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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县令见小衙内使人使得这般顺手,思量着真不知道自家的傻闺女,被那鬼精的膏药钱暗中坑过多少回。
蔡御史听到说出一个有名有姓的出来,愈发笑得温和,叫人如沐春风。无他,她这笑是真正发自内心。想到有一个人握在手里,那人交代的麻烦事就好办了,她如何不一身轻松。
说起来,此次蔡御史出京,是不大顺畅的。先是自家老大不小的爹,发起皇子脾气,道是她若再不成家生女,就从此不叫她出门。蔡玉琦无法,只得求了陛下亲自上门做说客,拿巡察赈济乃是民本国事云云,用大义先镇住她父亲。
又拿自身幸福劝解他,定下明年为期。说明不光自己看去,也叫父亲这一年里好生寻访,看哪家男儿合适做他女婿。蔡御史家的皇子老爹这才肯松口,让她出京办差。
可这还不是最麻烦的。还有一个麻烦人,听到她要出京的消息,自己找上门来,闹着非要和她一同出京,这个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到底何人,竟能让文武双全的蔡玉琦畏之如虎呢。
此话说来可短可长。往短了说,此人便是开篇那个闹出不大好传闻的二皇子。
往长了说,就要先讲下本朝的颜妃,和蔡氏未亡人之间的闺阁情义。颜妃姓王,也是京中的名门望族。王家的女子,嫡出的必得要做官,大官小官不论;自己考得也好,花银子打点得来的也罢。总之,是要在官场这口大缸,染染颜色见些世面。
庶出的,有能力进学就也去下场考了做官。读书不行,便分家出去做商贾,四海为家,满天下给家族赚银子去。这么个王家既不脱离朝廷,也不只低头做小民。若说有多少银子身家,也不确切,那些分出去的,从户籍上看,都是另立门户的了。若说有多大官势,却也不确切,王家做官的虽然多,却多是小官,惊才绝艳的几百年也只一两个。
本朝之前,王家就在京城这块宝地矗立,靠着在朝廷江湖两处左右逢源、又互为犄角呼应,积累下一份家业,渐渐叫人不敢小窥。王家货通南北,先帝在位时,很是与北地蛮人打了几年大仗。王家就在其中充当消息传递,有时也做粮草补给,几次挽回败局。先帝要嘉奖王家,赏钱财,国库尚且空虚,赏官衔,王家那些人没个能堪大用,最后便允了婚约为谢。
先帝给今上指下这一门妃嫔,今上那时虽有个青梅竹马,也只能捏鼻子认了。也是那时起,王家人到宫中走动的机会多起来。今日的颜妃那会的王家子,便和当时尚在宫中待嫁的,蔡御史的皇子老爹熟识了。
再后来,两人各自出嫁。二人同年,嫁到蔡家的皇子是当年便有了身子。颜妃却是多年无出,几年后才得一子,便是传闻中很是骄纵的那位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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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蔡大人召见膏药钱(文)
今上当时还是皇女,与大皇女的生父邹氏情投意合,却不料未成大礼,先定下一个侧嫔,心里多少有些膈应。多年后,邹氏陵前草都要齐腰深了,今上见颜妃一直安分,也对当年的事觉得有意气。见颜妃生了个皇子后,更是龙颜大悦。
二皇子虽是男儿,但承袭了颜妃的好相貌,叫人一见则喜;性子却像极了今上,聪慧果敢。若不是个男儿,怕也会有人押宝押到他身上。但若颜妃所出果真是个女儿,也不见得对王家就是什么好事。
于是就成了这么一个情形,宫中,自有陛下对这个儿子,宝贝到不成样子。出了宫,京城王氏更是对这个,有着自家血脉的凤子龙孙,疼到眼珠子里去。自小到大,没有人,不小意奉承这位爷的。待小爷长大,长成了一幅大爷脾气,也就顺理成章了。
因着早先情意,颜妃也愿意自家儿子和蔡家多往来。是以这位大爷一出宫,有两个地方是必要去的,一处是王家,另一处便是蔡府。蔡玉琦比二皇子年长几岁,家中无其他年纪相近的兄弟姊妹,他俩算起来又真个是表亲,便把二皇子当弟弟一般看待。二皇子也喜欢这个气质温和,样貌好看的姐姐,也愈发不拿自己当外人。高兴起来嘴巴又甜,哄得人样样依他,蔡玉琦的老爹都险些分了他一半去。若不是他外头名声太坏,蔡家那位皇子爹,做主叫蔡玉琦娶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蔡玉琦却晓得这个表弟,本性不坏,只是欠些规矩。在她看来,规矩是可以教的,人心好坏却极为难得。凭着二皇子的成长环境,如今不过看来骄纵些,没有长歪了去,这位表弟已经是叫人很是满意了。
