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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回心转意。
朱祁镇最恨的,就是传闻于谦和王文等人暗中召襄王来京。这位襄王是朱祁镇的亲叔父,也是国家现在与帝室最亲近的宗藩,宣宗之弟,听说成祖皇帝在时,对宣宗和襄王这哥儿俩都很喜爱,修十王府时,襄王的府邸堪比宫室,就是明证。
后来襄王之国,在朝野间也很有贤名,不象代王那爷孙,青衣帽,闹市袖锤,看到不顺眼的就用锤子击杀,这般行止,哪象个亲王?
襄王就让人敬佩的多,而景泰坚持不立太子,国家不可无君,召立襄王一说让朱祁镇极为紧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论说起来,他先重任王振,大失文臣之心,再出征土木,丧师辱国,比起向来庄重自持,在士大夫心里是一个标准贤王的襄王来,也是逊色的多了。
这种惶恐与害怕,再加上嫉妒不安的心理,使得朱祁镇心中极为愤恨,也大为不安。
张佳木做的,就是派李瞎子早早出京。到襄王府去,所做的有两件事。第一,请襄王修书自辩,绝无进京之心,亦无人请他进京。
第二,是襄王同时自请入朝觐见,以定君心,以定官民之心。
这般举措,对襄王自己。也大有好处,毕竟皇帝的猜疑是很要命的,尊贵如亲王,国朝被削藩致死的,也不是一位两位了,李瞎子一至,陈说利害,则襄王自然一一照办。有这两样一起来,朱祁镇对襄王的怀疑自然可以消弥,而对于谦的愤恨也就无形中开解了许多。
于谦毕竟不是王文等辈,并没有公开同意另外择储,所以取死!道,干谦对社稷有大功,又经讨襄王辩白,贱”控,自然能够烟消云散。
至于所谓师出无名,也就弱化了许多,不再是必死之由了。
一场泼天般的大案,几乎是必死的前朝重臣,终于在他的努力之下,得保首领。这件事,对张佳木的手腕,势力,应对,还有属下能力的考验,都是极有意义。
从这一件事来看,张佳木知道自己势力尚弱,根基极浅,从此又有新的打算和做法,这其中有不少东西又是与于谦的信念要背道的驰,当着这位人品学识都无可指摘,就是不谙权术斗争,不懂得自己争夺权位富贵的花甲老人,还是把这些心思藏起来算了。
对于谦来说,张佳木的办法确实是匪夷所思了一些。不经允许,擅见藩王,而且,暗中唆使亲藩自请入京。以他来说,当然不觉得这做法高明。
但对方保的是自己的性命,则指摘的话又说不出口,原本也有很多嘱咐的话,想要叫这个年纪不及弱冠,却已经是从龙复辟的大功臣,权位已经至锦衣卫都督的少年人善用权力,效法先贤,谨慎小心,这些话头,原本都是话属老成,本就害怕对方听不入耳,到了此时,更觉得对方应变智计都在自己之上,想一想,似乎不必为无谓之举,于是也就只得噤口不言,只是听着张佳木说起入宫请见的经过,于谦含笑而听罢了。
场面一时有点冷,但件头老仆很快进来禀报,只道:“朵儿指挥来了。”
“请他进来”。
朵儿也是在酒楼里等着消息,左等右等,并没有于谦被斩的消息传来,他已经是心胆俱裂,不知道如何是好,待张佳木和他自己府中的人来说起张佳木持金牌赦免于谦之后,朵儿只觉两眼发黑,当场差点晕翻过去。
醒来之后,自然是大喜过望,当下耸然不会留在刑场看别人的热闹,也不管自己伴当亲随,牵起匹马,便是一通狂奔。
张佳木话网说完,朵儿便也已经赶到了。
这个蒙古汉子真的是一点不会隐藏自己的情感,进得门来,先就是大哭,接着于谦抚慰他几句,便又是大笑。
待情绪稍稍平复,朵儿便郑重其事的跪在张佳木面前,只道:“今日朵儿以大人而称,日后也以大人视之,今后卫中诸事,只要都督大人吩咐,朵儿绝不敢打一点折扣,请大人放心好了
蒙古人中自然还有好汉,朵儿便是其中之一。今天的话,说出口来,便是再无更改的可能。张佳木自然欢喜的很,他在卫中,除了自己原本的心腹可以提拔重用后,根基很浅,有朵儿这样的老指挥相助,再加上朵儿是四卫出身的轮官,亲朋旧友很多,无形之中,他在京中轮官之中又有了一个得力的臂助,今日有朵儿的这一席话,真的是没有白费苦心。
