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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让她摊上了这么一段永远也不想再回忆起来的童年,这事她又怎能忘记?
这一出姐妹相认的场景十分的意外,意外到连诸葛亮、拓跋力微这样笃定泰山的人都不禁微微张开了嘴,不过张开的辐度不大,实在要忽略不计,也是可以。
刘备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什么函谷关,什么土匪,你们在讲些什么啊?”按理来说刘备认女儿是件大事,得查三代,把她的家庭背景从头到尾都捋一遍,要不然到头来认错了人,认到了仇家之女,小命可就危险了。可刘备认杨瑛为义女就是为了让她和拓跋力微名正言顺的成亲,让她用自己的身子、用自己的心去桩住这个草原傻冒,让他按着自己划下来的道道走。至于杨瑛是什么人,家里的成员情况如何,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他知道杨瑛是太尉杨彪之女,忠良之后,从小读的是四书五经,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不会给他惹麻烦,这就足够了。既然这样,他也就没有费神打听杨瑛的家人,是以对函谷关外,杨氏遇贼,最终导致人口失散的事情一无所知。
贾仁禄心想道:“得,这下事情可复杂了。这事本来就够复杂的,又整了这么一出。这老天爷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将事情的大概和刘备说了,杨瑛现在哭的跟泪人似的,实在没有法子再说第二遍了。不过这事他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只说了个大概。刘备是什么人,一点就通,何况这事本来也不复杂,在那种乱时候丢个人,就像今天丢只猫一样,搞不好一转头就不见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刘备一听就明白了。这丢人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这可丢了的人绕了老大一圈子又凑在了一起,这事可真就奇也怪哉。
刘备怔了半天,这才回过神,笑道:“这是好事,有什么好哭的,该高兴才是。”
戳在边上的内侍听了这话,这才明白自己现在的角色,不是看戏的,还有活要干,不干脑袋就没了,赶紧止住哭,上前领引众人落座。
刘贵妃道:“皇上,我想和姐姐坐一块,唠唠家常。”
刘备笑道:“应该,应该。”
薛珝忙令人另设一席,杨瑛和刘贵妃坐在了一起。拓跋力微还好,走了一个杨瑛还有一个窦兰。刘备可惨,皇后娘娘孙尚香被罚闭门抄书,没有跟来。这一百遍书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过抄三四个月还没抄完是有些夸张。可孙尚香好端端的趴在宫里想着自己的男人,什么事也没有做,却平白无端的被自己的男人罚闭门抄书,这事搁谁头上谁也受不了。孙尚香心中凄苦,终日哭哭啼啼,哪有心思抄什么劳什子书,是以抄到现在,也只抄了几个字。刘备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有派专人盯着,她抄到什么程度,刘备心里清楚着呢。没抄完书,就不能出来,所以孙尚香没能参与这次封禅,不过就算她能出来,估计也找个借口不来,本来嘛,有谁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不理自己而老和专人自己作对的人腻腻歪歪?
吴淑妃倒是来了,可是她在泰山上只顾着乐,夜深了还不歇着,要赏什么月,赏月就赏月吧,她还非要登到峰顶去赏。结果意境是享受到了,诗也做出来了,却着凉了,病得到现在还没爬起来,正躲在后面喝药呢。感冒是会传染了,一个不好一窝子人都得咳嗽,皇上可是九五至尊,怎能被传染到?所以她也被隔离了,没有参加这次宴会。其他跟来妃嫔别看在宫里人五人六,指挥这个,使唤那个的,其实都不算是正妃,地位低下,是不能参加这种级别的酒宴的。刘备虽然带来了许多嫔妃,可是现在却一个也没在边上,他孤零零的戳在那里,那味道,别提有多难受了。
酒宴继续进行,刘贵妃和杨瑛两个旁若无人,唧唧喳喳的聊着。刘备等人心里各自转着心思,谁也没心思喝酒,草草而罢。内侍在园内安排了一间敞亮的房子给拓跋力微居住。这园子是贾仁禄出钱造成,按照来说是他的私有财产,可这会子,它是行宫,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皇上的,给什么人安排什么房间,得有专门的人,贾仁禄说得不算。不过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贾仁禄有许多话要和杨瑛他们聊,便买通内侍,内侍拿了他的银子,自然就向着他,将杨瑛等人安排到离他狗窝不远的一个单独的小院。
杨瑛在草原上一年也难得洗上一次澡,酒宴一完她就把自己关起来,舒舒服服的把自己涮了个干净,侧躺在矮榻上,手里拿着一本闲书在那看。拓跋力微洗完了,来到她跟前坐下,盯着她怔怔出神。
杨瑛给他看了不好意思了,两颊微红,道:“怎么了?”
