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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侍从捏了一把汗,赶忙传话下去,宫主让云堂主立刻到房间去。
奉命传话的侍从不禁疑惑起来,向来宫主在大殿见下属,当然苗堂主是宫主的入幕之宾,算是个例外,怎么今天还传云堂主进去。疑惑是疑惑,但是谁敢违背宫主的命令,难道嫌命长。
一路走来,云一水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些什麽,但却无法预测,只能依照命令迅速来到地宫宫主房门门口。
“属下云一水参见宫主。”站在门口,云一水不敢贸然进去。
“进来。”里面传来君玉涵的声音,莫名有一些奇异的低沉。
云一水非常谨慎地推开门进去,恭敬地立在门内。
房间里面,重重叠叠的罗帐几乎是半掩半开。床上两具交缠的身体几乎是一眼就能看清楚。
云一水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大脑中如同晴空一个炸雷,顿觉呼吸困难。
床上的年轻女子俯趴著身体,被迫高高抬起身体,接受身後的人一次一次用力的冲撞。女子痛苦地低吟着,身体无法动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在云一水的耳中,有一种酥媚入骨的感觉。明明被黑色的长袍包裹的严实,云一水却感觉那女子的呻吟仿佛透过衣服,透过皮肤,穿透骨髓,一直让他的灵魂都被麻的微微颤抖。
明明知道不应该看,不能看,不可以看,可还是不受控制地将眼光放到女子的身体上。
那被压制著女子,费力而剧烈的喘息著,每一次喘息,带动著细密的汗水从额间滑下,那是一张好美的脸,汗水滑过眼睫,如同泪水一般垂下,眼睛艰难的半睁著,牙齿咬著将红艳的薄唇咬出一圈惨白,失去焦距的瞳孔没有目标的看著他,里面一层波澜浩淼。
这一刻,苗凤儿明明看着他,云一水却觉得那里面空茫的什么都没有。
“凤,一水来了,你看看。”君玉涵舒服地享受着,凑到女子耳边说着。
苗凤儿终于感受到了投在身上的视线,她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漂亮的瞳孔中终于映出了云一水的身影,这次却正好和云一水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看到了对方眼中翻腾著的复杂情绪。
云一水此时看不到君玉涵,也看不到任何别的,眼睛几乎是直勾勾地盯着雪玉似的美丽身体,心脏剧烈地跳着,仿佛要跳了出来。上一次,光是远远看着她跟卫可风的情事,就让他无法动摊身子,何况这一次如此大的刺激。
可是,当他跟她对视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她眼中的陌生。
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云一水垂下眼睛,直接跪下,声音颤抖着:“宫主,请允许属下先行告退。”
君玉涵勾起嘴角,笑的很是残酷。“怎么急着走?抬起头来。”
“你看,我的凤多漂亮。”君玉涵全身压上她赤裸的身子,两手粗暴地在她细腻的背上游走,强硬地抓过她的脸,胡乱地舔去她脸上的汗水,不停歇地低声说:“凤,忍一下,一下就好!”
“她腰上的蝴蝶真的好美是吧,云一水。”君玉涵接着对云一水道,自己也开始缓慢地抚摩着她腰间翩然的蝴蝶印记。
云一水也把眼光投到女子的腰部,那里有一只如同天生长在她身体上的蝴蝶,是艳丽的深粉色,形状神态无一不逼真,让人不由怀疑这蝴蝶下一刻就会从白皙的身体上飞腾而出。
君玉涵不再理睬云一水,感受到身下那柔软灼热,紧紧地包围着自己的分身,不由心醉神迷起来。
她是我的。
君玉涵望了呆站在门口的男人一眼,下了一个命令:“出去吧。”
门关上以后,云一水背抵着门坐了下来,第一次,身体颤抖的这么厉害。君玉涵这么做,不过是要告诉他,不要妄想。
他只是想想,君玉涵都不允许。
可是,君玉涵不知道,苗凤儿已经有卫可风了,她已经有卫可风了,云一水冷笑着,站起来渐渐走远。
只要他不说,君玉涵就不会知道。他就是不会告诉他,绝对不告诉。君玉涵表达喜欢的方式,只会让他更快的失去苗凤儿。不,应该说,从那个孩子死了开始,他们之间就绝对没有可能了。
以后,她还会有别人。君玉涵,你等着吧。
不告诉你,死都不说。只要不说,她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云一水轻飘飘的走着,脸上的笑容一直一直挂着。
几乎是云一水一出去,苗凤儿就给了君玉涵一个响亮的耳光。
君玉涵愣住了,苗凤儿推开他,乱七八糟地套着衣服。
君玉涵的脸阴沉的可怕,“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你能拿我怎样。”苗凤儿冷笑看他。
不能。
就是因为不能。君玉涵才感到有一种火焰从胸口处弥漫开来。
“你为他打我。”
苗凤儿随意地束好头发,“为我自己。”
君玉涵愣住了,“你生气了?”