他笑着将朵儿扶起,只是道:“你我兄弟一般,不要如此。以后,大家一起共事,把皇上交下来的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也就是了。”
于谦在时,从来不这么说,只是说锦衣卫亦不可全然听从帝意,此时听的张佳木如此说,朵儿自然也是答应,但一边的于谦,自然也是不免要皱眉了。
张佳木很见机,知道这些话不为于谦所乐闻,当下摸了摸自己脑袋,笑道:“有件事,倒是忘了,我得立刻去办”。
“什么事?”朵儿很关切的道:“要是我能帮上忙,叫我去就是了。”
“你不成。
”张佳木摇头道:“我要去卫里赦出朱大人,叫他来侍奉少保大人回乡,这些事,由朱大人来操办,我也放心的多。”
朱楼毕竟也是锦衣卫世家,免了指挥,一个千户也走不脱,有他一路护送于谦回乡,自然比一家白身上路要强的多。
于谦也是不能在京中久住的,一是怕事有变化,二来,犯官差点被大辟重惩,勉强脱罪,又没有充军,还是自己知机识趣,早点离京的好。
于谦想一想,这个安排当然很是妥当。当下也是含笑答应,张佳木起身,告辞而出。今时不同往日,于谦毕竟还是送他出了二门,又请朵儿待为送到大门之外,这才算全了礼节。
待朵儿母来,兴冲冲的向于谦道:“少保,张大人真是仗义,国家有此正臣掌锦衣卫,要少了很多事非!,小
“倒是未必啊”于谦苦笑摇头,有些话,他自然不便多说。当下只是心道:“这后生心机很沉,他倒是未必光是释出朱骤,怕是还有极重要的大事,要去操持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徐府
从于谦府里出来,绕道走,没敢从西市一带回去,好不容易又过了崇文门,直奔北,没过多久又进了正南坊。
进坊之前,就先甩掉随从,自己只和曹翼两个一起悄没声的回到百声府,接着就是叫马夫牵了马去洗涮喂料。自己换了衣服,和曹翼一样,两人都是青衣大帽,看着就是普通的小厮仆役一般。
等装扮好了,就一起出了侧门,溜过几条胡同口,就到了徐有贞府邸所在的胡同。
胡同口摆着一长溜的车马,各家带的长随奴仆好几十个,挺胸凸肚的站在墙跟说话聊天,天也没太阳,也就是避个风。
府门前,几个徐府的奴仆坐在长凳上聊天说话,隔的老远,就能听的真切。
“嘿,你们说真是奇了,姓张的没听说和于老儿怎么相与,怎么就这么起劲救人”?
“就是说啊有叮)长着山羊胡子的门政使劲一拍腿,很起劲的道:“也真邪了!咱们家老爷板上钉钉的事,头响还在高兴,这会儿拍桌子拍板凳的骂人,看看气成啥样了。”
“瞧吧,和咱老爷过不去,姓张的也准定要倒霉。”
“就是,将来姓于的也讨不了好儿,这一刀还是躲不掉
豪门奴仆一旦投进主人府里,不要说自己这一辈子就靠主人家生发,就是下辈子,祖孙多少代都得跟着主人家一起了,主人荣,奴仆荣,主人到霉,当奴才的也讨不了好。这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人不痛快,当奴才的当然也得跟紧,这会儿一群门政大爷说的唾沫横飞,对张佳木和于谦当然可就不会客气了。他们说的热闹,府里情形当然也就叫人听的明白。
徐有贞家里的宴席没到午时就摆开了,请了不少的知交好友,他是要组阁的人,位高权重,帖子一下,谁敢不卖他这个面子?
于谦等人上刑场,徐府里掐着点儿上酒上菜,结果消息传来,张佳木在宫中取了金牌,带着人赶到西市,三言两语带走了于谦。
消息传回来,整个徐府上下鸡飞狗跳,徐有贞死了亲娘一般,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呆了半响,后来就是掀桌子,摔碟丢碗,闹了个沸反盈天。
这会儿,酒席散了,宾主中彼此相得的齐聚小书房,彼此商议,看看是什么地方出了砒漏,为什么定下来的铁案,就这么被人翻了过来。
人多嘴杂,张佳木混在里头,听的是津津有味,听到徐有贞在府里头摔碟砸碗的时候,倒是忍不住和曹翼两个相视一笑。
他从昨儿半夜起就忙活,一早进宫。候见。托了蒋安打通关节,再请起面见,说动朱祁镇赐了金牌,一溜烟跑到刑场救了于谦,到这会儿已经早就过了午时,从早晨起水米未进,在这里慵懒下来,肚子可就咕咕叫了。
可巧,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