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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
「那当然,身为背地里的护理长,我当然要掌握发生在我地盘里的事件。」
我只觉得你是个有侦探情结,爱看热闹的家伙。
「而且我想知道三秋人生结束的过程,等她的墓盖好,能当成去拜访时的话题不是吗?」
……算了,也好。
「我希望……度会先生是犯人。」
护士小姐因为我迂回的说法而感到纳闷,不过她立刻摆正自己的头。
「为什么这样认为?」
「直觉,不行吗?」
「光靠直觉的侦探,感觉有点靠不住耶。」
我什么时候被赋予那样的角色了啊?你还在玩侦探游戏吗?
「只要调查尸体的指纹,就能轻易地把度会先生列为嫌疑犯吧!」
稍微抱怨一下之后,我以「虽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起头:
「一开始让我起疑的是脚。」
「香港脚?」
「拜托你的脑袋行行好。几天前我听麻由提到这件事之后,两人一起去旧病栋参观尸体,那时候另外还有某个人也来对尸体进行家庭访问。」
「就是度会先生?」
「正是。参观完毕后我们去了便利商店。在商店遇到的人都穿凉鞋、拖鞋直接外出,十分不礼貌,可是只有度会先生穿的是和普通厕所拖鞋不同,挺漂亮的鞋子,所以才觉得奇怪。」
我怀疑是不是因为旧病栋的地板会伤脚所以才穿那种鞋。就像我们一样。
「还有,也因为我知道了度会先生的毛病。」
「频尿症?」
「请不要只在这种时候出现如此实际的想法。是跟踪偷窥狂啦!」
「真的假的?难怪最近我老觉得背后有一道视线。」
「你过着这种被人追债的生活还真令人感到可怜呢。那个人好几次去偷看孙女……啊,我指的是长濑一树——的状况。尤其是晚上,他似乎每天晚上都会去偷看她的睡容。」
老是以去便利商店、去看老婆这种幼稚的藉口掩护前往西栋。
「真恶。」
护士小姐发表尖酸的意见:
「不管是祖父也好,家人也好,他最好被以偷窥防制法逮捕。」
她用过度厌恶的语调,一口否绝了不过是想看自己孙女一眼的爷爷。
「你是不是被人跟踪偷窥过啊?」
「没有。可是我讨厌缠人的家伙。」
「啊啊,所以才会和有洁癖症的老公分手吗?」
「那个男人黏的是洁癖症不是我。别聊他啦。」
她推了一下我的侧腹,虽然多少有点痛,不过触碰到他人的伤口只得到这样的报应,应该算是便宜的了。
「所以我才会怀疑犯人是度会先生。」
「不要省略中间过程。」
「他晚上会去一树的病房,代表他有和名和三秋接触的可能性和时间。」
听我这么解释,护士小姐用手指捻转头发,暧昧地呢喃:
「就算是那样……不觉得有个地方说不通吗?」
「哪里?」
「为什么度会先生要去尸体家里玩?」
啊——那件事啊!
