。刘备醒转,泣道:“孝直,朕方欲与你共成大业,奈何舍朕而去?”放声号啕,不久便又哭昏在地。
现今刘备虽拥有天下三分之二,可是东吴尚存,鲜卑未灭,天下还没有真正统一,形势仍不容乐观。原来这堆烂摊子一直是由贾仁禄来管,贾仁禄干的烦了,拍拍屁股跑去环游世界了。他留下的烂摊子总要有人接手吧?于是刘备便在朝中物色人才,来接贾仁禄的班。诸葛亮虽然机智,可太过谨小慎微,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肯弄险。打战其实就是在赌博,没人能保证百分百赢,如何能够不弄险?他这样的人只能当宰相,抚国理民,可要他完成统一大业,却是力有未逮。司马懿既老谋深算,诡诈百出又百折不挠,沉得住气。要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没人能保证一生中不打一两次败仗,败了不要紧,关键败了之后如何沉得住气,收拾颓势,扭转乾坤。司马懿就有这本事,他倒是一个难得的大将之才,只是他心机实在太深,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