苗凤儿起身下床,是的,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感到他很令人讨厌了。现在更讨厌。
“不是说要把玉兰的任务给我做吗?说吧。”苗凤儿顺理成章往床边一坐,态度有些嚣张。
君玉涵知道自己把她惹火了。“你真的生气,生我的气?”君玉涵不知道为什么很期待她的答案。
“离开地宫以后,就不再生你的气了。”很平和的说着,苗凤儿的语气不容得怀疑。
君玉涵知道她已经不记恨以前的事情了,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发酵的感情,却并非释然。而有一种不知名的忧虑浮上了心头。
“好,我把任务给你。”君玉涵递给苗凤儿一个玉匣子。苗凤儿伸手去接,被他按住手,“我要你尽快回来。”
苗凤儿抽出手,接过匣子,不置可否。
看心情吧,被你弄坏的好心情,我得在别人身上找回来。
君玉涵,真是个倒胃口的男人,好好的事情,非要被弄地强暴一样。
倒胃口。
苗凤儿心里极端厌恶,真讨厌。
太医院啊
春日的午后,皇家园林中百花争艳,树影婆娑。湖畔的垂柳也抽了芽,绿盈盈的,仿佛一下就能掐出水来,随着微风轻轻荡漾着,在水面上划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如同一个身姿妖娆的美人。近处几只白鹭低空绕着湖水飞过去,带来一片和谐安宁的氛围。
正是最美的春景。
一群一群穿着艳丽宫装的年轻男子推推搡搡,竟然无视这宫中向来极为严苛的规矩,一个一个或躲在树下,或三两个聚在一群。偷看湖对面的景象。
“你听说了没,宫里又来新御医了。”一个年纪很轻的绿衣少年倚在湖边柳树上,悄声告诉同伴。
跟他一块的绿衣男子掩饰不住惊异,顿时掩着一张嘴巴,“怎么会这样,前些日子不是刚——”
绿衣少年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被另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打断了,他等不及插嘴道:“你们贫民就是什么都不懂,她一来,又是一个送死的。”
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是啊,怎么还会有这样来送死的人啊。谁不知道落雪国的皇宫千好万好,却有一条,凡是进宫的御医,活不过一个月啊。
什么死法的都有,溺水的,上吊的,被人杀死的,更有莫名其妙一夜睡着第二天早上就再也没起来过的。死的诡异,皇帝陛下刚开始还下令彻查,可是却从来没有个结果。怎么这一回又来个送死的,不是听说宫外大夫都对进宫避之不及吗。
皇宫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御医了,总是一个接一个的死。谁还敢做啊,偌大的太医院空空荡荡的,一个太医也没有,宫内那么多侍从生了病的,身份低的只好自己等着病好,或者随便弄点土方子吃着,实在是不行的,死了的,就被席子卷出去。身份高一点的,或者是家里有钱有人的,总可以想想法子,跟着采买的人出去看看大夫什么的,好有个活路。
只因为,这宫里没有太医啊。宫内侍子有口难言,皇帝陛下生病了当然有人操心,反正他们这些人命贱,没法子啊。
所以一听说居然还有大夫敢进宫里来,一个个都又惊又喜,睁大个眼睛瞪着河对岸猛瞧。
湖畔正站着一个白衣丽人,似乎在等什么人,渐渐的,她有些不耐烦了,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即使是这样蹙眉的动作,也是很美的。
只是,她始终对湖这边的动静漠不关心,连瞥一眼都没有。
是个好年轻的太医呢。男子们心里想着,个个更是深长了脖子拼命往那边看去。这内宫中女人极少,陛下接见外臣都在外殿,宫里面除了陛下是女人外,还真的很难见到女子,莫论是这么年轻的女子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当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湖对岸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声质如玉一般的好听的声音高声道。
只是,熟悉这个声音的人都狠狠打了个寒战。慌忙回身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淡紫色宫装,外罩一层薄薄的轻纱,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