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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拉着琪亚悄悄出去了,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幸福来的太晚,盼望的时间太长,怎样弥补也不过份,何况,他还要张罗可汗的婚事呢。
和拓令渺以那墩之礼迎娶百塔尔。无数草原女人咬碎了牙:可汗不但摘走冰山雪莲,还能天天看着草原明珠,福气都让她一人占完了。
“易琅轩!你才是正使,为什么不去商谈!”洪湘臭着脸回帐了。她与人谈了两天,易灵殊却每天骑马游玩,翘着脚在帐里吃吃睡睡。她只是个监督人员好不好,怎么正事都成她的了?
“金帐大典那天,我不是当众宣布你为正使,全权负责的吗?忘了?”易灵殊把吃完的蜜瓜皮往边上拨拉一下,开始剥石榴。
“那是特殊情况的时候,现在你也该负起正使的责任了!”洪湘气愤地抢过石榴。还让她继续当苦力,不行!
“大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你堂堂世家女更应该懂这个道理。”易灵殊语重心长。
“我不管,出使以来,不像世家女的事干的多了。反正明天换你去谈,我出去看风景!”洪湘干脆耍赖。
“其实,我自有考虑。我刚被封了雪狼王,怎好再代表紫湛和突图商谈?两边都会疑心,都不讨好。”易灵殊认真起来,她再拿过一个石榴,鲜红的石榴籽更衬的手指透明如玉。
洪湘不由一个失神:好像易琅轩最近有点变化,肌肤更、更那个了,气质也更冷冽。原本她就很厉害了,现在更是无意间就能让人发寒。
“想什么呢,死盯着我看?我说的对不对?”易灵殊说完见她傻呆呆的看着自己,敲敲桌子。
“哦,对,对。”洪湘生怕她看出自己想的,直接点头。然后意识到,明天还得自己去商谈,立刻愁苦的按着额角。紧接着,她化悲痛为力量,扑到了水果上——这里的水果出奇的甜,还有不少没见过的品种,洪湘很喜欢。
商谈很顺利,签了些协议。距离大典一个月后,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包括新任可汗那墩有了宝宝,他第一次就光荣中奖了。如果不是和拓令渺极力挽留易灵殊再住段时间,她们就准备返程了。
琪亚开始变得沉默。原来跑来跑去的小马驹,现在经常对着辽阔的草地沉思。明亮的眼睛里,写上了掩不住的烦恼。连百塔尔都察觉到了。
这天夜里,和拓令渺去查看周围部族不能回来,百塔尔和琪亚挤在一起,说些贴心话。
“琪亚,你这些天怎么不高兴呢?是怪我接替了额尔丁大哥的位置吗?”
“没有,千万不要这样想。我怪你怎么还会和阿山叔叔去找母亲呢?”
“那么,”百塔尔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知道那天晚上你看到了......”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脸红心跳地说不下去了。
“不,没关系的。”琪亚也不自在起来。虽然牧人一家都住一个帐篷,有些事情孩子知道的远比告诉他的时间要早,可那天,实在太过刺激,想一下都害羞。
两个人一阵都没说话,百塔尔突然感到琪亚捅了捅他的腰:“那个,怎么样?”
“嗯?什么怎么样?”百塔尔没明白。
“就是,那个,我看到的。你不怕吗?”琪亚说不下去了,声音越来越小。
百塔尔反应过来了,扭住了他的手,故作生气道:“好呀,一个王子竟然问的这样问题!看我不教训你!”
琪亚被他挠的痒,不依不饶的反击回去,两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没力气了才停下来。
百塔尔气息平稳了,就帮琪亚盖好毯子,和缓地说:“如果有了心爱的人,就什么都不怕了。”
琪亚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这样爱母亲,给了她温暖。”
百塔尔摇头:“要感谢可汗挑选了我。我知道,那么多少年都看着他,目光跟着她转。”
“是呀是呀,你不知道,我经常要帮母亲从帐里赶人。脱光光藏在毯子下的也有,一掀开把母亲惊的差点儿挥刀。”
“啊,是吗?有多少?谁脱光光?”百塔尔听到这些也免不了俗,立刻追问。
“呃,好多年前的事,记不清了。后来都嫁人了。”琪亚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磕磕绊绊的搪塞。
百塔尔也不再问了,这样令人爱慕的可汗,现在是他的!想到这些,百塔尔就骄傲又甜蜜。“你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只要有心上人,就真的什么都不怕吗?如果要远离家乡,也不怕吗?如果要被关起来,也不怕吗?”琪亚忍不住将自己的疑问一股脑倒出来。
百塔尔莫明其妙。有心上人为什么就要远离家乡?还要被关起来?谁敢关王子?他心思聪慧,联想到日常种种,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却不敢确定:“琪亚,你老实告诉我,难道是喜欢上了紫湛来的人?是谁?是雪狼王吗?”
