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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扶兰的眼睛睁大,易灵殊的声音渐弱,嗓子更干了:肯定是酒喝多了。她转向桌子想倒杯茶,却看到被冷落了半天的一对酒杯,忘了重要的交杯酒了!易灵殊干脆转身拿了酒杯递给扶兰掩饰自己的尴尬:“喝交杯酒吧。”扶兰接过酒杯,手有点颤抖:他没想到,自己心中爱慕的人竟然就是传说中可怕的易三,而之前的种种,究竟是巧合还是存心的试探呢?不论是什么,自己明显的心动,已足够成为被打被罚甚至被休的理由了,如果妻主借此为难,以后绝没有好日子过。难道这就是她的本意?如果今天再答应了跟她私奔,是不是结果更不堪设想?那个卓尔不群的人是她的本相吗?为什么要捉弄一个除了爹爹就一无所有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担惊受怕?扶兰木木的喝下了交杯酒,酒滑过喉的瞬间,热辣辣的感觉提醒他,这是婚礼的一部分,还是重要的一部分。此时,扶兰突然想起,掀盖头也是重要的一部分。说起来,新嫁的夫郎端坐在床边,待妻主含笑掀起盖头,羞涩一笑,本是多么美好的时刻,怕是每个男儿都曾在心中梦想过的吧,可是,自己却没有这个机会了,在惊惶下自己掀了盖头。按教养公公反复叮嘱的,这是很失礼,很不吉利的事,绝不可做的。果然,老天已提前警告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扶兰心里反复的问,不知不觉真的问出了声。
易灵殊看到扶兰的眼神,听到他低声询问,四十多年的老脸有点红。话说易三小姐从来都不是个容易惭愧的人,现在被自己新娶的侧夫搞的脸红,也很是难得啊。她取过扶兰手中的杯子,干咳了两声:“扶兰,你别多想,我挺喜欢你的。”说着,脸上竟然浮起了两团可疑的红晕,易灵殊暗暗鄙视自己,硬着头皮说下去:“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并不认识你。后来,呃,后来你家送庚帖才知道你的(总算没把悄悄调查他的事说出来,不然更糗)。我本来,就想试试你的意思,对我有没有意思,如果没意思,就不耽误你。如果有意思……。”易灵殊说不下去了,都什么和什么啊,绕口令么?面对其他人的从容都到哪去了?她怀疑自己此时智商为负!
易灵殊的喉咙更干了,于是一句话结尾:“就是我想找谈恋爱的感觉。”扶兰没听懂(换谁也听不懂),但听到她是寻找一种感觉,心里发苦:原来是把自己当消遣般,去寻找她的感觉。是啊,一个小户的庶子,不受家人待见当作礼物送的人,怎能得到堂堂大将军女儿,御赐庭卫的青睐?扶兰低了头道:“我明白,三小姐不必多说了。”
易灵殊总算不笨,看出他的情绪低落,于是问:“你不高兴了?”
扶兰轻声道:“不敢。是扶兰大惊小怪,坏了小姐兴致。”听听,这话说的!易灵殊想再解释,却也说不出什么了,好像一切就是那样,又不是那样。两个人对着站了一会儿,易灵殊终于道:“好吧,我道歉,你不要生气。”扶兰一怔,易三竟然向他道歉?谁能相信?也许,这人心中是有一点自己的。可是,又有多少呢?又能相信她多少呢?易灵殊看着怔怔的扶兰没有回应自己,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自己就这么不受待见吗?还是只要沾上易三的边儿,就不会受到信任呢?扶兰,原来好像是不愿嫁的样子,现在,或许仍是不愿的,拒绝她的私奔,也不过是因为从小的教育而已。
想着想着,易灵殊有点心浮气躁。她只觉一直发干的喉咙更难受了,于是大声道:“今天谁当值?送壶热茶来!”扶兰立刻从走神出来了,妻主要茶,这本是他份内之事。可是,热茶?桌上似乎只有酒。门开了,进来了三个人,静容、乐语和菊香。菊香悄悄瞟屋里的人,着急地暗暗给扶兰递眼色。静容很稳当地放下了一壶热茶,不过怎么看也有点稳当过度,乐语边安置暖托,眼睛也是不住打量两个新人:没有新婚的喜悦,一个木呆呆的,一个干巴巴的,再说,这个时候还叫茶?要叫也该叫热水洗身了,再不济也是在床上要茶水喝…。呸呸,想些什么呢!乐语的脸红了,不知道是热水嘘的还是羞的。