但那娇纵脾气,也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二皇子玩够了京城,又被今上念叨,今年一定把他定出去,不免心生苦恼。他又不是个藏得住心思的人,有了烦闷必要发泄出来,惹得别人烦了,他也就不烦了。当下便想到了蔡玉琦,言道无论如何,要和她一道出去玩玩。
蔡玉琦被他磨得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他说什么便应下什么。偷偷留下两封书信,一封给自家老爹,叫他尽管放心,自己必得平安归来。一封给今上,交代下,这无法无天的二皇子去向。
反正二皇子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出京,一个就是游玩。每到一地,她便把二皇子往州郡衙门一丢,叫旁人伺候他玩去。自己则和熊鸣下去各地,明察暗访巡视。虽有时要绕些弯路回来接这位大爷,却省却其他许多细琐麻烦。那些倒霉的州郡长官们,多少都在京中呆过些时日,哪有不知道这位二皇子的。可是佥都御使都亲自把这人送上门了,她们也不敢不接下来。
只能是好生款待了,叫他吃好玩好,高高兴兴来,快快乐乐地走。一面给陛下写条陈折子时夹纸条,把二皇子的消息火速递到京城去。一面祈祷这位爷,千万在自己地盘上安生一些,到了别处再淘气。
好巧不巧,蔡玉琦三人,这日到了本地衙门。衙门送上来的茶点,恰是客人拜访时带来的点心。太守家的老爷吃过一次,觉得滋味甚美,好心拿来献给二皇子尝鲜,没想到坏事了。
那从外面拎来点心,外面用荷叶捆扎,清香扑鼻。宫中没有如此粗糙对待食物的,可那样子看起来,又不粗鄙,还颇有些名士不羁,清雅随性的意思。味道更是出奇的好,二皇子只吃了一个,便全留下了。倒还没忘给蔡玉琦留一个,蔡玉琦吃了,也觉得好。
可再叫人去买,问题来了。此物并非本地铺子里做的,乃是州郡下面,某个县里镇子上的小茶馆专卖的。需到那里才买得到,且每日限量供应,卖完就没。
二皇子有几次眼巴巴地等了半响,最后没吃到嘴上,就怒了。他一不乐意,头个倒霉的就是蔡玉琦,其次就是这衙门的主人,一郡之首的太守大人。
太守生怕二皇子的怒火烧到她身上,急得火烧眉毛。她有心派人,去把那做点心的人捉来,好了结眼前是非。可御史大人就在家里住着,这是想被参一本还是被参一本。就算现下讨好了二皇子,叫人事后知道自己公器私用,为着吃喝玩乐扰动地方。岂不是自己把弹劾的把柄,往对头手里送吗。
还好蔡玉琦还算镇得住二皇子,叫他老实在省城呆了,亲自下来查访这吃食。又许下话来,就算找不来点心师傅,也要把方子拿来与他,二皇子这才作罢。
这人原本还要一同下到县城里来,蔡玉琦沿途还有公务,不愿意带着他。便拿狠话压他,说要是不听,便再没下回出来顽了。二皇子也真怕这个,他的兄弟姊妹虽多,却没几个肯陪他胡闹的。亲近的人里,只有蔡玉琦和他年纪相若,又愿意宠他、走动带着他。
且说,蔡玉琦和宋县令问答,知道这一方治理的稳妥,也放下心来。现在,那桩麻烦事又有了着落,心里高兴脸上也越发和煦。细细问了宋小衙内,关于那膏药钱的情况,心里知道这是个怎样人了,却也不甚在意。这世上,有人爱财,有人好色,有人追名,有人逐利,谁还能没丁点毛病。圣人还要说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便向宋县令问起这人现在何处,她有些事相询。御史大人要见个无名小卒,宋县令哪里敢怠慢,忙使人去叫膏药钱。膏药钱此刻正在后衙,她去回禀宋小衙内,那桩“好玩事”的后续发展。却被告知,宋衙内被大人叫到前面见客去了。
膏药钱一想,那位做客的上官,可不就是泼皮今个调戏的那位吗。说泼皮调戏她还有些亏了,连面都没见着,泼皮们就被打发走了。还有自己更亏,自己是真真啥都没做,便不知怎地,得了个冒犯大人的名头。又想此事需瞒着宋衙内,还要拿好话哄了那个傻子。她还没找好下家,紧巴结好衙内才是正经。
她没离开,席驴儿也不肯走。席驴儿给出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