琪亚没出声,默认了。
“这怎么可以呢?她来自那么远的地方,家里有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可以?”百塔尔一慌乱,完全像个护犊子的父亲,本能的反对。
“阿山叔叔也说,那里的规矩很可怕。可你说有心上人什么都不怕。”
“这不一样。心上人要可靠才行。难道你愿意平白伤心吗?”
“易琅轩怎么不可靠?她从狼群里救我,对三千军队也不背弃母亲,这样的人还不可靠?”
“琪亚啊,两种可靠不同的。”百塔尔恨不得敲开他的头把道理塞进去:“她是忠义勇敢的好女人,可她是要很快离开这儿的,她母父愿意女儿娶遥远草原的男儿吗?也许她早有夫了,不然为什么对你一直没回应呢?”
琪亚不语,这也是他最难受的,心里反复问的问题。
百塔尔诚恳地又说:“你是我们突图的王子,受多少女人倾慕的草原明珠啊。雪狼王若是愿意留下,可汗也会高兴的,可她是要走的,琪亚啊。”着急之下,百塔尔摇他的肩膀。
“我知道,可我忍不住想。要是让我嫁给那什么紫湛皇室,我立刻就骑马跑到天边不回来。要是她,我就想,能不能受的了拘束,应不应该试一试。这个念头太强了。你应该能理解,对吧。当初对母亲,你不也是......”琪亚满是悒色。
百塔尔无言以对。确实,他最理解这种心情,知道没希望,知道不应该,可是就忍不住想看一眼,忍不住靠近她。
“她的想法呢?肯不肯为了你留下来?”百塔尔平静下来,点中了琪亚的死穴。
“我,不知道......”
白色、黄色、红色......琪亚把染好色的羊毛挤压在一起,制作地毯。“琪亚,又错啦。该放黄色的,你怎么放白的?”阿山看着他老出错,不由叹口气。这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真的长大了,开始为了爱情烦恼了。琪亚慌忙把羊毛捡出来,找黄色的放进去。
“算了,歇歇吧。”阿山爱惜的拉起他,倒了滚烫的砖茶汤递给他。琪亚接过来,看那茶碗里微细的茶叶末,心里也起起伏伏的不安定。他喝过一口,干脆下了决定,去找易灵殊说清楚,到底喜欢不喜欢自己!百塔尔能那么勇敢,自己去问问有什么好怕的?
“你找我?”易灵殊接到琪亚侍从的邀请,匆匆来到大典夜里与琪亚聊天的地方,看到他站在那里,长袍被风吹动,一束长发从头巾下露出,灵活的眼珠充满了希望的滴溜溜转动。
“是的。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琪亚直视她的目光,大大方方地从怀里摸出条腰带来。一条很漂亮的腰带,宝蓝色上嵌着两颗红宝石,正中间绣着一只鹰首,像是正要鸣叫高飞。
易灵殊看着烫手的腰带,不敢接。她知道接了意味着什么。想了想,她轻轻地摇头:“琪亚,我是你母亲的结拜妹妹,算你的长辈。”
“我知道!”琪亚激烈地反驳:“可那算什么,你才大我2岁!”
“我已经有一夫一侍,怎么可以?就是两国联姻,你贵为王子,也会嫁入皇室才般配。”易灵殊不愿伤害他,慢慢地解释。一直的躲避,这一刻还是到来,易灵殊不愿那双明亮的眼睛蒙上荫翳。
“你,你骗人!”琪亚真的听她口中说出有夫侍,心里一阵疼痛。他拿腰带的手抠住那鹰首,不愿想像。
“是真的。”
“如果,如果我能接受他们呢?首领都有很多那墩,有些也处的很好。”
“琪亚,你是草原上的明珠,像自由奔驰的骏马,应该有广阔的天地。你的眼睛,看惯了蓝天上大朵的白云,喝惯了高山融化的雪水,像格桑花无拘无束的开放。怎么能受得了层层的束缚呢?离开草原,吃不到鲜嫩的羊肉,呼吸不到清新的草香,没有亲人和朋友,和别人格格不入,这样的生活你会适应吗?不会,你迟早会厌倦甚至怨恨。”易灵殊冷静的说,意外地看到那双明亮的眼中聚集了莹光点点,于是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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