易灵殊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时叫侍童进来很不妥,再看三个人的动作,那诡异的脸红、奇怪的眼神、过份的稳重,头都晕了,脑子只有一句话反复回璇:史上最无能的洞房,紫湛最窝囊的新娘!易灵殊觉得菊香那充满告诫暗示的眼神尤其令人生厌,不由将一腔尴尬转成了不悦,沉声道:“怎么笨手笨脚的?放好了就下去!”静容和乐语还好,他们和易灵殊相处久了,知道易灵殊的真实性子,并不是残暴之人,而且现在的话怎么听怎么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倒是不惧,麻利的一施礼就下去了。菊香不同,他为人精乖,是周氏身边的侍童,因为相貌出色、为人机灵才作为的陪嫁,是为了讨好易灵殊,是预备的备用通房小侍,易灵殊的态度绝对主宰了他的人生,加上早知道这位是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主,刚才被扫了两眼的时候就冒了凉气,再被一喝 ,吓的凉气转为冷汗,手里的杯子都有点拿不稳,哪还敢再做小动作,迅速地跟着退了出去。扶兰也回过味来了,自己这位妻主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怠慢她会招祸事的,善良柔弱的爹爹,也会受到牵连。他一个激灵,强迫自己从刚才的心情中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妻主,奴服侍您用茶吧。”易灵殊看他疏远守礼的态度,微微叹了口气,她端起茶来灌了一口,竟然觉得,其实并不那么渴,茶水也没想像中带来痛快的清凉。
作者有话要说:本色听到了洞房的呼声,顺应大大们的意思,洞房鸟!不过,是和谐滴、纯洁滴、与时俱进滴洞房。嘿嘿。
回门
洞房过去了,易灵殊却没动扶兰——她不知道该如何吃了他。她愿以为,说清楚后会与扶兰一下亲近起来,扶兰会生气,或者好笑,会怪她,然后更加亲密。可是,扶兰却是疏远。他躲闪的眼光、不得不从的客套,让她怅然若失。连续两天一直如此,易灵殊好似兴头头的被泼下冷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商低——她的两世初恋还没开花就猛的枯萎了。第二天两人一去给父母敬茶,王氏看到扶兰品貌,倒是夸奖不已,易满天也难得扯动肌肉露出笑容,可惜低着头的扶兰没看见。
扶兰拜过了大姐、二姐,与易灵殊拿着红包回了房,就看到院中跪了一个人。易灵殊见是花颜,先是一楞,转瞬想到,上等级的夫侍进门后,要教训下等级的夫侍,如果下等级的夫侍先进门,就会被打几板子或是几鞭子以示警戒,这是定例。也有泼辣妒嫉的,进门就借此杖毙小侍,为自己今后铺路。花颜自从被定为一侍,就接进了府里,现在自该拜见侧夫,听受教训。扶兰怔了怔,没听易灵殊提起此人,这个人难道是传说被折磨死的妓子?可看他身形虽然稍显瘦弱,却不像被折磨虐待的样子,而且衣饰也新。到近前,自有人递过鞭子,由菊香接了。扶兰让他抬头,端详了一下,年纪也嫌大了,不过自有股风流温柔味道。菊香见是个年纪大的,又穿着小侍服色,倒想趁机打死了,一则绝了后患,二则立个威,让下人即使以后有被抬举的,也知晓厉害。反正年纪大的小侍,必不得宠,新过门的夫郎却正春风得意,应该不会被罚,于是连连向扶兰使眼色,又怕他端起架子要贤名,主动道:“夫人动这些粗物岂不手累,让奴来打吧。”
易灵殊早看到菊香的小动作,心下不耻,见扶兰不语,又有点心凉。难道看错了扶兰,竟是个心狠手辣的?不管怎样,保护住花颜才行。于是暗暗打出一道灵力,将花颜包在内里,如果扶兰真下狠手,也打不进去。花颜也很是害怕,他听说过小侍被打死的事,何况他对自己从无份小宠到一侍到即将侍夫的三级跳还不敢完全相信,如果今天真被打死了,侧夫那样的美貌干净,想必小姐也不会追究的吧?想到这儿,等不到迟迟落下的鞭子,忍不住微微发抖。扶兰看也没看菊香,从他手里接过了鞭子。他轻轻打了花颜三下,衣服都没痕迹,然后说道:“今后要好好侍奉妻主,家宅和睦,不可妄生是非。”然后就让花颜敬了茶,赏下珍珠簪子一支、珍珠耳坠一对、银镯子一对,就走完了过场。菊香恨铁不成钢,中间暗示几次得不到回应,气的咬牙。易灵殊在房中看了,暗自点头,面上不由添了几分赞同。
易灵殊却不知,扶兰此时却是心里酸苦。没人告诉他还有小侍,并且就在今天由他作主升为了侍夫。虽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