拓跋力微道:“我就愿意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佳人似玉,秀发滴水,真是太美了。”
杨瑛笑了,道:“我真有那么美么?还是你只是说好听话来哄我?”
拓跋力微点了点头,杨瑛故意沉下脸,道:“现在我还年轻,你当然会这么说。等哪天我老了,变得难看了,你就会不理我了,说不定还会把这话再说给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听。”
拓跋力微急了,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不管以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会嫌弃你另寻新欢!”
杨瑛急道:“人家不过是说着玩的,看把你急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拓跋力微搂着她的脖颈,亲了她一口,道:“真没想到当朝贵妃居然是你的妹妹。”
杨瑛道:“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可仔细一想又觉得的好笑,照道理,我是她姐姐。可是我是皇上的义女,而她是皇上妃子,按这一层来说,我又成她女儿了,瞧这辈份乱的。”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拓跋力微叹了口气,道:“正因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们才会经历过许多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才会产生这么复杂的关系。要是没有战乱,你们也不用逃难,能发生这么多事么?”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掀开窗户,向外望去,道:“现在中原已基本结束战乱,老百姓总算是过上了安生日子,可是鲜卑仍然四分五裂,战乱仍在继续,而且越演越烈,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正重演像你们那样的悲剧,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杨瑛放下书,取了件披风,给他披上,道:“这可就要靠相公的努力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鲜卑也能像大汉一样,国泰民安,丰衣足食。”
拓跋力微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窗外一人号了一嗓子道:“有,老子说有,你敢没有?这不是存心和老子抬扛么,不想活啦!”
一个女子声音跟着说道:“你这个人,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杨瑛笑道:“这个仁禄,老是这样,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拓跋力微迎了出去,道:“先生夤夜到访,有何见教?”
贾仁禄笑道:“来嚼舌根来了。”一面说,一面进屋,祝融、甄宓随后跟了进来。
拓跋力微让着他们坐好,这才坐到首位上,道:“这怎么讲。”
贾仁禄道:“公主可能要不乐意了,老子是来说你妹妹的坏话的。”
拓跋力微挥了挥手,左右都退了下去。祝融将门关好,站在门口望风。
杨瑛见这阵势,心中一凛道:“妹妹居于深宫,好像没招惹到你吧,你为什么要说她的坏话?”
贾仁禄道:“没招惹到我?这次封禅要不是老子机灵,变着法的弄来了钱,这会都倾家荡产了,这是谁的杰作?还不就是你妹妹!”
杨瑛本就居于数千里外的大草原上,当时的交通条件可不像现在这样发达,有钱的坐飞机,从西安到内蒙古也不用多少时候,没钱的还可以坐火车,估计也用不了一天,如果只是想了解消息则更快,打个电话,上个网,几分钟都用不了。那时传递消息都用马,一站一站的这么传将下去,这几千里地,得多少时候?鲜卑和汉朝关系还紧张,驿马是到不了的,这消息根本就传不到那角落去。更何况她既要忙着帮丈夫处理部落里那些个烂事,又要时不时和窦兰来上这么一下子,一天到晚可有多忙啊?哪有那个功夫理会中原发生了什么屁事?是以对汉宫内部的权力斗争一无所知,说道:“哦,有这事?”
甄宓道:“公主,我们曾经一起交谈过,你应该知道我是从不说人坏话的,可是说起你这个妹妹,我也不得不说两句。她在玩火!她干的事古时很多女子都干过,可是有几个成功了?要说没人成功,有些刻薄,不是一个也没有,可既使成功了,她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远得不说,就说袁绍夫人刘氏以及刘表夫人蔡氏,一个费尽心机的扶袁尚接位,一个煞费苦心的立刘琮承统。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