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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活着,不过这是之后才怕的。
妹妹的眼神转为含有悲怜,不知为何让我起鸡皮疙瘩。
「……哥哥从以前就这样,在关键时刻总是不帮人。」
她竟然还叹气,对我说这么过分的话,不过这种说话方式就好像她自己也有感触。
这种口气简直就像是我曾经这么对过我妹妹。
「瘫在那儿什么也不做,现在还变成变态。」
妹妹颓肩,用带玩笑的轻蔑视线鄙视我,我把无法消化的东西吞进肚子,满面笑容地说:
「说什么变态,真令人遗憾,亏我还这么担心你的蛀牙。」薄型携带游戏机在空中朝我滑行而来,直接撞上我右肩的伤,我「呀啊——」地闷哼一声,「gyaaaaaaaaSu——」这种美式风格的喊叫在我的内心回响。
不知道我内心痛楚的妹妹解除投球模式,改成不断臭骂我:
「对女人的品味也很差。」「……这句话我就不能当没听到了。」
「你呼吸干嘛变急促?变态。」因为我正和肩膀的伤口激战当中啊。
「麻由哪里不好?」
「头脑明显有问题这一点。」
她淡淡地指出事实,搞什么啊,真想叫浩太来骂她。
「那个女的有病吗?」
「不是那个女的,是你将来的嫂子。」虽然我还不确定,应该说根本不可能。
「我们又不是兄妹。」
妹妹嗤之以鼻,坦率地否认。
这句话让我觉得她说话很矛盾。
当我正想提及这件事,开口说「妹妹啊……」她就丢来一个里面没有铅笔的铅笔盒。我用左手手背挡开,结果反而更痛,而且她还命令我「捡起来。」害我得为了捡铅笔盒起身移动到房间的一角。我是虽然内心抱着干嘛要听她命令的疑问,却还是乖乖照做的工蚁,回收时还顺便观察了一下位在那个方向的两根球棒……嗯嗯,有一些使用过的痕迹。
接着,回收结束后,我变成被施与「给我回去」的变态蚁。这无理的举动和不给褒奖的行为让蚂蚁生气了,我在心中发誓——我以后要摆出我行我素、旁若无人的态度喔!
所以我故意站在妹妹的眼前用发动问题展开攻击。
「我也可以提问吗?」
「我不要。」她无视我。
「你之前都在做什么?」
「在房间吃橘子。」喔,那就好,代表你一直关在家里。
「我大约十天前在神社旁看到你,那时附近发生杀人事件,而你的衣服沾着某人的血。」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干的?」没想到她竟然老实回答。
「没有,我想说你是不是去上补习班。」
「说谎。」妹妹做出正确的评价,她为了让我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将椅子往左边转,而我也依照常识往左边绕,虽然心窝被揍了一拳,但我不害怕,深呼吸以寻求新鲜空气。
「那实际上到底是如何?」
「我不知道。如果是我,你想怎样?」
「没怎样,要你放过我认识的人。」「我哪知道是谁。」「譬如长濑、恋日医师、杰罗尼莫、浩太、杏子、叔叔、婶婶、一树、金子,最后还有伏见。」「我都说我不认识了!」
她用小太妹的方式否定,还用椅子转过来猛力踢我的肋骨。先撇开我认识的人,妹妹如果都没外出,那应该也没朋友吧。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我摆出类似早上晨跑归途因运动不足而压着侧腹的姿势向妹妹发问,她转身背向我,只有头往后仰,让自己眼中的世界上下颠倒。她没有回答,只有鲜红的舌头为了污辱我而往下巴伸。
「问完我就回去了。」
「别问,直接滚。」
「那我不回去,直接问你。」
被她瞪了,我看她好像接受,所以无视她的视线询问:
「你以前在山里行踪不明,那是故意的吗?」
妹妹连眨眼或动摇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对」地简短肯定,她到底是个性乖僻还是坦率啊?