对我来说也是烦恼的种子。
「虽然请本人告知答案是最确实的方法……不过现在想想,应该是去谢罪吧?」
「谢罪?向谁?」
「应该是去请求名和三秋原谅吧?他埋葬尸体后身体立刻因为不明的原因变差,不平静的心把这件事当做诅咒看待,应该也不算胆小鬼吧!」
于是度会先生去祭拜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结果开始被我怀疑。
如果那天长濑没有借我笔记本,我们应该就不会去便利商店。
孙女的行动是间接逼疯度会先生精神的要因,这种情况就叫讽刺。
「后来你就故意惹恼他,把他逼上绝路,推他一把,昨天度会先生终于下定决心采取行动,而那就变成最好的证据。」
不过没料到他的反扑会如此气宇轩昂,其实该说我根本没考虑过结果。
护士小姐「是喔——」发出感叹的叹息,气还没叹完似乎就发现疑点。她那双眼神乱飘的眼睛转向了我。
「嗯?也就是说,你在还不知道度会先生是犯人之前,就让他品尝我的毒料理?」
「说穿了就是那样。」
「一般人不会这样吧?看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残忍的小孩——」
「没理由阻止他不是吗?不吃是浪费食物,而我又没有能够推翻『不可以吃剩』这种正确主张的论述,也不能直接说食物有毒这种话把事情搞大吧?」
因为我也想避免引起警察注意,害麻由被调查。
况且这是坂下医师亲人经营的医院,不能让医院传出不好的评价,身为重视义理人情的本地人,我实在做不出以怨报德的行为。
其实我原本是希望那个高中生担任负责吃毒药料理的角色,但是因为命运的恶作剧,他的病床被安排在我的对角线上,而且我还有另外的个人理由,那就是我不希望让他帮我实现麻由拜托我做的事。
「啊,还有,我刚刚也说过我认识警察。」
「嗯?」
「要是下次你又露出想为害麻由的意志,我会毫不客气地报案喔。」
护士小姐「好啦——好啦——」干脆地接受我简单的警告。
「那么度会先生的动机是?对妇女的暴行?」
「这个原因也很难排除。」
因为我手边没有可以否定这个理由的材料。
护士小姐问我「你怎么想?」拿起我摆在桌上的热水让水流进喉咙。间接接吻这一招也只对长濑有效,虽然后来被她揍了。
「要说明我的想法,会牵扯到其他重要事项。」
「你还真会让人着急,继续说。」
「就是名和三秋的丁字杖被留在病房。」
「啊——警察也把这件事当做疑点呢。不管是失踪也好、诱拐也好、杀人事件也好,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拐杖会留在房间呢!」
「从通晓事理的人看来,我觉得原因其实挺单纯的。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过我想那是一树带回来的喔。」
护士小姐的惊讶由眼皮一手承担,即使办不到连续十六次(注:高桥名人的十六连发),也达到在五秒内逼近十六次的速度。突然提到弟子的名字,惊讶程度对她来说近于意外事故吧!
「这件事和一树也有关系?」
「她是真正的犯人。」
即使没有微弱的证据也能如此断言,是我最擅长的事。
护士小姐毫不掩饰内心的惊慌,开口反驳:
「难不成度会先生和一树有超越祖孙的关系?」
「制造尸体的是一树,出货的是度会先生。」
不过一树应该还没查觉度会先生的存在。
我继续对出现困惑、沉默这种异常状态的护士小姐说明:
「请试着举出名和三秋的三项死因吧,仔细看尸体状况是很重要的喔。」
「我没有很仔细看,太阳穴的伤吧?」
自然解除沉默的护士小姐直爽地无视我的询问。
「我也这么认为。我在想,那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的吧!」
「……楼梯?喔——写成文字的话就是医院的阶梯吧,感觉可以拍成电影耶。」
第一次登场的地点和凶器,让护士小姐的瞳孔惊讶地收缩。
「你应该早就认识一树了吧。」
「从脚底的指纹到头皮的光泽都一清二楚。」这种行为就被社会称为跟踪偷窥狂。
「你知道一树晚上没办法一个人上厕所,还有一树的怪癖吗?」
「怪癖……啊——是那个吧,动不动就往别人身上扑,还有厕所……嗯——也就是说名和三秋和一树一起去厕所,在途中经过的楼梯前,一树像往常一样用身体撞人,结果名和三秋因为撞击而摔下楼梯——是这样吗?」
「在没有登场人物的许可下,我觉得事情应该就是我想像的那么回事。」
「哦——」护士小姐一付不太能接受的样子。
我又稍微补充说明:
「我去参观尸体的时候调查过,名和三秋的背部有几条横向狭长的肿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犯人因个人猎奇癖好想做一具人体钢琴,但是后来我想起来那个怕寂寞、忘性大的杀人鬼在现场恳切地希望尸体不要怪他。老实说那么做的风险实在太高,不被称赞的兴趣还是在避人耳目的地方自己享受比较好。」
我接着说了句「可是。」
「旧病栋的地板上有很多木刺,而且散落着玻璃碎片。如果她是在那里遭到殴打,那身体正面应该至少会有几个小擦伤,但实际上却什么也没有。」
「所以她是背向下摔下楼梯的?」
「嗯,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
「喔——」护士小姐发出和刚刚相比,只有些微差异的叹息。
「如果名和三秋没有使用丁字杖就外出,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她似乎是尚未迎接反抗期的国中生,所以应该会遵守医生的吩咐吧!」
而且就我