「为了离家出走?」「嗯。」
「你那么讨厌那个家?」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隔了几秒,不过还是大幅度摆动下巴。
「……是吗?」
那就没办法了。
我决定不要深入挖出理由。
我感觉到自己关心以及不关心的分界点,这还真新鲜。
不过,那个家就算了,连自己的母亲都讨厌,这点让我有些在意。
「不过你运气很好喔,如果继续待在那个家,我看你现在也躺在地底了吧。」
如果哥哥没有自杀,我看这家人会一起过着封闭的监禁生活。
只不过会有惨叫的背景音陪衬。
妹妹缩回舌头,贯彻她的无反应。我看就算我继续多嘴下去,看起来也只会像个爱自言自语的少年,就到此为止吧。
「那我回去了,你要乖乖刷牙,还有记得不要死而复生罗。」
我虽然做好会有东西飞过来的心理准备,不过事实却非如此,很不自然地起身。真扫兴,其实我应该开心才对。
我走向门口,这时桌子的方向传来物体的移动声,也许妹妹也准备去外祖父那边吃午餐吧。
我将手伸向门把,心中决定回家后帮麻由剪指甲。
她就像看准我这动作的时机般,突然对我说话:
「哥哥,看我这边。」
「嗯?」我的脸颊上染上一层朱红,害羞地转过头。骗、你、的啦。
菜刀。
刀子+妹妹+哥哥我现在看到的景象。
脚程距离我约五步的妹妹,双手紧握着和麻由使用同款式的菜刀。
……如果这也是谎话就好了。
她把刀子架在腋下丹田的位置,摆出刺杀最基本的姿势。
「……我该怎么解释你的举动?」
该不会想吃了我?想把我煮成火锅?还是用搅拌机把我搅碎?或把我当蔬菜炒来吃?每一项的机率应该都不是零。千万不能松懈,我幻想出来的臣子在耳边低喃,话语在我脑里回响。
妹妹又朝我接近一步,表情和刚刚一样没有变化,反而让我涌现恐惧和现实感。
「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有。」她一面给予肯定的回答,又朝我滑出一步,除了菜刀以外,她的动作实在很像个灯笼,啊,好可怕!
应该说,至少把菜刀放下吧,让我们之间的差距别这么大。
「你还挺冷静的嘛。」妹妹的五官里,只有嘴唇有动作。
「因为我经历了很多这样的场面。」
譬如和有健忘症的杀人狂战斗,或是和爱撒娇的前杀人犯同居。
看来妹妹也快要定型了。
是不是已经很习惯杀人了呢?
「你基于什么理由要杀我?」
动机为何,虽然有点头绪,但是头绪还很暧昧无法实体化。
为了母亲?还是对我的厌恶?还是为了抹除杀人案件的目击者?
妹妹没有撇开视线,连眨眼、晃动眉毛都没有,毫不迟疑地——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喂。「所以想试看看。」她又逼进一步。
妹妹的菜刀和我肚子的关系急速逼近,原本放在门把上的手不知何时像钟摆一样在空中晃,如果妹妹是当真的,那我已经不可能逃跑了吧。
剩下的对策就是抵抗或接受?
要实现死人被死人杀的这种构图吗?
……哈,我施展在心中闷笑的高等艺术。骗你的。
「等一下。」
我伸出手掌,制止少女和刀子。
想都不用想,个性乖僻的人哪一项都不会选。
因为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方式。
「我不喜欢手被切断喔。」
我告诉她要用力往肚子戳,也告诉她我到现在还是很胆小。
妹妹也「啊?」地露骨表示惊讶,全身因而僵直。接下来我该说什么好呢?
加油了,脊髓,就靠你了。
「而且我对徘徊在生死存亡间已经腻了。」
糟糕,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现在可不是目标当上学生会一员,发表个人感想的时候。
妹妹全身僵直的现象也解除了,真是千钧一发呀,所以现在更是决胜负的时候。
「因为与其被你刺伤,我还宁愿被你踢伤。」
话说到一半,我想起枇杷岛曾对我说过的话。
原来如此,一个笨蛋假装自己是笨蛋,看起来真的很令人不愉快。
这先摆一边,后悔迟了几步才造访我的内心。我说了真多谎耶。不过这应该不算说谎,因为这种行为就像烦恼着到底要选择让长脚蜂还是雀蜂叮咬一样。
「因为被踢比较轻松,对你或对我来说都一样。因为杀人很劳心费神,对被杀的人来说也是件麻烦事,如果你还没有忘记到底要不要把杀人当作生活中的一部分这个问题,一直背着这个问题活下去的话,那么哪一天一定会喘不过气,成为疲劳的泉源。」
我胡扯一些漂亮话呼咙她,因为这是我第三个选择。
不过表演的方向好像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